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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无边无际的哀伤,1952年(8)

郑雨山把家里藏的粮食煮给麻风病人吃完后,穿戴整齐,躺在眠床上,头枕着龙冬梅的药箱,等待死亡。在埋葬龙冬梅时,他对游武强说:“哪天我死了,你把我和冬梅埋在一起。”游武强说:“好吧,不过,你得给老子好好活着。”郑雨山在眠床上躺了五天五夜,有时沉睡,有时清醒,有时混沌。沉睡时他没有梦,肉体在黑暗中穿行,希望抵达另外一个世界。清醒时,他渴望睡去,而且睡去后就永远不要醒来,那将是最幸福的事情,因为他相信在黑暗的尽头可以和心爱的人相遇。混沌状态让他痛苦,脑海里总是交织着一些凌乱的画面:龙冬梅的微笑……龙冬梅死时的惨状……他会在混沌时痛心疾首,悔恨自己当初没有跟在龙冬梅后面,和她一起去区里。

五天五夜,他感觉不到饥饿,也感觉不到口渴,他觉得自己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飘向了远方的远方。

这个夜晚,他又进入了睡眠状态。

狂暴的砸门声和沙哑的吼叫声把他吵醒。

他醒过来后,也无动于衷,对那震耳欲聋的声音置之不理。

郑雨山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古怪的微笑。

最后,他家的门被撞倒。游武强冲了进来,他的手上举着火把,身后跟着抱着儿子的张少冰和哭泣的游水妹。

游武强骂骂咧咧的,寻找着郑雨山,最后,在卧房里看到了安详微笑地躺在床上的郑雨山。游武强看到了脸色苍白,明显消瘦了许多的郑雨山。游武强平静了些,说:“郑雨山,你是在等死吗?”

郑雨山不说话。

游武强说:“我理解你的心情,当初,沈文绣死后,我也像你一样,躺在森林里等死。后来我想明白了,死很容易,活着很难。真正喜欢你的人,并不希望你死去,因为只有她喜欢的人活着,才能被人念想。起来吧,好好活着。”

郑雨山还是无动于衷。

游武强见他对自己的话没有反应,怒气又涌上了脑门。

他一把拎起了郑雨山,愤怒地说:“你怎么能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放弃你的一切,有多少人等着你挽救他们的生命,解除他们的痛苦。”

郑雨山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要我怎么样?”

游武强说:“我还真以为你死了呢,快,去看看开矩到底得了甚么病。”

郑雨山说:“他在哪里?”

游武强说:“就在你家的厅堂里。”

郑雨山下了床,因为身体太虚了,两腿发软,倒在地上。游武强把他拉起来,扶着他慢慢地走出了卧房,来到了厅堂。龙冬梅教会了郑雨山很多诊断麻风病方法。郑雨山给张开矩仔细检查了一遍,叹了口气说:“麻风病早期的症状。”

张少冰说:“你说的是真的?”

郑雨山说:“真的,十分明显。”

游水妹嚎啕大哭。

张少冰凄惨地说:“他还是个孩子,不能就这样让麻风病毁了他,雨山,你有没有办法救救他?”

郑雨山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少冰说:“雨山,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孩子,我给你下跪了。”

说完,他扑倒在地,双膝下跪在郑雨山面前。

游水妹也扑倒在地,跪在郑雨山面前。

郑雨山颤抖地说:“惭愧哪,惭愧!你们快起来吧,我真的没有办法。”

游武强把他们拉了起来,说:“跪也没有用,你们想想,要是雨山有办法,大宅里的人早就好了。我看,还是我把开矩带走吧,留在唐镇,难免把他送到大宅里去,让他和那些人在一起,吓也把他吓死了,我把他带走,最少还有一线希望,最起码可以让他过得舒服些。”

张少冰说:“你要把他带到哪里?”

游武强说:“去甚么地方你们不要问,我也不会告诉你们,只要你们夫妻俩信得过我,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郑雨山说:“你能够把他带出去吗,听说在唐镇外围有甚么人把守,很难出去的。”

游武强说:“那也要试一试,不试怎么知道能不能出去。”

张少冰说:“兄弟,我相信你,你还是把他带走吧。”

游水妹也说:“把他带走吧。”

游武强说:“好,事不宜迟,连夜就走。对了,雨山,有句话我放在这里,关于张开矩得麻风病的事情,就我们几个知道,都要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郑雨山点了点头。

游武强拍了拍郑雨山的肩膀,说:“雨山,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郑雨山无语。

这天晚上,游武强用一条背带,把张开矩绑在背上,背着他连夜逃出了唐镇。他没有点火把,只是从张少冰家里拿了把斧子,匆匆上路。他没有往东面走,而是往西走,唐镇西面,是莽莽苍苍的大山。张少冰夫妻俩把游武强送过了镇西的小木桥,看着游武强背着张开矩消失在黑暗之中。

游武强背着张开矩离开唐镇的第二天,区里给唐镇送来了救济粮,其中一部分是专门给麻风病人的,这部分粮食由郑马水管理。救济粮虽然少,分到粮食的人们还是感觉到了些许希望。大部分人家把救济粮藏起来,还是去四处采野菜,剥可以食用的树皮等充饥,因为等到明年春天的收成,还有漫长的时光。

分完救济粮的那天,郑马水带着一些人来到镇东头土地庙里,他对着大伙说:“有的人,总是晚上偷偷的来求土地爷,以为土地爷会给他饭吃,现在大家明白了吧,土地爷不可能帮我们的,只有毛主席才是我们的大救星。大家说,土地爷留着有甚么用?”

接着,郑马水就带头把土地公公和土地娘娘的泥塑捣毁了。

有人还提议,把土地庙外的那棵老樟树也砍了。

这棵老樟树不知道有几百上千年了,据说是第一个来唐镇开山的人种下的。让人奇怪的是,干旱了那么久,许多树木也枯干了,老樟树却还是郁郁葱葱,枝繁叶茂。但是,那些对土地心存敬畏的人,也没有觉得奇怪,在他们心目中,古樟是土地菩萨的化身。

郑马水内心已经膨胀到了极致,他已经把自己当成唐镇的土地爷了。

听了那人的建议,他大手一挥:“砍,砍!”

他自己肯定不会动手,对提建议的人说:“你砍吧。”

那人叫李火金,也许他生下来五行缺火又缺金,才给他起了这样一个名字。他本来随口一说,没有想到郑马水指令他砍。李火金内心惶恐,又不敢抵制郑马水,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郑马水吩咐一个人回去拿斧头。那人就匆匆走了。过了好大一会,他拿着斧头匆匆回来。郑马水拿过斧头,递给李火金,说:“去砍吧。”

李火金接过斧头,双手微微发抖。

郑马水冷笑一声,说:“怕了?”

李火金的脊背冰凉,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吞吞吐吐地说:“不,不怕。”

郑马水笑了,说:“那就快动手吧。”

那些看热闹的人也笑了:“快动手吧。”

听说要砍古樟树,很多人闻风而来,他们远远地站着围观,尽管很多人心里都不赞成砍树,可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制止。

太阳被一朵巨大的乌云遮住了。

大地阴暗下来。

李火金壮着胆子走近了古樟树。郑马水见他要砍树了,往稍远处站了站。古樟的根部隆起,树干要三四个人才能抱得过来。他一个人要砍掉这棵古樟,需要多长时间,需要多少气力,对于饥肠辘辘的他,绝非容易之事。最重要的是,砍这棵一直被视为神树的古樟,会有什么后果?

郑马水大声说:“砍呀----”

李火金豁出去了,走近前,站在隆起的树根上,举起了斧头。

所有围观的人寂静下来,睁大眼睛。

第一斧砍在了古樟上,砍出了一道口子。

李火金停顿了一下,又砍下了第二斧,有了第二道口子。

此时,第一道口子上流出了暗红色的汁液,像血,围观者心惊肉跳,仿佛听到了古樟树的哀叫。

李火金咬着牙,又砍下了第三斧,这一斧砍在了第一道口子和第二道口子的中间,破碎的树皮飞溅起来,其中一块树皮飞进了李火金的眼睛。他惨叫了一声,眼睛里的血奔涌而出,他想扔掉斧头,可是,斧头把像是长在了他手掌中的皮肉里,怎么甩也甩不掉了。而且,他的手根本就不听大脑的指挥,继续挥起了斧头,砍了下去,这一斧没有砍到树干,而是砍在了他自己的小腿上。

围观者惊叫起来。

李火金惨叫着,倒了下去,眼睛里流出的血染红了他的脸和脖子,浸透了衣衫。他的小腿也裂开了一个大口子,血飞溅出来。李火金像着了魔一样,坐起来,用斧头拼命地砍着自己的双腿,顿时,血肉横飞。他竟然剁下了自己的双腿,最后,用斧头对准自己的脑门,使劲砍了下去……李火金倒在树根上,血把他身体浸透,四处横流。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就再也无法动弹了。

围观的人们惊叫着,四散而逃。

只有郑马水呆呆地站立,面无表情。

这个晚上,月光如银。

这是个凄清的深秋的夜晚。三癞子出了门,胡二嫂在里面关上门,说:“如果有吃的,偷偷给我带点回来。”三癞子低声说:“放心吧,好好在家等着。”自从埋葬龙冬梅后,三癞子又干起了老本行,给死人挖坑,他挖的坑又方方正正,而且又深,能够让人闻到坑里散发出来泥土的湿气。三癞子现在给死人挖坑,不要钱,因为有钱也买不到粮食,他只要吃的,什么都可以,能够有东西填填肚子,就很满足了。

李火金是三癞子挖坑埋掉的。

郑马水没有让李火金的尸体留在古樟树下,而是叫了几个胆大的人,把他抬上山埋了。埋完李火金,三癞子对郑马水说:“我饿得连路也走不动了,你也叫人挖个坑把我埋了吧。”郑马水说:“埋你还不容易,埋完你,胡二嫂怎么办?”三癞子说:“那你总得给点吃的吧,这样对胡二嫂也有个交待。”

郑马水低声说:“晚上到我家来吧,对了,把王春发也给我叫来。”

三癞子会心地笑了,可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叫上王春发那个花痴。他问道:“叫王春发做甚?”

郑马水说:“到时你就晓得了。”

月光下,唐镇一片死寂。

三癞子蹑手蹑脚地来到王春发的家门口,敲响了门。不一会,他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门开了,三癞子看到了李秋兰,李秋兰身上有股热烘烘的女人味。三癞子吞了口唾沫,心想,王春发真他娘的好福气,拣了个宝。有了胡二嫂后,三癞子才尝到女人的滋味,就是胡二嫂那样干瘪的半老徐娘,都能够让他回味无穷,何况是像李秋兰这样的年轻漂亮女子。李秋兰说:“三癞子,你有甚事?”

三癞子说:“我找王春发,你赶快叫他出来吧。”

李秋兰说:“等等。”

她回屋去了。过会,她又走出来说:“他在睡觉,问你找他有甚么事。”

三癞子说:“我找他有个鸟事,是郑马水要找他,你快去告诉他。”

李秋兰又回屋去了。又过了会,她重新出现在他面前,说:“他问,郑委员找他甚么事?”

三癞子有点火,他径直走进去,来到他们的卧房。三癞子十分惊讶,他们竟然分床睡。他一把拉开盖在王春发身上的破被子,发现王春发赤身裸体,一只手还握着那玩意,脸一下滚烫起来。他说:“王春发,快穿上衣服,跟我走,郑委员让我来叫你的。快点,我在门口等你。”王春发说:“他叫我去干甚。”三癞子顺口说:“叫你去吃肉。”说完,三癞子就走出了他的卧房,王春发卧房里浓郁的精液的腥臊味,他实在受不了。一听说吃肉,王春发马上就从床上跳起来,迅速穿好衣服,走出了家门。

受到刺激的三癞子脸上还滚烫滚烫的,看王春发出来,就踢了他一脚。

王春发说:“你发癫了,踢我做甚么。”

三癞子没有说话,朝郑马水家走去,王春发跟在他后面。

他们蒙着脸,一高一矮在唐镇穿街走巷,真像是黑白无常。

来到郑马水家里,三癞子发现还有两三个人,他们都是郑马水的死党,平时跟在郑马水身后人五人六的。郑马水让他们围着圆桌坐下来,说:“你们都是我信得过的人,把你们找来,有个事情和你们商量。”

三癞子有点得意,仿佛自己一下子成了唐镇的上流人物,抬起头,注视着郑马水,一本正经地说:“郑委员,有甚什么吩咐,你就尽管说吧。”

王春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他不像三癞子有颗向上之心,他看着每个人面前摆着的碗筷,嘟哝道:“郑委员,不是说叫我来吃肉的吗?肉呢,肉呢?”

郑马水笑了笑,说:“春发,说实在的,肉没有,猪都死光了,哪里的肉。不过,饭倒是给你们准备了,让你们吃个饱。先让你们吃饱饭,再说事情吧。”

王春发揉了揉眼睛说:“好,好,有白米饭吃,也是难得的事情。”

三癞子说:“就晓得吃。”

王春发说:“不吃饿死你!”

郑马水说:“你们别吵了,我去把饭端出来。”

三癞子说:“我去吧,我去吧。”

他站起来,屁颠屁颠地朝厨房走去。来到厨房,他闻到了米饭的香味,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赶紧用袖子擦了擦,对正把锅里的白米饭盛到木盆里的郑马水老婆说:“好香呀,好香呀。”

郑马水老婆盛完饭,笑了笑说:“端出去吧。”

三癞子端着那盆香喷喷的白米饭,走到一个角落,把木盆放在地上,伸出手,抓了一把白米饭,放进裤兜里,滚烫的白米饭烫得他龇牙咧嘴。他要偷点饭回去给老婆胡二嫂吃。想了想,又抓了一把白米饭塞进裤兜里,然后慌张地把粘在手上的饭粒吃进嘴里,这才端着木盆走到厅堂。

这些人见到白米饭,就想看见了自己的命,抢着往自己的碗里盛。

郑马水说:“抢甚么呀,就这么大点出息,还想跟着我干大事。”

他的话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抢到饭的人就开始狼吞虎咽,眼睛却还盯着木盆里的饭……很快地,那木盆里的饭就见了底。

吃完饭,郑马水老婆就把木盆和碗筷收拾下去了。

吃饱了饭的他们,眼睛放光。只有王春发在揉着眼睛,他的眼睛一天天的坏下去,因为过度的手淫。也只有他,吃饱饭后,根本就不关心郑马水要谈什么事情,一心想回家,看着老婆李秋兰的裸体手淫,今夜吃了那么多,手淫到天亮也应该还有精力。

郑马水开了口:“今天把你们叫来,有要紧的事情和你们商量。你们想想,唐镇现在为甚么死气沉沉?”

三癞子说:“因为饥荒。”

郑马水说:“三癞子只说对了其中一小部分,最重要的还不完全是饥荒,而是麻风病。如果没有麻风病,唐镇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麻风病害死人了。”

他们都点头称是。

说到麻风病,王春发满肚子怨气:“我恨死那些麻风病了,要不是麻风病,我也不会守着漂亮老婆自摸,干他老姆,这日子甚么时候是个头呀。”

郑马水听了他的话,眼珠子转了转:“你没有和李秋兰同房?”

王春发说:“好久没有了。”

他们都笑了。

三癞子说:“怪不得你卧房里放两张床,原来是这样,你这不是让李秋兰守活寡吗。”

王春发说:“那有甚办法,要是她有病,传给我怎么办,那我连自摸的机会也没有了。”

三癞子说:“你怎么怀疑自己老婆呀。”

王春发说:“我亲眼见她咬过臭虫,医生不是说过,臭虫会传染麻风病吗。”

郑马水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说:“好了好了,不要谈春发的那点破事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和我们没有关系。有一点,我要说,春发仇视麻风病人是对的,我也仇视他们,希望他们赶快死光,那样唐镇就太平了,我们就可以过上舒心的日子了,现在这种情况,把我们和麻风病人隔离在这里,就是想到外面去要饭也无法出去,难见天日呀。春发,也因为你仇视麻风病人,我才让你来的,我们应该站在一起,想办法消灭麻风病人,争取让唐镇早日太平。”

三癞子说:“郑委员,你直说了吧,要我们怎么干?”

郑马水环视了一圈他们古怪的脸,低声说:“我有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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