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回到家中,先去书房,看着那些书,发现没有大楚现在官臣的了解的书籍,随手翻翻,并未发现什么自己需要的书籍。
又去拿了一本角落的书,发现那里面掉落出纸张,上面记录者各个江湖势力,但这张纸上的字迹却是南星从未见过的。
她有些疑惑,南里好似有自己的书房,不怎么来这个书房,伏熙亦不曾来,而南铭甚不喜读书,自然也不会来,家中下人,定不会来这座书房。
所以这字是谁留在这,还放到角落的书中,是不想让人发现,这些门派,人物,在这几张纸上一一罗列出来,南星把纸放好,关上门出了书房。
去问李嬷嬷谁去的书房次数比较多,嬷嬷只说没看到没了解。
她也只能作罢,回了云溪轩,往一旁的秋千上一坐,看着那些新换上药草,也不回房间,怎么也想不出那张纸条是谁写的,或者是谁传给宰相府的人?
她并不喜欢家中有人在与江湖之人有联系,虽然江湖和朝廷是紧密相凑的,但朝廷与江湖越有瓜葛便让人更有机可乘。
风吹了许久,她理了理衣裳,也不再去想那些东西,而是想着开始睡觉,明早去书院。毕竟她也了解过迟到可是要抄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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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南星用手抵着脑袋,有些困倦,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去白露秋霜的房间,拉着她们为她梳妆,梳好妆容,南星的困意也消散无几了。
坐上马车一路晃晃荡荡的进了宫,下了车,往书院走去,天上的朝阳还挂在天空,旁边的云也染上一点金光。
一路摇曳着红色裙摆,脚步踏进书院里,一进屋子里,发现半个屋子里的人都已到齐,她找了一个最后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看着桌上的书,感觉十分无趣,南星看着先生也未来,她往桌子上一趴开始睡觉,但耳边总是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只好捂着耳朵。
缓慢睡去,再次被烦杂的声音吵醒,实在忍不住大喊:“别吵了!不知道别人在睡……”她看到前面的容浔把后面一个字吞回肚中,苦口婆心道:“不知道别人在学习吗?先生都来了,大家别吵了,好好听课。”
南星低下头,装模作样的拿着书摆动,前面的和旁边的位子还是空荡荡的,扫过一周的人,南铭居然还不在,心里叹叹气,孺子不可教也。
容浔在上方念着书,时不时提问,甚是无聊,不免又趴下去,但好在他未曾找她麻烦,南星安安稳稳的躺下睡觉。
等到晌午,手臂睡疼了,抬起头,发现屋中的人早已走了,南星又看向前面的容浔,自己艰难的起身,往门口走,还未走到一半容浔叫住了她,她看着容浔问:“先生有何事?”
容浔看着她,微微一笑讲:“早晨你未听课,不准吃东西。你的车夫我已让他自己先回去了。”
“我看过了,如果不听课,打手心,并不是罚人不吃饭”南星的朝他走去,一脸大方伸出自己的右手,讲“给你打,你打好了,我等会去别人那儿吃个饭。”
容浔看着她伸出手的模样,有些无奈道:“不可以,打手心就写不了字。所以我决定还是饿肚子比较好。”
南星皱眉,她本来就想着罚她,然后就能做自己的事了,而且还不用去张淑媛那里给她检查功课了,看向他,语气颇有不满:“饿着?我会听不下去课的,这样我功课就会落下,所以不行。”
容浔把手上的书放下,讲:“你到底需不需要听课,需不需要练字,你还认为我不知道吗?不过罚你是因为不听课,这是对先生的不尊重。所以,中午就饿着吧。”
南星点点头,听他说倒是有些道理,面色颇有愧疚之感:“我中午一定不会吃饭的,请先生放心,我现在要去其他人那里了。”
她摆弄衣袖,扬长而去,直奔外面。
走来走去,发现就只有墨霁和张淑媛两个去处。在路上徘徊,想了想,还是去墨霁那儿比较好。
看到门口侍卫,他说大王不在殿中,南星点头,表示她知道了。走进些,看着那糕点,忍不住往嘴里送,反正是答应不吃饭,可没答应不吃糕点。
不一会儿,等到了墨霁回来,她自己也吃了好几块。
墨霁看到她,也不意外,应是外头的人和他说了。
南星开口:“罗温还在你那?”
墨霁摇头,直接往上面的位置走,脚步也不似之前那般沉重,“今早送她回去了,那粮食的事已经开始查了,明日会有人处理。”
南星往一处坐下。
墨霁看着南星桌前的糕点,好像是因为少了几块皱着眉。
南星注意到目光,想着不会这么小气吧?无法忍受那目光讲:“我好像看到刚才有一只黑猫叼走了好几块糕点。”
墨霁微微松眉,又走下来,看着糕点,嘴唇轻扯:“这糕点本来是想给张淑媛吃的,可她没来。”
南星看着他,他继续往下说,“这糕点里掺着大量剧毒,我想让她死。”
南星:……现在吐还来得及吗?
南星看着他,询问:“你这糕点掺着的毒,叫什么名字?”
“百栖浓,不过半会功夫,毒便会蔓延全身而死。”他看着南星说道。
“你这人……怎么往自己殿中放毒药!真是……我先走了”南星着急忙慌的起身,她刚走去殿门。
墨霁在后面忍不住颤抖肩膀,声音还具有笑意:“是假的,瞧你那模样,嘴角处都还残留糕点,我随口的谎话,你竟然相信了?我都不知你还有如此单纯的一面?”
南星拧眉看他,气的一个箭步,往他身上轮了一拳,震天动地的喊:“你个骗子!我再也不要在你这里吃东西了!”
墨霁看向她走出去的模样,怕真的是气着了。不过她这般样子,也挺好玩的,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死气沉沉,越大真是越好玩了,也不会终日摆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不过,他想到他说百栖浓的时候,她那张小脸,表情万千,真是太好笑了。
南星风风火火地回到书院,到了门口,再次拍了拍她的嘴角,走了进去。
这书院倒是挺清新,还能闻到淡淡地草木香,好像还有毒药的味道?她害怕毒药,所以她不善辨别毒物,顶多是了解那些剧毒。
她扒开那些草木,发现里面居然还真有一株百栖浓?又是百栖浓?她往那毒药想踩上一脚,后面作罢。前脚刚要往里走,突然冲出一个丫鬟,拉住去路,那绿衣丫鬟,身形瘦小,但那双眼睛炯炯有神。
干脆利落的下跪:“求公主见见我家的夫人。”
南星眼睛微眯,公主?这么快能把她认出来,而后把她扶起来,问:“你家夫人是谁?”
那丫鬟不肯讲,只说:“求公主见见我家夫人,我家夫人想见您,想求您去见见她”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坏人?你告诉她,不见。”南星看着她一脸焦急的模样,而又不肯说是谁。
“是我”一个女子走了出来,看着南星,又讲:“是我,公主可否在另一边说话。”
南星淡淡扫了眼前的那人,身穿浅衣,走路的气质如兰,应是个擅舞的人。嘴唇轻动:“走吧”
三人一前一后的往一个不常来人地方停下。
女子和身后的丫鬟又跪在她的面前,眼神动容,还还含有泪水:“公主,求公主救救我们,我是马府的二老爷的正房严氏,但小妾越发得宠,我怕再这样下去,无我的容身之处。”
南星看着两人,轻笑一声,她又不是什么事都管的,真是有些可笑,语气似有些嘲讽:“这是你们府中的事,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严氏看着南星,一脸认真:“公主一定有办法,公主既然可以在那么小的年纪帮助国公,可以帮助其他几大家族,又能讨得大王和太后欢心,公主会有办法的。”
南星看向她,眼神露出疑惑,但被深深的凉意打压了下来,抬眼看向一旁,嘴角扯出一抹笑:“既然你这么有办法知道我帮助了国公和几大家族,那你自己解决也无不可。再说,我从不做无利之事”
“我可以把马府辛密给你,还有其他家族的也可以给你。”
南星慵懒的靠在墙上:“是吗?我怎么相信你?就算你真的给我,那你可真是太不忠贞了。”
严氏开口:“我既然知道一些事,那另一些东西我自然有获取的渠道。而且丈夫这般宠妾,不把正室放在眼里,那又有何忠贞可谈?那小妾还把马府消息出卖,再这样,即使马府位高权重,但迟早会败在他们手中,所以我是为他保命,但也是为了自保。”
南星淡淡听着她的声音,低眸道:“你先起来,你家里不是还有大老爷,三老爷吗?如果他们知道小妾出卖消息,会如何?如果你家丈夫知道小妾外面有人,又会如何?如果那小妾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偷偷谋害你,又当如何?”
严氏起身,看着南星:“可是她万事都很小心的,而且她外面没有人,就算要谋害我,她只会装作楚楚可怜。”
南星看着她,讲:“即使再小心也会有漏网的时候,你不是知道了她卖消息了?”停顿了一会儿,眼睛望向前方,南星淡淡道,“没有吗?这世间万物假假真真,真的没有吗?而且有了证据,楚楚可怜也无用。你可以把事情扩散到外面,让外面的力量打击马府,但你一定要是一个受害者的模样。话已至此,你们可以走了。”
严氏行了一礼:“受教了”
那丫鬟一脸疑惑的看着夫人:“小妾本就没有偷人,为什么那公主说真的没有吗?”
严氏笑了笑:“她说这世间万物假假真真,重点是假和真,即使是假的有些东西可以把它变为真的,说的就是没有的事可以变为有的事,只是她也不愿说的太明白,毕竟这种事少做为好。”
严氏和丫鬟渐行渐远,南星看着前方的容浔,容浔对她微微一笑。
南星语气嘲讽:“容先生在此处听的可满意?”也不待他回答,南星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