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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谁是主角

米是作家,因为做饭。面是诗人,因为煮面。

米和面喜欢以文会友,于是他俩经常在一起切磋厨艺,研究做饭和煮面,顺便名正言顺、顺理成章地研究吃饭和吃面。

************

米是作家。米说,一粒米就是一个汉字,一碗饭就是一部小说,无论我怎么写,也不能比米饭更好。盖饭是武侠小说、炒饭是言情小说(炒饭/超凡/超越凡俗/超越平凡;爱情蛋炒饭/有时金包银/有时银包金/鸡蛋是金/米饭是银;辣白菜太阳炒饭/荷包蛋是太阳/辣白菜炒饭是万丈光芒)、焗饭是科幻小说、烩饭是侦探推理小说、焖饭是对话小说、煮饭是朴实无华的纪实文学、喷饭之幽默风趣是童话,但冒着被呛的风险大笑就是惊险悬疑小说了——嘴里有食物的时候不要说,不要笑!

列出有情神反转的“可口可乐”对话小说,以馈读者:

(1)兄弟篇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我们友谊的起点。”

“你算老几?我的知己。”

“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们是一家人。”

“家里没矿,但家里有你。”

“生活是酸甜苦辣,你是可口可乐。”

“什么门最坚固?”

“好哥们。”

“你肯定开了外挂。在我心里一直满分。”

(2)姐妹篇

“你知道我好在哪里?好在遇见你。”

“遇见你是迟早的事,就像可乐遇见麦当劳。”

“你就像「可口可乐」,美得冒泡。”

“你笑起来后果很严重。”

“一笑倾城。”

“有件东西需要你赔,陪我。”

“知道我的择友标准吗?你,和像你的。”

“幸福的门叫什么门?”

“我们。”

(3)热恋篇

“你越来越膨胀了,把我心都占满了。”

“世界那么大,我想……进你心里看看。”

“「可口可乐」归你,你归我。”

(4)初恋篇

“今天有个奇遇,遇见你。”

“今天不说加油,只想加你好友。”

“我最近有个超能力,超级想你。”

“你猜我想喝什么?呵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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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是诗人。面说,一碗面就是一首诗,无论我怎么写,也不能比面条更好。一根面条就是一行诗句,吃面就是读诗。

一筷子挑3根面条是三行情书,如:

子曰:三思而后行。1……2……3……我喜欢你!

我打赌你会爱上我。让我赢这么一次好吗?以后一生输给你都可以。

我不会去参加你的婚礼/除非/新娘是我

一筷子挑14根面条是十四行诗,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很有名,不知道/他是不是/这么吃面条/吃出诗情/吃出诗意的。

一口面条嚼5下的是五言绝句或五言律诗;一口面条嚼7下的是七言绝句或七言律诗;而一口面条说不定嚼几下的就是某个词牌的词或长短句。

因为绝句是四句,律诗是八句,所以当一碗面是能吃饱的律诗(吃八口)时,那绝句那碗(吃四口)就只能吃个半饱;当一碗面是只能吃个半饱的律诗(吃八口)时,那绝句那碗(吃四口)就只能把胃糊个底儿。因此,长大后一般人吃面条(超过八口),吃的都是长律(超过八句)。而对于一口面条说不定嚼几下,五十八字(吃五十八口)以内为小令,五十九至九十字(吃五十九至九十口)为中调,九十一字以上(九十一口以上,这得多大一碗面,得多大一个碗?)为长调。

************

有炒饭就有炒面,有焗饭就有焗面,有烩饭就有烩面,有焖饭就有焖面,做法上米饭和面条不分伯仲。可——

米:“有一如武侠小说的盖饭,你可听过盖面?”

面:“火山白雪拉面,又名西红柿鸡蛋面,就是盖面的一种。西红柿炒鸡蛋是国旗的颜色,那是从旭日上采下的虹,多燃,多帅!”

面:“刀削面名声很大,可你听说过刀削饭吗?”

米:“有刀切年糕呀,年糕是糯米做的。”

米:“手抓饭名声很响,可有谁吃过手抓面呢?”

面:“没有手抓面,可有手抓饼啊,饼是用面烙的啊。”

米:“饭更有幽默细胞,喷饭是固定词语,哪有说喷面的?即使你吃的是面,喷的也是面,可还是要说喷饭不是?”

面:“你这是关云长说三国——光说过五关斩六将,不说败走麦城。想当初,花衣兄弟赖蛤蟆大赖和小赖,给小火车多拉快跑下过三场雨并制造出火车脱轨的声音后,白天鹅小白可是在大赖和小赖的后背上各按了一颗饭粒,不满又不快地说:‘真无聊!饭粒(烦你)!’米,你别不承认!”

米:“白天鹅大白和小白的耳垂上都沾有米粒,饭粒耳钉是闪电侠组合的标志。从此,恋人们开始这样表白‘你是我的菜,我是你的饭「英语Fans汉语粉丝的谐音」。’在这方面,米比面浪漫。”

面:“过生日时,除了生日蛋糕和煮鸡蛋(煮鸡蛋在寿星身上滚来滚去,然后被寿星吃掉,有消病去灾的祈愿),人们还爱吃长寿面。这方面,面比米吉祥。”

面:“面更爱在爱吃的食物面前,加上一个词牌名,瞬间可营造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例如:《念奴娇?煎饼果子》、《虞美人?韭菜盒子》、《长相思?蛋炒饭》、《一剪梅?烤面筋》、《满江红?熏肉大饼》、《沁园春?花卷》、《卜算子?肉夹馍》、《贺新郎?泡芙曲奇》、《定风波?铜锣烧》、《蝶恋花?大小(大笑)麻花》、《声声慢?驴打滚》、《渔家傲?面鱼儿》、《临江仙?云吞面》、《鹧鸪天?云片糕》、《木兰花?爆米花》、《采桑子?刀削面》、《水调歌头?水煮饺》、《菩萨蛮?榴莲酥》、《西江月?蛋挞》、《水龙吟?油炸糕》……”

面:“虽然饭团是成品,面团是半成品,但面团可以变出多少花样啊!”

米:“唉,米只有米粉和米线。”

面:“我们联手吧。”

米:“好啊。”

于是,面粉和米粉两掺,除了窝窝头,有了艾窝窝;除了槽子糕,有了米糕;除了年糕,有了黄金发糕;除了打糕,有了糯米滋;除了元宝饺,有了水晶饺……

单论面条,就有N多种:冷面、热干面、臊子面、炸酱面、油泼面、阳春面/青龙白虎面、地狱拉面、猫婆小面、高山流水汤面、云遮月凉拌面、火山白雪拉面、云吞面(馄饨煮面:馄饨带着飞边是云/馄饨多面少/馄饨把面条吞了/叫云吞面)、刀削面、担担面、打卤面、方便面、泡面、扯面、麻酱面、BiángBiáng面……

单论派,就个个是心爱:红豆派、巧克力派、香橙派、香蕉派、草莓派、蜜桃派、奶黄派、玉米派、绿豆派、芒果派、菠萝派、香芋派、黑白派、椰子派、苹果派、魔力芝士蓝莓派……

包子是烧麦派来的卧底,就是不露馅,而且分工明确:狗不理、小笼包、粘豆包、奶黄包、叉烧包、灌汤包、生煎包、水煎包……

巍巍中华面点,香透泱泱华夏:馒头、窝头、艾窝窝、花卷、黄金发糕、年糕、打糕、糯米滋、粽子、汤圆、元宵、月饼、油条、油饼、焦圈儿、麻花、江米条、耳朵眼儿炸糕、爱爱圈儿、甜甜圈、炉果、麻团、烧饼/火勺、铜锣烧、减肥饼干、猫耳朵、排叉、爆米花、沙琪玛、米花球、心太软(枣夹糯米)、豆包/豆沙饼、枣花糕、枣糕、糖三角、三明治、热狗、面包、面包圈、曲奇、泡芙、爆浆芝士蛋挞、披萨、汉堡、巧克力熔岩(容颜)蛋糕、派、脆皮炸鲜奶、老婆饼/老公饼、春卷、春饼、手抓饼、鸡蛋灌饼、烤冷面、煎饼果子、宝豆糕/仙豆糕、红豆糕、绿豆糕、驴打滚、熏肉大饼、土豆丝饼、馅饼、锅贴、韭菜盒子、饺子/元宝饺、飞碟云吞(馄饨像飞碟)、包子、烧麦、肉夹馍、蛋黄酥、蟹黄酥、榴莲酥、面条、面片儿、疙瘩汤、粥(稀饭=喜欢,腊八粥/八宝粥/小米粥/皮蛋瘦肉粥)、凉皮……

米和面、米粉和面粉,提起自己的杰作,总会自豪地摆个造型:我就是我的作品!

米和面是主食,更有主人翁意识,集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滚水里翻浪,舌尖上起舞,粒粒饱满,条条劲道,终将成就一碗好饭、收获一顿好面。

惹人馋潮,逗人食欲,食之绽美,闻之飘香,是米和面最美的命运啊!

************

你知道米和面的生活有多精彩吗?

那机灵、那顽皮,都预埋在让您嘴角微翘,暗暗叫妙的歇后语里了。

什么?你说那些歇后语是没有立场、敷衍了事的片儿汤话?

那您可大错特错了,那些俏皮话简直盖了帽了!想想盖饭您就明白了!

************

——做:

饺子皮儿——擀(赶)上了

饺子用水煮——不用争(蒸)

滚水煮饺子——你不靠我,我不靠你

莲花池里下饺子——水分太多

茶壶里煮饺子——肚里有货倒不出来/有嘴道(倒)不出/心中有数/满腹心事(食)/一肚子话(货)

葫芦瓢捞饺子——滴水不漏

滚油锅里炸油条——翻来覆去

卖饺子的磨麦粉——别开生面

做烧饼的包汤圆——多面手

刀切元宵——不愿(圆)

怀揣苞米(玉米)——不肯(啃)

面条机压面条——不敢(擀)

二两米熬锅粥——不愁(稠)

煮过的花生米——熟人(仁)

饱带干粮晴带伞——有备无患

捡来麦子做烧饼——无本的买卖/净赚

窝窝头上蒸笼/盖饭——盖了帽了

冷水发面——没多大长进

老面蒸馒头——发得快

蒸笼里的馒头——自我膨胀

笼屉里面拿馒头——十拿九稳

开水锅里煮蒸笼——不蒸馒头争口气

包子馒头做一笼——大家都争气

包子铺的笼屉——气往上冲

锅里的包子——争(蒸)上了

万岁爷卖包子——御驾亲征(蒸)

棒子面做蛋糕——不是正经材料

电饭锅做饭——不要火/没有火

做饭没了盐——不得咸(闲)

粉丝汤里下面条——纠缠不清

小米粥里煮藕——迷了心窍

生米煮成了熟饭——晚了/改不回来

吃一升米的饭,管一斗米的事——管得宽

吃剩饭长大的——尽出馊主意

吃了三碗红豆饭——满肚子相思

半夜下馆子(饭馆)——吃闭门羹

云里放笼屉——天真(蒸)

蒸年糕不搁枣——尽是逗(豆)了

************

——吃:

六八万在手——等吃饭(等七万)

盘子里吃饭——底子浅/眼界浅

筷子的一生——吃了洗了睡了

吃了云吞吃馄饨——一码事

爹要馄饨娘要面——众口难调/左右为难

司务长吃饺子——现成的

吃饺子不吃馅——调(挑)皮

豆沙包吃到馅——尝到了甜头

糖包子蘸蜂蜜——里外都是甜

吃面条找起头——多余

有窝头还要馒头——好了还要更好

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贪婪

出笼的馍馍烤着吃——欠火候

苞谷面糊糊——没多大油水

吃稀糊糊游西湖——穷开心

吃米不忘种田人——不忘本

小碗吃饭——靠天(添)

玉皇大帝吃稀饭——装穷

飞机上吃饭——高参(餐)

吃多了盐——尽讲闲(咸)话

点心抹酱油,甜糕蘸蒜汁——不是味儿

爱吃香的有腊肠,爱吃甜的有蜜糖——对味

吃辣的送尖椒,吃甜的送蛋糕——投其所好

馒头就咸菜——有盐(言)在先

八宝饭上撒胡椒——又添一味(位)

擀面杖作筷,面盆作碗——大吃大喝

囫囵吞饺子——不知啥滋味

半夜吃饺子——好饭不怕晚

做梦吃肉包子——想得香/心里美

吃着油条唱歌——油腔滑调

***********

——吃出风俗,吃出传统:

三十晚上年夜饭/大年初一吃饺子——随大流/年年都一样/人有我有/没外人

光吃饺子不拜年——装傻

************

——美食周边之地毯式搜索:

隔壁包的饺子——谁知是什么馅儿

饺子铺的酱油/烧饼上的芝麻——白搭

************

——大厨之一招鲜,吃遍天(拥有某一特长,即可到处谋生)

马大哈当厨师——咸的咸,淡的淡

大师傅蒸馍——不到火候不开锅

老厨师品菜——酸甜苦辣都尝遍

厨师搬家——另起炉灶

厨师出身——喜欢吵(炒)

厨师回家了——不跟你吵(炒)

厨师解围裙——不干了

厨师进厨房——内行来了

厨师打鸡蛋——各个击破

厨师炒菜——添油加醋

厨师谈经验——句句实(食)话

************

——美食的小心思:

面包式赌气——发了

刚下锅的饺子——有点生

包子张嘴,饺子破皮——露馅了

爆米花沏茶——泡汤了

热锅里的爆米花——活蹦乱跳

火爆玉米粒——开心

镜子里的馅饼——中看不中吃

糯米团滚芝麻——多少沾点光

赌气饭——不是好吃的

剩米饭——吵(炒)起来啦

锅底的米饭——娇气,骄(焦)气

锅盖上的米饭——熬出来了

花椒掉在大米里——麻烦(麻饭)

半天中撒小米——为(喂)谁呀

天上掉馅饼——喜从天降

豆浆里的油条/下了锅的面条——软了/硬不起来

倒摆窝窝头——现眼的事/有多大眼,显多大眼/在这显大眼

没馏透的馒头——外皮热,心里凉

馒头开花——气大了/气儿大

做梦吃馒头——梦里见面

买了麻花不吃——要的就是这个劲儿

油炸麻花——干干脆脆/全身都酥了

萝卜雕观音——饮食菩萨

肉夹馍——受夹板气/黑白颠倒/精神胜利法「本是馍夹肉,偏说肉夹馍」

烤冷面——破冰之旅「冷面被烤」

刀切比萨——心花绽瓣/心花开了「一见如花怒放的比萨,我的心花就开了,比萨是开心比萨。」

鸡蛋灌饼——灌进的是鸡蛋,灌出的是笑响和天香(天赋的香气)

两个爆浆芝士蛋挞——平湖秋月「蛋挞明黄似圆月,焦糖上色如陨石坑。两个蛋挞,一个是天上的月亮,一个是月亮在水中的倒影。」

送他(她)一对蛋黄酥——两个人的明天,是(四)个太阳。「蛋黄酥外表像太阳,黑芝麻是太阳黑子;内里藏月亮,蛋黄是圆圆的满月。有日有月为‘明’,所以两个蛋黄酥=两个人的明天。朋友,第二个太阳。你+他(她)+两个蛋黄酥=四(是)个太阳。」

************

——美食的三十六计:

肚子咕咕叫——饿了(空城计)

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调虎离山计)

馋鬼做梦——尽是好吃的(以逸待劳计)

梦中聚餐——嘴馋(远交近攻计……只要你耐心地等待呦,你心上的菜儿,就会跑过来呦「有些菜是转菜转过来的,有些菜是替补换过来的」)

馋人打赌——净是吃的(无中生有计……赢了,就有了)

************

——进膳的仪式感:

送行的饺子,洗尘的面——费事也得包,费事也得做

炝面馒头送闺女——实心实意

森林里野炊——有的是才(柴)

王母娘娘摆蟠桃宴——聚精会神

南天门上请客——高朋满座

灶王爷请客——你快上天吧

张飞请客——不领情不行

楚霸王的鸿门宴——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阎王爷请客——净是鬼

牛魔王请客——净是妖

皇帝请客——净是贡品

龙王请客——净是海鲜

************

谁是主角?进口的每一口食材,入口的所有食材!

否则,怎么口口留香,口口回味,口口相传,口口美誉?!

全明星,必须的。(All is star, that is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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