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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冬日狩猎

提着烧鸡和酒瓶的贝塞斯有些懵了,但他很快拿出了当哥哥的气概。

“你又来打扰罗汀兄弟了?”贝塞斯板着脸骂道,说着他顺势把琳达推出了门。

旁边的罗汀笑出了声,这贝塞斯还真不给他妹妹情面,果然是十几年的“好哥哥”呢!

“你们都欺负我!”琳达掩面小跑而去,看方向是去爸妈那告状了。

“嘿,罗汀兄弟,别管她,我们进去喝一杯!”

贝塞斯自顾自地把罗汀拉到铁匠铺里,温暖的气息让两人食指大动。

“其他人呢?”贝塞斯问道,“我可带了四人的酒量!”

“塔塔不是回家了吗?”罗汀边喝边回答道,“至于欧根,他老是失踪,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那不管他了,我们吃!”

新进的三个学徒里,就属罗汀和贝塞斯两人关系最好,这是罗汀自身的实力和正派为人的缘故。贝塞斯无聊时经常带酒来找罗汀聊天,他见多识广,两人的话题有时能飞到天南地北去,也算是一对好感不浅的“酒肉朋友”。

“你想知道我眼睛是怎么瞎的吗?”

喝的微醺的贝塞斯竟然主动聊起了这个话题。

“他们都说你是被一箭射瞎的。”罗汀随口回道,“你以前也是有名的弓箭手,怎么会正面被人一箭射瞎呢?”

“呵!”贝塞斯大饮了一口蜜酒,“说来确实不耻,我是被一个骷髅架子射瞎的,要不是当时手快稍微挡了一下,我已经死在那古墓里了。你看看我的手心。”

果然,贝塞斯的手心有一个深色的圆形伤疤。

“是尸鬼射了?”罗汀对这种死灵生物有一些了解,可他也很疑惑。“尸鬼比起活人来都弱了不少,你怎么没躲开他的箭?”

“那不是普通的尸鬼!而是尸鬼大君!”

“尸鬼大君?”

“当时那个大君披着重甲从石棺里爬了起来,眼神里幽蓝的光芒耀眼的就好像夜里的星星一样!我那时算反应快的,已经拉好了弓弦,可那大君大吼了一声,喷出吼声直接把我震飞了出去,然后一只箭立马朝我头射了过来。还好那箭已经腐朽了,被我挡住,不然我早死了。”

“光吼声就能把人震飞?”罗汀不大相信,“还有这种力量。”

“我亲生经历!比魔法还要神奇。再说,天际至高王他不也被乌弗瑞克的吼声给撕碎了吗?霍斯加高峰的灰胡子的吼声全天际都能听见,尸鬼有这种力量一点都不奇怪。”

罗汀顿时在脑海中想象出了一个画面,从口中喷出的音调在空中化为了无形的波浪,一瞬间把人的身体肢解成了碎片。

“是古代战士的秘法吧,”罗汀叹息道,“可惜现在失传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哪里能学。”

“你怎么什么都想学?”贝塞斯笑了起来,“不过你天赋确实高超,打铁这项本领的基础,你没几个月就学成了。”

“还是有很多要做的。”罗汀谦虚的说到。

“领主的订单是不是快做完了?”贝塞斯突然问。

“已经做完了,这些都是我打了备用的。”

“那挺好,冬季才过了一半,我可以教教你箭术。我们出去狩猎。”

说到射箭罗汀兴趣大起,他还没怎么摸过弓。

“好,什么时候去?我随时奉陪!”

“别着急嘛!先把酒喝完,喝完酒你还要办个狩猎许可证。雪地狩猎可是最考验技巧的,正好我也去弄点野味!”

今年的天气比起往年暖和一点,但雪花还是把整个雪漫平原填白了。今年的猎人都因为巨龙的出现而不敢往深山里面跑,可总有不怕死的人。可惜巨龙在雪漫境似乎只是昙花一现,其他境还偶尔有巨龙的目击者,这里却完全没有了踪迹。

在天地一片白茫茫中,罗汀和贝塞斯正在慢慢的跋涉。在两人眼里,这世界就好像一个大大的白色透明玻璃球,把人的视线都扭曲了,只有眼前能看的清晰一些,视线一拉远,就好像贴了白窗纸一样模糊。

这对狩猎是极大的阻碍,除非找到一个不下雪的晴天出发。但贝塞斯也没想在平原上狩猎,雪漫还有一些低矮的山丘,那里有成片的林地和灌木丛,是草食动物的聚居地。这些地方都归领主或者一些贵族所有,在里面狩猎要办理许可证,不然便是偷猎。

“你可真的舍得花钱啊!”贝塞斯赞叹道。罗汀把做学徒几个月发的工资全花光,买了一把上好的复合长木弓,还倒贴了十几个金币。为此,他给弓取了骚气的名字,叫做“打铁人的远见”。

“钱不花,存起来干嘛?”

被雪风吹的耳朵通红罗汀喊道。

“你就想打一辈子铁?以后不出去冒险什么的?”贝塞斯喊道。

“冒险?”罗汀嗤之以鼻,“我更想当个农场主,在雪漫城周围买一块地!”

“那你就更要存钱了。”贝塞斯说道,“买一块雪漫平原的地来养活自己,恐怕要上千金币!”

“上千?那太多了。”

“不如存钱在雪漫城买个房子!”贝塞斯说,“那你就是正经的雪漫人了!”

罗汀也摇了摇头,在雪漫城买房,最便宜的也要五百金币起步。

“你还得为未来的生活多想一想。”

两人到了狩猎的林地,很快便发现了猎物。草鹿,一种天际和赛瑞迪尔都很常见的哺乳动物,反应和速度都很快,但视力和听觉差了点,是猎人最喜欢的猎物之一。

“小心点,和我慢慢靠近!”

贝塞斯带着罗汀半伏着身子悄悄前进,雪地在靴子的踩踏下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罗汀的潜行能力基本没练过,还没到弓箭的范围内,草鹿就被惊动。

“以前没做过偷偷摸摸的事?”贝塞斯笑道,“这练起来就麻烦了。”

“只好先学这个了。”

于是贝塞斯便从头教起,他也算是耐心的老师了,狩猎的第一天,竟然没射出一只箭,全在教罗汀怎么潜行。

但这样的情况没有维持多久,不到三天,长弓射程范围内的草鹿已经察觉不到罗汀。但他的射箭技巧又要开始从头学习,还好店里已经清闲了下来,罗汀在城里也可以练习。贝塞斯也不总是陪他去,有些技巧学成仅仅需要经验和实践。

十天过去了,罗汀总算带回了猎物,一只身上扎的像靶子一样的老鹿。他高兴的自掏腰包买酒开了全鹿宴,还把塔塔和欧根揪了回来参加,结果这老鹿肉质不咋地,大家菜没吃多久,蜜酒倒是喝了个底朝天。

本来琳达已经不来烦罗汀了,可却又因为狩猎的事情把他重新缠上。她也想去,可是又不愿意学习箭术。再想起她大大咧咧的行事风格,罗汀觉得带上她还不如带条狗有用。

可不知道琳达怎么说服了贝塞斯拿到了狩猎许可证,向罗汀耀武扬威的说就算不用他带她也能跟着去。罗汀想想,她跟在身后捣乱还不如放自己身边带着,也只好无奈的答应了。

想起走前贝塞斯的话,罗汀便随着风雪哀伤了起来,“你晚点回来,越晚越好!我不想看到她,但她出了事你负责!”

但结果却出人意料。或许是害怕被罗汀赶走,又或者是脱离了熟悉的环境,野外的琳达收起了任性,格外的听话。最后,罗汀不得不承认,自己那句“不如狗”的判断大错特错,琳达不仅能搜寻到猎物,还能把猎物背回家。最让人舒服还是另外一点,雪天的景色看多了难免枯燥,身边跟着个好看的花瓶,便仿佛让狩猎之旅自生了一股春色。

随着冬季慢慢结束,两人背回来的猎物越来越多,种类越来越杂。从刚开始的草鹿,到小巧的雪兔,到强壮的耗牛,甚至最后还出现了森林狼。琳达回去总是自吹自擂,仿佛这些野兽都是她一刀砍死的。记得有次两人找到一只冬眠的棕熊杀了,琳达回去后高兴的恨不得让全雪漫的人知道,好像自己也成了能比肩哥哥们的勇士。

罗汀的箭术和潜行技巧渐渐精进。打的猎物的肉自然是吃不完的,只好连毛皮卖掉一大部分。最后算起总账,他竟然还把买狩猎许可证的钱赚回来不少。

冬季接近了尾声,为庆祝新一年到来的新生节快到了。罗汀不去打猎了,剩下的时间都在雪漫城闲逛,或跟着贝塞斯,或带着琳达。这种闲逸的日子让他爱上了雪漫这座城市,直到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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