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路面泛着黑糊糊的水渍,穆徽月摇了摇钱袋,又晃了晃左手拎着的烤鸡,心中欢喜。
她原本对无忧苑这粗使丫头的活不太满意,但谁让男神在这里呢。
等这回禁足过了,她就要跟穆老夫人谈判,话说,带着钱与良人浪迹天涯,可好,可逍遥自在~~~~~~
少女在寒夜里忘记了警觉,她吸了吸鼻子,笑的没心没肺。
随后就被一个黑影袭击,拖进了黑暗里。
皇城某处宅院,灯火通明。
尽数站着黑衣暗哨,有一个跪在地上,垂头丧气。
“阿福,叫你截人,你好好带回来就是,怎么还打昏了,这让大人还怎么问话?”老仆觉得问题有些棘手,拿余光瞟了下一言未发的慕容彦青,发现对方依旧板着脸,薄唇抿紧,目光直视,猜不透丁点的心思。
“您看这,这该怎么罚???”老仆是从前近身伺候慕容老爷的,他当了慕容家几十年地大管家,心细如发,但自从老爷夫人双双辞世,少主人这性子他真是一天也没摸透过。
分明还是个儿郎,性子却是极为老陈持重,对任何事物都表现的淡淡如水,心思更是极难揣测。
“无妨”慕容彦青眼珠都没动一下,轻轻吐出两字,转身进了内堂。
留下一众摸不着头脑的侍从。
穆徽月是被鼻翼间传来的诱人香气唤醒的。
她躺在一张软塌上,盖着绵软的锦被,咫尺间大桌上摆满了珍馐。
少女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眼珠子来回在室内扫了两圈,这才轻手轻脚地来到桌前,她是真饿了,以至于手都没过脑子就直接拧下了那只鸡腿,塞进嘴里。
可恶,请吃饭就请吃饭嘛,干嘛打人,她现在两只手都挺忙的,根本就腾不出来检查自己是否有受伤。
玉杯里装满了花酿,口感还是她最爱的那种,她凑近嗅了嗅,直接端起玉壶痛饮。
要说在这皇城里,唯一不会痛打她这只落水狗的,也只有祖宗了吧。
穆徽月吃饱喝足,这才看见那冷若寒冰的男子,他锦袍加身,就立在屏风边上,也不知立了多久,腰间系着工艺复杂的袋子,没有玉佩??????
‘咳咳咳???’
女生有些心虚地呛到了,是哦,慕容彦青的玉佩被她当作信物送给了许清风???
今夜祖宗把她截来,总不会再把送给她的玉佩要回去吧,他一战成名,现如今掌管着国君十万羽林精锐,现下不光是皇城里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是收获了无忧苑无数妹子的痴心??????
有钱有权,那区区一个玉佩,能值几个钱,应该不会要了吧。
“彦青,前些天多亏了你哈,要不是你救我,我这小命怕是就交代了~”她拿起桌上的丝绢擦了擦手上的油渍,笑的依然没心没肺。
“不谢,”男子声线清冷,紧接着发出一声冷哼,“听说你为个男子被穆家禁了足”。
不是疑问的语气,显然对方已经坐实了她深夜离开商号,不远千里也要回皇城逍遥快活的原因。
“??????”她还能说什么呢,对方肯定全知道了,狡辩没用,以前就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