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相碰,激起一阵火花。阿周知觉手腕一麻,忍不住撤身子跳开两步。初雪见状踏步上前,手中长剑一指,正对阿周。清风带起她红裙飞舞,一头长发如瀑布一般在后散开,眼中一抹冷意飞逝,凌空划出一道霜痕。见此情景,阿周忍不住在心里叹道:“好美。”
眼看那长剑便要对上自己咽喉,阿周脚下一变,旋身而止,电光石火间贴脸闪过剑神,左脚一勾,乱了初雪身法,紧接着手中长刀一反,刀背自下而上,正击在初雪握剑的手腕之上。初雪身形不稳,长剑脱手,整个人瞬间便要向前倒去,阿周见状,忙伸手揽住她的腰肢。二人就这般顿在了原地,一时竟无人说话。
“你,你没事吧?”醉人的体香传入阿周鼻子之内,整个左臂上都是温绵软柔的触感,他脸上一红,忙退开两步看向别处道:“我下手有些重了,抱歉。”
初雪一言不发,神情似乎有些失望,她没有言语,只是回到树下桌子旁坐了。阿周捡起地上的长剑来到她面前坐了笑道:“刀法剑法随有相似之处,但剑走轻灵,以刺为主,你这般蛮劈硬砍,武器如何用的长久?”
初雪不说话,只是看着满是缺口的长剑出神。不知不觉,她已经在门中待了三年之久。三年来,她和阿周一起做过大大小小的任务,杀过形形色色的人,阿周本以为时间能将她紧蹙的眉头舒展,可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再过几天老杨就该金盆洗手了,虽说门内规矩,不准相送,但我俩是至交,若不去送送他,我心里着实不快,你到时可愿随我一起?”阿周看着初雪的脸,温柔地问道。
“没兴趣。”初雪拿起长剑收入剑鞘,起身回屋,看样子又去研究刀谱剑诀去了。
“也罢,你和老杨不熟,去了也没什么话说。”阿周摇了摇头,正要在说些什么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却听屋内初雪淡淡道:“你若是想让我去,那我去便是。”
阿周有些意外,三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被初雪拒绝,逛街,礼物,做饭,二人虽然同住,但三年来并未有任何逾礼之行,东西两间屋子,仿佛隔了十万八千里,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他不止一次地认为,二人之间的距离,可能永远都会是这般了。
而今天,他们的距离似乎近了那么一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却足以让阿周感到意外和惊喜。
“那我到时候叫你。”阿周忍住内心的激动,轻轻道。
“嗯。”屋内传来淡淡的回应。
晚风轻轻吹过,夕阳下,小院显得颇为温馨,阿周心情大好,端起石桌上的茶盏,正要饮上一口,可一片树叶却恰好飘进他手中的茶盏里。
阿周眉头微皱,伸手将树叶捏出,又要再饮,却觉甚是别扭,顿了半晌,终究是叹了一声,将杯中茶水尽数倾倒在地。
一阵劲风呼啸而过,屋内一声长剑出鞘之声,接着便见初雪持剑飞出,直奔来人。阿周大惊,忙一把拦住初雪道:“此乃门中信使,不得无礼。”
初雪看向来人,是个童子模样,只见阿周恭敬问道:“不知信使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门主命我给周公子带药以医头疾。”那童子将一个小巧的锦盒同一个信封呈上道:“另有密信一封,希望周公子服药后再行查看。”
“在下谨记。”阿周接过药和信,对方微一点头,转身带起一股疾风,瞬息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阿周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粒金黄色的药丸,淡淡的药香与自己之前所服大不相同。“门主竟然会给我带药,当真奇怪。”他这般说着,便将那药丸服下。一瞬之间,一股清凉自喉间而下,阿周身子一颤,心想这药物怎会有这般效果,正要拆开信封看时,那股清凉却又径上而行,直冲颅顶,巨大的凉意让阿周如坠冰窟,瞬间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