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得到了药材,开始着手为萱草研制解毒的药, 霍辰誉看着她忙,心里很气愤,责怪南烟没有带自己一起去,听说两人聊了很久,南烟还拿着周司源给的食物落了泪。
这方子少说也要使用两日才会见效,南烟打算再等等看,如果这方子没用,再想别的方法,这些药若真解不了毒,也可调养身子。她现在只盼,对毒术精通的师姐,能尽快赶来。
等南烟回到房间,发现小东西回来了,还站在琉璃瓶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羽蝶,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一直以为敌人是周家,想要和霍家想一起对付周家,现在,突然得知我们家最大的敌人并不是周家,而是霍家,你说我算不算认贼作父,是一个傻子。”南烟对羽蝶吐苦水,除了羽蝶,这话她谁也不敢诉说。
羽蝶尽管听得懂,却不能说话。它不时的抖动翅膀,在她身上环绕,以此来做回应。
面对羽蝶,她不敢说太多,怕会引起鬼蝶共鸣,做出疯狂的事来。
南烟最近天天和周司源见面,霍辰誉几次跟着南烟到了茶馆那里,远远的看着,他想冲动的把她拉下来,但是又怕破坏两人之间的关系,每次目睹两人在那、楼上交谈,他几乎嫉妒成狂。
他在等南烟解释,但她直到回来,连一句也没有对霍辰誉讲,霍辰誉不知道周司源对南烟讲了什么,已经明显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疏离。
是自己不够成熟吗,还是她喜欢年纪大些的,霍辰誉强迫自己镇定,不能莽撞。
第一次他还能容,接二连三的见面,他心里别扭的要死,怎么也过不去这个坎。
南烟那天出门的时候,他又偷偷跟了过去,两人依旧是在湖边聊天品茶,他隔的太远,听不清两人聊了什么,脚下也始终迈不出这一步。
半夏偷偷跟了过来,冷不丁问:“少爷你离这么远干嘛,这么远哪能听到啊?这是周司源也太不地道了,明知道你喜欢南大夫还要跟你争抢,就应该给他一顿打。”
霍辰誉瞪了她一眼,指着远处道:“你去把他给我揍一顿,把他腿打伤、把他头拧掉,一切算我的。”
半夏脸色发白,退回到后霍辰誉身后,“少爷我一个弱女子打得过他。”
“亏你还有自知之明,我跟你说过什么?别偷偷摸摸的跟来,谁让你跟着我来了!”
半夏委屈的说道:“是夫人要求的,让我一定要好好的跟着少爷,不能让你冲动。”
“赶紧走,看到你我就心烦。”霍辰誉的拳头捶在树干上。
半夏站在那里哽咽,“我不走,夫人说了,现在萱草半死不活,必须要让我跟着你,以后你去哪我都要跟着,你不愿,直接回去找夫人说去。”
“你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他靠近半夏忍着要把她丢下池塘的冲动。
嘴上骂了几句仍不解气,又气得用力去踩脚下的草地。
半夏心想,不如趁此机会,让霍辰誉断了对南烟的念头,小怕靠近他道:“少爷,他们俩亲亲我我,您看的过去?”
“半夏你给我闭嘴,我最讨厌人乱嚼舌根子,人家不过是喝个茶,什么叫卿卿我我,这外面的流言,全是你传出去的吧!”
霍辰誉是真的生气了,把袖子捋起,拉起半夏的胳膊抡进了身旁的池塘中。看着半夏在水中扑腾,心里又忍不住想去救她。
“少爷,奴婢知错了,少爷救我。”半夏一脸狼狈,入秋的湖水冰冷,不过一会儿就向体发麻,冻得直哆嗦。
霍辰誉把手伸过去,看到半夏游了过来,又骂了句,“自己不是会游泳吗,还用我救。”
他转身离开,不顾水里的半夏已经变了脸色。
半夏全身湿辘辘的回府,她老娘看到非追着问是怎么了。半夏心中抱屈,回屋换了衣服,就跑向霍夫人面前搬弄是非。
说南烟和周司源见面,把两人面对面坐,说成紧挨,不过是在那喝茶说成了饮酒吟诗。差点把她家少爷气晕,还把她推水里。
霍夫人哪能不生气,之前听说南烟和周司源见面,是为了萱草求药。这样三番五次的见面,只怕心怀鬼胎。她心里的怒火一涌而上,对南烟最后一点的好感也败了干净。
这女人果然是个不安生的主,前段时间还想着去对付周家,现在就被周司源给哄去了,不行,她不能再坐以待毙,让儿子傻傻为那女人伤心。
霍夫人打发走半夏,回去和霍老爷商量,这次医学大会至关重要,他们医书已经也是志在必得,绝对不能出差错。
她想着怎么能让南烟忙起来,不要再去和周司源那个混蛋厮混,怕她会被周家拉拢。
霍夫人发怒,命章泽三请霍辰誉,问他还要不要这个家。霍辰誉不知他娘为何生气,以为是装装样子,进了府,先去了萱草那里探望病情。经过南烟的调理,萱草今早能睁开眼睛,了,虽仍不能言语下床,但这已经是好的前兆。
“章泽,好好伺候萱草,南烟医术高超,一定会让她好好的。”
章泽答应,这边苦着脸催他:“少爷,赶紧去夫人那里吧,等了你半天了,你再不去我要被夫人扒皮抽筋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感觉府里人人自危,还同情地看着他。
霍辰誉跑回后院,进了口甜甜地喊了一声,“娘,你找我什么事?”
霍夫人怕儿子反感,也不敢直接问南烟和周司源的事,就拿了一本医书,笑着望向他:“你这段时间跟在南烟身边这么久了,娘想考考看你学得怎么样,想帮你巩固一下,等到了医学盛会你也能帮着南烟。”
“娘,爹身体不适,可是你为什么不参加?”他坐下,端了茶过来饮,完全没注意到她脸上的不悦。
霍夫人惭愧一笑,低下头去,“长江后浪推前浪,南烟的医术比娘厉害,而且对毒也有一些研究。娘这些年一直照顾你爹,这医术早就荒废,以后霍家就靠你们了。”
她拿着医书,挑了药材和几处方子给他看,霍辰誉虽用时有些长,但最后都能指出方子中的漏洞,以及药物的相冲。
儿子的优秀让她很惊讶,没想到跟在南烟身旁这段日子,还真的学了不少东西 。
考完医术,接下来即是霍夫人的真实目的,她问道,“娘听说南大夫最近总是外出跟周家公子见面,这周家一个个狼子野心,你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去,也不去陪着,娘知道南烟此去是为了萱草的病去求药,你可别小家子气跟人闹别扭。”
霍辰誉坐下,脸色难看,“娘,你肚量真大,我都看不过去,你还替她说话。”
“傻瓜,你看不出来周司源对南烟的心思吗,他借着送药之名让南烟与他见面,这才是真实的目的,半夏那丫头说,南烟这次去,周司源半文钱都没要,你还是亲自把银子送上,我们霍家还没有到那种让别人施舍的地步。”
这句话真说到霍辰誉的心坎里,他义愤填膺地站起来,“娘,你说的对,我这就准备银子,差人送到他周宅去。”
霍夫人知道儿子的心意,至少在目前,不能让人察觉自己对南烟的反感 ,霍家需要这个女人。
南烟和周司源之间,似乎又变成了从前那样,一起说笑畅谈人生,周司源原以为重获了芳心,但在南烟的心里,有一个少年的影子,挥之不去。
两日后,南烟的师姐方南星和师兄百里蕴来了,
她和霍辰誉另外带了两人,亲自到城门口去迎,霍辰誉总是忍不住看向南烟。南烟知他所想,两人互看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正盯着远处的马车,身后突然有女子的娇笑声唤她。
“师妹,我在这里。”
两人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方南星不知何时,坐在自己身后的马车之上,还晃着两条腿。
南烟知道她轻功很高,绕到她身后定是想吓唬她,“师姐,你没坐马车来吗。”
方南星看到百里蕴下了马车,跑过去跟在他身旁,“我这武功还用坐马车,飞也飞过来了,看你们俩在那站在一起翘首以盼,还真像一对小夫妻。”
百里蕴出声斥责,“南星,别乱说话,师妹是未出阁的女子,你这样说她与霍少爷的关系,不是毁了师妹的清誉。
霍辰誉知道百里蕴武功好,而且不待见自己,心里不悦也不敢吱声。
百里蕴不理他,径直走到南烟的面前,柔声道:“你需要的药材我们都带来了,其他想要的东西,师傅说他到时候会亲自送来。”
南烟知道他说的是药王医经,也不多问,跟在师姐身后上了马车。霍辰誉一人坐在马车上,心里发狠的想,他要努力,不管是武功还是医书,都要越过百里蕴去,再不用受他冷漠。
在车上,南烟听她师姐说,这一路行来并不顺畅,总有些人想要搞乱子,不过凭着他们高强的武功,轻而易举就将那人打败。
她又道:“师妹,你树敌不少啊,不过这段时间我们打算不走了,好好帮衬着你,等到这医学盛会结束再走,我要一睹师妹被众人仰望的风华。”
南烟心不在焉,望了望一直沉默的百里蕴,说话也有些迟钝,“那师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