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罗汀如愿以偿的进入了战争之熊学习铁匠技艺。除他和走后门的塔塔之外,还有一位名叫欧根的雪漫当地人也成为了学徒,这个年轻人虽不如塔塔一般魁梧,但做起事来颇为机敏。
战争之熊虽然是一个家庭作坊,但店里打杂工的仆役却不少,大概有个十来人。这些民工在武器铺里都只干一些打杂的粗活,大多都不懂炼器技巧。店里的武器盔甲全靠乌贝夫贝斯,梅提斯,贝塞斯三人打造,有时一个月能产十几件物什,有时一周都只能打一件。
由于风暴斗篷和帝国军团的军事活动,雪漫领主巴尔古夫不得不加紧军备,雪花一样的武器订单飘到各个武器铺里,这虽然是赚大钱的好机会,但也是一股巨大的压力。毕竟,没人敢违背领主的契约。
也许是战争之熊的名气稍大了些,领主给乌贝夫贝斯的订单也大了很多。在下一年春季播种前,战争之熊需要完成三百套雪漫标准甲与诺德长钢剑的铸造。部分定金已经发下来给店子周转,所以乌贝夫贝斯才决定找些学徒来打下手。
罗汀进去干的最多便是这样的活计,炼铁成钢,再用模具铸型。乌贝夫贝斯边教边练,学徒们进步飞速,等冬季到来,大雪封山,罗汀已经能打造出合格的雪漫标准甲和长钢剑了。
越深入了解战熊一家,罗汀便越觉得这一家子活的可爱。乌贝夫贝斯是典型的传统诺德男人,喜欢蜂蜜酒和舞刀弄棒,为人平和没有架子,极度热爱自己的事业。而梅提斯夫人则有些不一样,她心思缜密,打点战争之熊上下全部的开销,还有一手绝妙的铸甲技巧,不可谓为奇女子。
老两口子一共生了四个儿女,贝塞斯是其中的老大。
这贝塞斯在雪漫的佣兵界小有名气,这里的战士无不高看他一眼。相传他通过战友团的选拔后便离开家云游冒险,其中故事不少,直到瞎了一只左眼才回来。家里的二弟和三弟也有样学样,拿到天空纹的武器后都出去冒险,现在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唯有四妹琳达·怒熊是个例外,乌贝夫贝斯夫妇准备把她养成一个贵族小姐,从不让她碰打铁之类的粗活。可最后适得其反,琳达还是被哥哥们带歪了,学了一身的武艺,发誓要挣脱家庭的束缚出去历险。这样的誓言反而让乌贝夫贝斯夫妇更加担心。
罗汀见到这位琳达小姐是一次偶遇,当时他便断定,塔塔那么想加入战争之熊恐怕有一半原因是为了这位美人而来。
琳达因为经常战斗练武,身形高挑而又健美;又因为不干重活粗活,皮肤白皙而又圆润。她继承了她母亲秀气立体的五官,又遗传了父亲浓密卷曲的金色,简直如同古代传说中的诺德女武神一般。
但最吸引罗汀的还是那股气质。琳达刚刚成年不久,青春的朝气与未褪去的童真完美融合在一起,配合她那样的美貌对男性杀伤翻倍。
可惜的是,第一次偶遇并未发生多少故事。仅仅因为罗汀帝国人的相貌,琳达才多看了他几眼。可随着罗汀慢慢融入这个家庭,琳达也知道了他的故事——最重要的是知道了那把天空熔炉造的匕首,于是,这个貌美的少女反而成为了罗汀学徒生涯中最避之不及的部分。
“罗汀!”
一声清脆女高音从门后传来,把站在炼铁的罗汀吓了一跳,他叹了一口气,琳达这小妮子又来烦他了。
“我之前说的事你答不答应!”
琳达把门一把推开,风雪随之飘进。她只裹了一件轻薄的毛皮大衣,眼神微怒,脸蛋因天气而变得通红透明。
“我不是说了吗?我的匕首不卖!”罗汀不耐烦的回答到。就因为这事,琳达隔三岔五的来找他,起初还想诓他送给自己,后来干脆想强买强卖。
“凭什么不卖?你是不是对我不满?”琳达走进房间咄咄逼人。
“大小姐!“罗汀拉长声调说到,讽刺意味溢于言表,“你自家开武器铺店的还能不知道现在的行价?我这匕首卖出去至少两百金币起步,你出二十金币就想买,不是欺负人吗?”
“可我就只有二十金币呀!我存了好多年了!”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罗汀边说边打铁,“让师父给你打造武器去,来烦我干嘛?”
“找他?”琳达一脸委屈,“我还不如去偷呢!”
“那就请出去吧,别妨碍我工作。”
琳达被罗汀的装腔作势激怒了,她拿起一把未开锋的铁剑,指着罗汀喊道:“罗汀!我要和你决斗,用诺德人方式来决定匕首的归属!”
“又开始胡闹了!”罗汀心中叹到。
每次琳达在语言上讨不到好处就开始胡言乱语,诺德部落时代确实有用决斗解决问题的传统,但往往点到为止,随着文明开化,这一传统也慢慢消失。再说,琳达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我可是帝国人!”
被一下呛回去的琳达愣在了原地,她抖了抖手里的剑,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忘了这点而懊悔,亦或者是在接下来的骚扰找对策。
“不如这样吧。”罗汀突然说到,“我接受你的决斗,你赢了匕首给你,但是输了,就彻底结束这个想法,好吗?”
“好啊!当然!”琳达找到了台阶下,脸上笑开了花,“我们出去打一架,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罗汀点了点头,也拿起一把未开锋的铁剑。他当然知道琳达的厉害,或者说战争之熊的人都知道。
他曾经偷偷看过贝塞斯训练琳达的场景,琳达天生蛮力,身子又十分柔软,是一个当战士的好料子。贝塞斯教她的都是佣兵搏杀的使用武艺,罗汀自然不敢小觑。
屋外风雪轻摇,铁匠铺里铺满了雪花,如同白色的地毯。离开温暖的熔炉,穿着单薄的罗汀感觉寒意渐盛,手脚都有些僵硬。诺德人对寒冷有着天然抗性,看来这妮子还是有点小心眼的。
“速战速决!”罗汀心中想到,“要是输了,丢了面子事小,没了匕首那就亏大了!”
两人刚刚站稳,琳达便娇喝着砍了过来,第一剑便使出了全力。没想到她也想速战速决,还要以力取胜!
哐当一声,罗汀迅速的格挡住。他双臂一震,这力道果然巨大,但还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你没机会了!”罗汀推开琳达,“还是放弃吧,我怕到时候伤到你。”
“哼!”琳达冷哼一声,“竟然敢小瞧我!就不怕输了害臊吗?”
“哈,我光顾着高兴了!怎么会输呢?”
在罗汀语言挑拨下琳达越想越气,出招越来越快,他哥教她的武艺全部一股脑的使了出来,也不考虑当下是否合适。罗汀只顾防守,他怕反击不当伤到了琳达,也想看看这妮子到底能有多能砍。
渐渐,琳达在打罗汀这个人肉木桩上体力不支了。她气喘吁吁,哈出的大片雾气甚至能挡住视线;浑身被汗水浸透,在大冬天里身体热的像个两脚铜炉。打到最后,看着罗汀一脸风平浪静,眼神里还带着些许戏虐,她终于撑不住了。
“我输了!”琳达把剑一扔便瘫坐在了雪地上,两眼泪朦朦的,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罗汀知道自己现在该上去安慰了,说些哄女孩子的趣话来,这事也就过去了。可好巧不巧,贝塞斯突然进来了,走投无路的琳达立马扑了过去。
“哥哥,罗汀他又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