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霁在位置上把东西给张淑媛,脸色如常,但往深处看,就能发现墨霁的不自在,南星看向他,对张淑媛讲:“霁哥哥送的东西肯定比星儿好,干母后叫星儿上来,这不是羞辱人嘛?”
张淑媛笑出声,看向墨霁:“呦呦呦,她还不高兴了呢?”
墨霁淡淡一笑,讲:“星儿送给母后的东西,自然也挺好。礼物重的是心意,心意到便好。”
南星看着墨霁,装作脸色不悦:“你就是拐弯抹角的说我送的有心意,而后夸你更有心意呗!”
墨霁低笑一声,点点头讲:“送给母后的,自然是要有些心意的。”
南星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看他。
张淑媛心情十分愉悦,虽然她之前都是笑着的,但内心却没有多大的高兴。因为近些月来,墨霁和她有些疏远了,她问什么,他都是淡淡的,她身处高位有些东西还得依靠他,如果关系不是那么好的话,她会有些不安。
张淑媛看向南星,眼神中多了几分柔情,想着南星有些像是福星啊,总是能抹平她心中的不安。
“等一下,星儿去我那里挑几件东西吧?”
南星皱眉:“干母后,星儿刚才都看过了,那些人啊,都是送孤本啊,药材呀,星儿还是觉得干母后多送我一些漂亮的首饰,星儿便会十分高兴了。”
张淑媛有些无奈:“你这孩子……罢了罢了,回头我让嬷嬷送一些漂亮首饰给你。”
南星嗯了一声,看着中间已经开始跳舞的舞女,脸上带着面具,一身黄杉,手在舞蹈中摇曳,柔软的身子像水一样拨动,旁边的乐器跟着舞蹈的动作上下起伏拨动。
南星靠在后面的椅背上,困意早已消散,南星看向前方的舞蹈,想到四姐,忍不住嘴角上样,眼睛因为笑容而更加好看。
南星在南疆待了许久,终于知道四姐的名字,她居然叫铁柱,怪不得大家都不知道,南星刚听到刚开始愣住,后面忍不住笑出声。如果日后她要是欺负自己,定要把她名字说出去。
不过她倒是挺想四姐的,毕竟她每次来还会带很多女孩子用的东西。那些靠在看着大殿上的天花板,上面有的颜色都是红蓝相见的,有寿桃有人,还有身形巨大的怪兽,她看着下面的人。
舞还在继续,音也未停。
她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脸色各异,有的一脸平静,有的人则是神游天外,还有的十分高兴,也有的能看出一丝丝的忧愁。
她看向李闻发现那人只低着头淡淡喝酒,南星倒是挺好奇,他一个大楚人怎的会去攻打楚国。
李闻抬头看向南星,眼神极快的闪过一抹疑惑,南星朝他淡淡点头,与张淑媛交谈,张淑媛笑,南星亦跟着她笑了笑。
她身处高位,这动作被其他有心人看在眼里,有些人似有若无地在李闻身上扫过。
容浔自然也发现了,自是拿起桌上的水,淡淡地喝水,看向高处的女子。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是第一次那么看不透一个人,嘴角泛出一股不知明的笑意。
书维立和容浔讲:“星儿刚才看的是李闻,我估计她又是有动作了,倒也不知道李闻何时和她惹上关系。”
容浔含笑,“这些话不必和我说,各自心里有些许数便好”
书维立眉头一挑,也不再开口,而是往自家娘子瞟去。
宴会散后,人都散去,张淑媛拉着南星聊了好一会儿才放南星离开,南星便走了出去,去寻找国公的身影,发现人早已不知道去哪了,现在就只有三三两两的人。
南星让白露秋霜她们去找罗温,找到就自己回家。她交代完,往宫门口走,肩膀被人抓住,南星转头皱眉,看向江习,面色不悦。
江习有些无从说起,吞吞吐吐地才说出:“你居然是大楚公主?”
南星皱眉:“所以呢?”
“没事……我和你的事就一笔勾销”江习说这话,眼神不自在地看着南星,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是爷爷经常念叨的人,如果她在爷爷随便说几句,他可能又会被罚了。
南星点点头:“你告诉你爷爷,说我明天回来府上拜访。”
也不等江习答应,南星开始一路往前走,脚边一颗石子都未能给她消遣,她看向这座宫城,挺美。
南星摇曳裙摆,在宫中行走,看向远处的人影,发现李闻在前面,眉头几不可查拧了一下。
南星走向前,经过他身边,只见他看着自己,往前走了几步,转头讲:“你还不走吗?”
李闻看着南星,有些不解:“我和你认识吗?”
南星直接往前走,丢下三个字,“不认识”
李闻眼神闪过一抹精光,嘴角上扬,整个人即使在阳光下,也不妨碍他那阴鸷黑暗的模样:“那你为何如此看我?你还让人观察我?”
南星看着前方,这黄昏照下看得有些不真切:“有吗?是你看错了。”
李闻没有信,他警告似地看着南星,开口:“你最好别把你一些小心思打在我身上。”
南星闻言,声音带些笑意讲:“你说你身上能有什么我要打的心思?是你的文采?是你的容貌?是你那阴鸷古怪的脾气?是你讨厌大楚的模样?还是你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闻看着似笑非笑的南星,眼神不免射出冷意。
南星似乎没有看到他的脸上表情一般,快到宫门口,南星出了宫门,看到自家马车,上了马车,南星有些无力的靠在马车上,看到他丝毫不维持温和一面,全都是把阴鸷一面显露,她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原来一个人居然可以这样可怕,阴冷,像极了黑暗中的人要掐断你的脖子,喘不过气。
南星缓缓闭上双眼,马车开始行驶,大路平坦,南星没有感受到摇晃。
南星的脑子越想越乱,看着角落的挂坠轻轻摇晃,心情无法平静,欠开帘子一角,对车夫讲:“去国公府”
一路东行,路上吵吵嚷嚷的人群络绎不绝,南星下了马车,看向红棕色的大门,矗立于地,昏黄的灯光照在地上,映上一尘薄薄地光辉,耳畔还有风拂过脸颊。
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南星提起衣裙往里走,十分熟悉地往里走去,看向远处的小亭子,一人坐于亭中,身旁未有一人。
亭子的白柱上雕刻着几朵淡淡地梨花,旁边的树枝上的树叶鼓鼓吹动,国公两旁白鬓惨楼的发丝习习吹拂。
南星从一旁顺了一朵秋菊,放到白净的石桌上,淡淡开口:“国公倒是有好兴致,还在亭中赏花。”
国公看到她,把她刚才放这的花,在手中转动,“你找我又有何事?你现在需要有帮助了才想到我?我写你的信,你可半封未回。”
南星眉峰一挑,坐到另一边的石子上,冰冰凉凉的,讲:“你写的信,未在我手中,我没有在南疆待五年,也不是故意不回你信,所以你现在总可以不生气了吧?。”
国公看着南星,神情微松,喝了一口茶讲:“哦,我就知道那小子啊,定然不会放心把你送到南疆。所以你找我何事?”
“你可知道恭王府?你也再去查查李闻,还有容浔的所有东西的告诉我”
南星看向远处,远处只剩下一片霞光,深红灰紫,十分和谐,还带有淡淡的迷人,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花香。
“恭王府我有,过几天送你府上。李闻听过,未曾了解,虽是见过一两面,但他戾气有些重。容浔这个人倒是挺好,不急不躁,温和有礼”
国公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不咸不淡的说,但目光总是瞟向南星,似有些意味深长。
南星睨了一眼他的目光:“你别多想,容浔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对这些人小心着点,他们有可能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嗯,我自然会小心些的。不过……我听说你要去书院?”
南星听完这话,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意味:“太后让我去的”
国公嗯了一声,嘴角有着笑意:“你这小子终于可以去书院了,回头我让人好好照顾你,让你成为大楚第一才女。”
南星目光不善的凝睇他,“江老头,你可不要轻举妄动。你让他们能让我睡觉或做自己的事,我就谢谢您嘞!”
国公看着她笑了笑,自然是知道她不喜那些东西:“行了,我知道。明天你和江婉江习一同上课吧”
南星看着天色渐晚,凉亭内时不时能听到草丛有东西索动的声响,南星讲:“天渐渐黑了,有些冷,多穿些衣服,我就先走了。”
国公淡淡应了一声,看着南星渐行渐远的身影,火红的裙摆,不知为何能把这国公府增添一抹孤寂。
从前他对南星并无过多的喜爱,后来,她在宴会上不喜和她岁数差不多的人玩,也不喜欢和人交谈,也不吃桌上的东西,就喜欢做在旮旯得角落,偷偷打量每一个人。
可偏偏这样小的年纪,居然让他有些受到危害的感觉,可偏偏那些个糟老头子喜欢南星,他认为这样的小孩不好,便不喜。
可是后来事事不尽如人意,国公府出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总有人把事扩大,最后人尽皆知。前大王询问,他也无从说起。
她从未想过,一个小孩尽能完整的说出那些事情的关键口,他自己也可以去一个一个突破。
前大王看向南星有些神情古怪,而后又是十分高兴的模样,说让她给他的儿子做媳妇,没多久,前大王便逝世。
询问些什么,但已无人回答。国公再次抬头,发现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目光愣愣的看着那盏茶。
喝了桌上冷却的水,忍不住低叹:“人散后,杯叶悬,一股寒风泌入心;婆娑响,黑入夜,一轮勾月俏上头;冷风肆,光远流,再欲询问无应者;空荡?空荡?茶易凉,月易缺,有何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