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儿刚进家门。柳师傅正对蛋蛋说:“二徒弟等会儿你师兄回来,叫他立马找我有急事啊!”雄儿听见了便喊师傅到底什么事啊?柳师傅扭头一看徒儿回来赶紧招他进了自己的房屋。他手忙脚乱的翻找床头上的褥单,找了半天功夫终于见到那个小布块包裹起来的东西。递给雄儿说:“徒儿你姐托人捎话来了你妈妈……听说快要走了你得赶快回家吧!要不然你妈死不瞑目……这可苦了她老人家啊?”雄儿不信回道:“师傅我前次回去才过了几天呢,我妈好好的见到我回家还起床呢,帮我做饭洗衣服说自己现在一身轻松……还说我这么久才回家去一趟,娘亲不许这样病蔫蔫看不得相,满脸是笑意盈盈呐!”柳师傅拍拍他的肩膀说:“徒儿这可能就是你妈妈……最后的日子了回光返照吧!你赶紧回家去啊。明天我和蛋蛋赶过去看看她老人家啊!你娘亲一辈子没享过一天清福。最后看一眼你就是她……最大的幸福最大的心愿对吧!徒儿你娘亲并没有要求什么啊!人要走了……心特别软特别脆经不起折懂吗?”雄儿巳情不自禁泪流满面。
花仪巧舌如簧,终于说动紫珍出来替社区学堂的孩子们授课。此事狼仔豪虽说口头上答应了,心里面却是百般的不愿意始终想阻拦她出来做事。吴天豪觉得一旦紫珍在黑云坑有所建树,生怕那些阿雄过去的拥护者又会聚拢一起闹事。不过花仪的建议也不是随随便便提出来。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四处奔走,各方相告严词力据,赤胆忠心才有了这个动议形成。虽然说阿豪是最后同意了。但是他要执意否决此项议题也是有这个权力。只是花仪做事绝了点先把社区学堂的确立做了项目,与孩子们就读的事宜直接对上,弄完了这些程序才提议谭紫珍来做校长,时间上给了阿豪一个措手不及。
谭紫珍蛰伏黑云坑至今为止,巳有七八年的光景之久。她一直窝在焚尸场里默默无闻任劳任怨,甘愿做一个沉寂下来的女人!人们偶尔想起来她议论她的时候很惊讶!就是一个意志力再坚强的人面对这么颓废的现实遭遇也会怨叹不巳;她的大好时光与青春全部淹没于这里虚度年华。有时候紫珍想起当初为了家乡的百年基业,与那片祖祖辈辈生活巳久的热土不再沦陷义无反顾,年纪轻轻便加入了民防敢死队接受上峰的指令,策划一场与硬通货相关的活动潜入边境西南少数民族区,可算是孤胆女中豪杰!她的任务是监视吴天雄尽快偷运出这批黄金的行动,并协助雪山飞狐完成转移与运输的问题。紫珍须知自己并不是事件的主帅但深感责任重大。她务必摸准摸清吴天雄每一时每一刻的动向与态势,牢牢的钳制住他不得出现任何差错或纰漏。当时异地的战事吃紧,敢死队手头上又没有硬通货可去购买枪支弹药及时扭转败局。其唯一出路的就是毒品交易获取的美金,却难以持续维系战端的蔓延。另外边境查毒禁毒严厉,大批毒品出境显然很不现实。因此吴天雄这批黄金显得格外弥足珍贵。况且小人国与境外敢死队的关系密切,按姑妈的口径说道小人国为异地敢死队出力不少,仅仅是战死沙场上面的同胞不少于百余人,这可是明处里派遣过去的统计数据。那么暗地里跑过去的人就更多了不计其数。尤其面对异军大肆镇压的时候,小人国的及时输送出人出力确实挽回了敢死队的颓势,使其重振当年盛世的雄风,成了一支当地不可小觑的武装力量,屡挫异军的进犯赢得了无尚的荣光。故而敢死队的每一个队员都会养成独立的作战意识与模式,思想传统认识极其强烈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使命。即使其脱离组织很久很久只要人在依然坚守阵地的观念不死,丝毫不会动摇其军心!谭紫珍就是活生生的一例,硬骨头不朽般的心志扛到底忍辱负重永不言败!尽管吴天雄巳经死亡这么多年,只要这个秘密事件没有暴露出去,她仍然有一个坚信不疑的目标,自己一定能够达到并完成使命。这就是敢死队的队魂,青山白水间永不消逝。
花仪正好要送餐给大刘。顺路吧想去看一下柳师傅师徒仨人,便盛了一碗烧好的野猪杂料食物捎过去。她还没去过雄儿的住地,但知道是那个巷子口往里走到了再打听便是。花仪匆忙忙赶过去路上一问才知道这师徒仨,住在一户巳迁出外地的人家,房子十分陈旧和破落几乎是遮不住风挡不住雨的地方。她正要敲门蛋蛋替师傅去打酒巧遇门口。
花仪这趟突然来了事先没打招呼。她稍微定点神儿觉得自己毛毛糙糙的样儿,还没跟人家言语一声就上门不太好,显得有点尴尬然。她对蛋蛋说:“我……送餐路过顺便过来看看雄儿……”她照实情说话。蛋蛋一瞧是花姐姐高兴啊,热情洋溢自然要招呼她进门来坐坐。不过花仪突然间觉得不妥,还是把那碗食品留下就好了。她说:“蛋蛋兄弟你对师兄说呀,要是明天决定回趟老家的话,一定要到花姐姐店里去。我给他捎点猪油回家,这家庭过日子菜多菜少一碟倒是无所谓,可没那点儿油腥味会闹肚子感觉空辘辘似的。蛋蛋别忘了告诉你师兄啊!”蛋蛋嗯了一声,他也没去想师兄刚刚出门回老家这等事儿,傻乎乎只知道花姐姐上门,应该如何接应的活儿呢一根筋。于是花仪从篮子里拿出那碗食物,递给蛋蛋道:“小兄弟,没什么好东西啊猪杂料蛮好吃的。”蛋蛋接手的时候才猛然想起雄儿的事。便补道:“花姐姐刚才见了你来……好激动一下子忘了师兄回老家的事告诉你。嘿嘿我这脑子不管用……”蛋蛋捧着那碗香喷喷的食品话儿给噎住了。花仪一闻觉得雄儿这人的孩子气倒是重点,自己这么一点拔提个儿醒,他就急不可耐地要回家告诉亲人。唉这管家的赏金威力可不小啊!想想觉得有点后怕。然而蛋蛋接道:“花姐姐是这样的,师兄的娘亲快不行了,他姐姐托人捎信来……师兄一听急了刚刚走了一会儿。不过师傅说了,我们明天也会去看看他娘亲!”花仪这时好生愧疚真的把雄儿兄弟误解了。她站在门口一下子走心了,恍恍惚惚不知所云。道:“咳原来是这样啊?我不知道……噢蛋蛋兄弟,你先端进去。我还有事得忙去……”话还没说完她转身就走。蛋蛋站在门内觉得花姐姐怎么变化这样快让他无所适从。正纳闷儿疑心自己是否哪地方说错了话呢?此时花仪刚走了两三脚停步了。她回转身趋近蛋蛋问:“你们明天决定去看雄儿兄弟的母亲吗?”蛋蛋点点头。花仪用手拢一下刘海笑一笑。道:“蛋蛋兄弟可要记住啊,明天走的时候别忘了去通知我一声行嘛?”蛋蛋大声回道:“花姐姐放心吧!我记住啦!”
柳师傅正在做晚饭。平时这差事都是雄儿一个人的活计,别人还真的没法插手呐!灶台没灶台野炊不像野炊,几块石头垒出来的土鳖灶蛮讲究烧火的技巧性运用。这柴火塞进去多了净是跟你冒烟雾;柴火塞少了点火势不上来,甚至于什么时候熄火了你还找不到北呢!烧这样的土鳖灶雄儿总结一个经验,关键是要自格儿有耐心有自律的意识,绝对不可操之过急一口子想吃出个胖子必败。这时候柳师傅一听徒儿在门口吱吱喳喳跟谁聊天呢?柳师傅一不留心走神了。塞一把柴火进灶底,破屋里顿时浓烟滚滚熏的他两眼直冒水珠火星儿,逼迫无奈才逃了出来。
蛋蛋捧着花姐姐给的那碗猪杂料,嘴里叼着师傅的酒壶,正傻了吧唧站在门口惊讶,瞧这师傅从浓浓的烟雾里出来,满脸是一张花猫式的面孔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好呢?不过,蛋蛋这一笑差点儿把叼在嘴上的师傅酒壶给掉了下去吓他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