第二日,南星早早爬起来。
在廊中闲逛,时而那水浇浇花草,喂喂鱼,一个早上过得十分悠闲自在。
没有人的杂碎闲嘴,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热闹,但也并不冷清。
中午吃饭时,南里回来,脸色算不上好,问:“昨天你们去宫里和大王怎么了?”
南星微微一愣,看着南铭,急促用手指指向他:“那个……那个南铭找大王喝酒了。我都叫他别喝了别喝了,他还硬要喝。”
南里眼神不善地看着南铭,南铭可真是委屈,谁叫那人是阿姊,南铭就一脸无所谓的应了一声。
南里看着南铭也没再多说,脸色非常不好,南星立马倒一杯水给南里,讲:“先吃饭,先吃饭。”
吃完饭,南星赶紧把南铭拉走,南铭一脸不屑。
她讪讪地笑了笑:“走啊,我的好弟弟,骑马去?”南铭没哼声,又讲:“走吧,我们去其他地方玩玩不?”
他看着南星这讨好模样,噗嗤一笑,勾着南星的脖子:“行了,你别讨好我了,你这模样真丑。你现在光明正大出去,你不怕有人找你麻烦。公主殿下,你别忘了,你还在回京的路上。”
南星拍掉他的手,讲:“有心人早就知道我回来了,再说了,我明天就去见太后了,说太想她了,就早些回来了,谁敢和太后干?所以没事,我们就玩我们的。”
南铭轻扬眉,把南星拉了出去讲:“不遛马,我们出去玩。”
还没等南星回答,就早已把她拉的好远好远,南星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又把手抽出来,讲:“那我们走慢点,好好欣赏。”
南铭没有回答,因为他不乐意,一路上,太多人看着他们俩了,远处就听到一些公子哥在远处哄哄闹闹。
那些人看到南铭打了招呼,南铭点头,代表打过招呼了。
“你背后的小美人长的可真漂亮,要不给我们几个玩玩?”有些打趣,说完还哄堂大笑。
南铭轻丢一个字:“滚”
周边的人,看到那几个人,就分分散散地离去,路上空荡荡的。
那些人看到南星,有些挪不开眼,长得十分好看,又清冷又妖艳,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别那么小气,玩玩而已”一个人拦住南铭。
南铭睨了一眼他,语气轻巧,但他已经忍住了极大的火气:“江习,你别太过分了!”
南星把南铭拉到身后,转个圈,对江习看了一眼,又退回去。
江习一直往南星身上打量,嘴角洋溢笑容。正打算走过去拉南星,南星拿着鞭子,落在他的脸上,脸上溢出血迹。
又看到自己在腰上的鞭子没了,顿时火气大来了,大怒道:“你他娘的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南星直接在往他身上抽,溢出血迹,又天真无邪般问:“哦?那你是谁啊?”
“我可是国公的嫡孙,你这样对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江习恶狠狠地看着她,一定要让她哭着求饶!
“原来江老头还有你这样的嫡孙,真是……”南星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之后的话也不想再讲了,他们自然也明白后面的话。
江习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十分疼痛,听到骂江爷爷老头子,顿时有些生气,楚国上下谁会不给爷爷面子。想要骂她时,只见南星把那鞭子扔到他脸上。
南星用手帕擦手,极度嫌弃,嘴巴还咕哝着脏死了,又把手帕扔给南铭,南铭亦一脸嫌弃用自己的手帕把她的手帕包好,放入自己的袖口中。
两人纷纷离开。
如果抬头往上看,就能发现窗边有三个看戏的人。
“阿浔,这公主可是真猛啊,我们第一次见面算是还好的了。”贺函一个习武之人,从未见过女子有那么猛,女子都不应是出于闺阁之中,十分温婉美好的女子。
容浔喝了口水,没有说话。
颜朝眼神似有玩味,看着那两人远去的方向。
*
“阿姊,你真是太厉害了,看来这些年功力见长啊”南铭打趣道。
南星看着他:“那你的功夫呢?学了多少?”
南铭勾着南星,语气慵懒,如果仔细听,还带有一点甜味:“……自然是没你好,不过你武功那么好,我就不需要那么厉害了。”
南星扫了他一眼:“我们现在去哪?要不随便去个酒楼?”
南铭皱眉,一脸拒绝:“其他地方可以,酒楼就算了。”
南星和南铭最终去了属于千一阁的一家店,上了楼,进了最好的包房。
南铭坐在桌旁,一副无聊至极的样子。而南星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络绎不绝的人群。
最后的楚国是怎样?战火四起?这一番景色不复返?
“阿姊,你每天都在想什么?快快乐乐的,不好吗?”南铭出声,看着她的眉眼始终有着抹不去的哀愁。
南星笑了笑,摇摇头。
“南铭,你说,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南星出声问他。
他思考片刻,讲:“我觉得阿姊是个好人,还有,她们为什么总是说你长得好看,我自己怎么就没感觉?”
南星自动忽略了后面的字,讲:“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阿姊,没那么好,或者比你想象中的要狠绝,你会怕吗?”
南铭轻笑一声:“不会,因为你是我的阿姊,也因为我是你的弟弟,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如果我要让你土生土长的楚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呢?再如果,我可以救外公,但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呢?还有,还有……”
南星看着南铭的脸色微变,她没有再出声,她转头回到窗外看景色,人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感情,若是没有,也就没有任何牵挂,那该有多好。
南铭的声音平静:“那我依旧相信你是对的。”
南星没有回头,但眼睛湿漉漉的,好像有了感情,没有那么坏。她不想再无动于衷,她要改变,起码要改变身边对她好的人的命运。
片刻,南星的脸上有一道温热残存下来,南星知道那是亲情,再也抑制不住的亲情。嘴巴翕动:“谢谢你,铭弟。”
南铭看着她,虽然她们是亲姊弟,但她们好似始终都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吃罢晚饭,南星和南铭又去郊外的一座小山,那山不高,但风景也有着别样的美。
南铭看着树,还在寻找:“阿姊,我记得我们埋下许多酒在哪儿来着”
南星指了指各处的树,轻点脚尖,飞身到了树上。
南铭摆了摆手,想到自己还得要去树下挖酒,会弄到一身脏,讲:“我还是不喝了。”
南星想到墨霁的话,如果不是容浔和贺函拉着我,我早就杀了她了。
“那个容浔和贺函是谁?”
南铭听到这话,又想到昨日…咳嗽了几声,讲:“容浔是尚书令的儿子,贺函是镇军大将军的儿子。容浔是这一辈的翘楚,人很好看…很聪明,风度翩翩的,也只比你大三岁。”
南星听这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讲:“谁让你讲这些了,我问你他们和大王的关系如何?有何职位?名声怎样?”
南铭啊了一声讲:“他们和大王关系十分好,贺函管理军队,容浔他好像没什么职务,但他人很好,无论是谁都很喜欢他。那些读书人更是十分尊崇容浔的,他还是五行书院的先生呢!”
“哦,你是不是喜欢容浔,怎么总是说他。”南星淡淡往下看了一眼南铭慵懒靠在树上的模样。
南铭:???不是你让他讲的吗?要喜欢也不是他喜欢,应该是你自己喜欢才对。
当然了,这些心里话他也不敢讲出来,看样子,她是忘了那日的事情。
南星想着五行书院,那不是最高的书院,那里面的人都是翘楚中的翘楚,比她大三岁,那就是16岁,那岂不是书院中最年轻的先生了?五行书院,那里收藏天下书籍,她倒是挺想混进去看看几本。
南铭忽然想到什么讲:“阿姊,你说我们以后要是没钱了,怎么办?要不我们趁现在埋下一些,为以后做打算。”
“你这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你放心便好,有我在,不会没钱的”
南星白了一眼南铭,听到声响,往下跳,抓着南铭的衣裳,往上一闪,就跃到树上。
南铭摇摇晃晃的抱着树枝,南星则安稳的坐在树上,南铭现在才听到有人发出的声响,看着南星,还是不够敏捷。
下边的人,发出不小的动静,江习踢了踢树,怒吼:“娘的!人呢!不是说见过他们上来了!”
南铭瞟了一眼南星,发现她淡淡地看着底下的人找她们,他自己也放松的靠在树上。
南星看着底下的人,喂了一声。
那些人闻声抬头,南铭一脸你个疯子的模样看着她。南星眉眼轻扬,讲:“你是不是不服气?来找我算账?”
江习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南星的目光落在远处骑着马的白衣男子身上:“那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能把和远处的白衣男人的白衣拿来,我就和你堂堂正正的打一架。”
江习看着远处的人示意把那人白衣拿来,南星看着远处,非但没有拿来白衣,他的人还被打趴到地下,可……真是暴力啊……
江习皱眉,南星轻笑:“拿不来就算了,今日是打不了了”
南星直接往旁边的崖下飞去,南铭紧跟其后。
留下江习那些人,和远处的那两人。
颜朝回到酒楼,看到容浔,气的要死了,贺函一脸在背后偷笑。
他们待南星走后,看到江习,就偷偷跟在江习身后,结果他们居然还要扒他的衣服。
颜朝看了又看容浔的白衣,真是……早知道不穿白衣出门了,像容浔一样,坐在酒楼,吃吃喝喝多好,还凑那热闹?
颜朝把过程对容浔讲,容浔笑了笑,没有理会他的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