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人说中国人爱凑热闹，2010年上海世博会那人山人海的场景就是最好的例子。我不知道别人的想法，但于我而言，旅行的意义，是为了向更广阔的世界探索，进而向更深入的心灵探究。
去漠河，是同样的心理。我有这样的好奇：在那零下四五十度的环境中，人们怎样生活？农业是怎样的？动物是怎样的？还有对面的俄罗斯村庄又是怎样的？
火车到达漠河县城的时候，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那可是自己从未经历过的严寒。然而坐上去往北极村的汽车时，我却惊奇地发现，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我还很欣然地给哈尔滨的同学发短信说：这里没有哈尔滨冷！
约莫八点钟，我到达了此行的第一站——北极村。
漠河县漠河乡北极村，是你们从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但这个地方才是事实上中国疆土的最北边。它坐落于黑龙江边，中俄以黑龙江中心线为界，在北极村登高远望，被黑龙江分隔两边的村子尽收眼底。明明是地理位置这么近的两个村庄，居住的却偏偏已经是两个人种。
晚上，我终于在黑龙江边的一家农舍落了脚。人字形屋顶的平房，原生态的火炕。老板娘照顾我，给了我最暖和的一个房间——紧挨着厨房的火墙。窗户外，能看到院子里落了雪的木柴和篱笆。那些堆得高高的柴火，一半被白雪覆盖，一半露出棕褐色原貌。那被湿润了的颜色，无端就让人觉得美丽和感动。犹记少年，我在老家住过一段时间，院子里依稀也有这样的景色。好多年过去了，老家的祖母已被父亲接到矿上来住，这样的朴实和美好已经成为我生命中不复见的景致，没想到在这离故乡万里之遥的地方，竟找回了童年的感觉。
带着回忆和憧憬，我的思绪渐渐沉寂。
二
第二天一早，我们住在同一家民宿的一行人约好了要去坐马耙子，当地用马拖着雪橇的一种车。以前总听母亲说旅行社会安排行程什么的，每天都要早起，所以我本来做好了睡不饱的准备。然而，等我一觉醒来，天才微微亮，整个空间非常安静，没有人声，不像在城市里有永远无法摆脱的车辆马达声和鸣笛声，只有零星的犬吠偶尔打破这里的安静。
这是一个生活节奏非常慢的地方。早上八点天才亮，下午四点天就黑。也许灯光对于人类来说，模糊了夜晚的概念，但日升月落的力量，却从没有放弃对人类生物钟的控制。
我走出房间，坐在客厅里，天光渐亮，听到老板娘房间里开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就看到她从房间里出来，扎着松松的发辫，脸上还带着惺忪。她看到我，停下正在系围裙的手，朝我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就径自去厨房忙碌了。
等到八点多，才看到来自天南海北的游人陆陆续续地出现。其实，游人中像我这样的很少，他们大多来自上海广州等南方地区。对于少雪多雨的南方人来说，这里的雪景一定是他们平生仅见的。这里的雪厚度甚至能埋到我这个身高一米七的人的半截！导游告诉我们，有很多南方的年轻人来到这里，会以一种很特别的方式纪念这次旅行：他们只穿泳衣泳裤，赤裸裸地跑到雪地里去打滚，体会那零下四五十度的寒冷，并摄影留念，美其名曰：“北极光！”
然而我此行，既没有看到真正的北极光，也没有看到富有挑战精神的“北极光”，自己也没什么勇气去尝试，实在可惜！
其实我认为，南方人对寒冷的忍耐力比北方人强多了。因为北方有暖气而南方的冬天再冷，他们也只能忍受。我还记得刚上大学的时候认识一位来自江苏的女孩，临近11月，我已经裹得像个球了，她居然还穿着单裤，实在让我惊诧！
坐马耙子绕村一圈，风景看了不少，但更大的收获是和一匹小马驹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我一路上不停地逗弄它，和它打招呼，做鬼脸，比划各种手势，它大概觉得我十分有意思，一直跟着我们的马耙子跑。
这边的马鬃很长，像是为了抵御寒冷进化而来的。马蹄子很大，踩在雪地里像是沙漠中的骆驼。那匹小马驹是跟着它妈妈出来玩的，它妈妈却和我们不是一个车队。它一会儿跟在我身边，一会儿又跑回妈妈身边蹭蹭，引得同行的阿姨吃醋地对着我说：“它怎么那么喜欢你啊？”
我哈哈一笑，“因为我们都是小孩子嘛！”
赶车的哥哥说，这只小马驹五个月大了。五个月，不还是个孩子嘛！在我们停下来照相时，就见它独自跑到更深的雪地里撒欢儿。两个车队分开时，它还一直跟着我跑，后来回头一看，发现母亲不在身边，急得不停嘶叫着呼唤它的妈妈，那瞬间，我心里很难不同情它。它的母亲受支配于人类，无法任它随心所欲地奔跑。我恋恋不舍地与它道别，目送它离去的背影，心下更是感慨。
人，是万物之灵，然而，也有许多的无奈。
想想现在的社会现实，房子车子票子，驱使了多少人为其奋斗。现在的社会，不知是我跟不上时代还是世界真的变化太快。拜金，权利崇拜，在同龄人中早已“泛滥成灾”。我好像已看不到坚持，看不到执着，梦想的力量好像终于减弱而惜败于金钱权利的诱惑。诚然，我们都是普通人，没有什么通天换日之能，我只是希望，我们自己，能给自己的心灵一个空间，给她应有的尊重；也希望望子成龙的父母们，不要把个人的意愿强加到孩子身上。他们有自己的未来，要自己走出自己的人生路，没有人能够替代，也没有人能为他们规划一辈子！
我认为，西方教育制度与中国教育制度最大的区别，是西方注重引导，而国内的教育制度，是制定了一个框子，把不同的人统统塞进去，不管你有多么疼，需要砍掉多少血肉。就像灰姑娘的姐姐，为了适应水晶鞋，生生削掉自己的脚后跟。在这样的教育制度下，适应了的孩子，以后也许会成为所谓的“社会精英”，却大多失去了创造力，失却了自我，永远地忘记了内心曾经存在过的小小的梦想，留下终生的遗憾。而无法适应的人，虽然也能找到自己的活法，但被现实打压着，越来越少的人选择坚持自己的梦想。这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
天很高，云很淡。求学时期的我，没有一部趁手的相机，却意外得到了逆光下这幅记忆；是极冷北地难得的晴天，是狂开盛放的阳光美景，更是困境里照亮人生的回忆。
君不见，现代人有许多精神疾病，小小年纪得抑郁症、自闭症的报道频频见诸报端。我想，那是身体的行为背离心灵太远，灵魂哭泣的声音。
我一直很喜欢的法国大提琴家杜普兰，在她四岁听到大提琴声音的时候，对她的母亲说，我是为了发出这种声音而生的。仿佛是带着使命感而生的人，很神奇。她最终拉大提琴拉到手指骨骼全部硬化。没有大提琴的日子，她没过多久便郁郁而终。在她生前，听过她拉琴的其他音乐家就评论过：“她这样拉琴，是活不了多久的！”果不其然，一语成谶。她燃烧自己的生命，却留下永存于世的音乐。每次听她演奏的美妙旋律，我都仿佛能看见她执着于梦想，疯狂拉琴的样子，她的背后是燃烧不息的灵魂之火。
能坚持梦想，是人之为人的根本理由，是人之所以为万物之灵的根本理由，也是人类这个物种之所以能够脱离低俗，成就其高贵的根本理由。一个在地下通道里坚持唱歌的人，在我看来要比背着沉重的房贷、车贷，身心疲惫的城市白领美丽得多。
三
行程第二站，我们到达了“中国北极点”。这里是中国陆地上能达到的最北的地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中俄以黑龙江为界，真正的边界自然就是黑龙江的中心线了。
和界碑合了影。我不禁感叹人类的伟大，在这么遥远的边境，在这么寒冷的环境中，有村落，有哨所，有界碑，还有“中国北极点”的雕塑！
另一个车队已经渐行渐远，但车上游人的欢笑声缓缓地传来，依然让人愉悦。我轻抚我们的马的鬃毛，它打了个响鼻，扭过头去不理我。不知道是不是看我和小马驹玩得那么好，吃醋了。
我看着它的眼睛，渐渐出了神。
我是非常喜欢马和牛这类动物的眼睛的。大而清澈，看起来水灵、慈爱，又带着些许悲悯。
可我看到牛儿马儿那么漂亮的眼睛，又想想他们的“社会地位”，实在觉得很难受。
在我们的城市里，有多少人是在艰难地活着。
2010年世博会的主题是“城市让生活更美好”。
城市的存在的确给了人类最大的便利，水电煤气网络，人们足不出户便可以感受到工业文明所带来的诸多好处。然而，遗憾的是，它使人们缺乏最真实和直观的感受，人们也会减少很多美好的体验。
我爱我的祖国，愿祖国的人民都安乐幸福。相信这些问题，最终能被很好地解决。只是那些为了城市现代化进程而付出太多的人，我多希望，他们能被永远铭记，而不是湮没在历史里，成为无人知晓的过去。
四
有个地方非常北，北到叫作漠河。
我没有去过西藏，不知道那种神圣和虔诚，带有净化人心力量的风景到底有怎样的魅力，但是我觉得这个曾被慈禧太后称作胭脂沟的地方——漠河的风景，有一种不逊于西藏的力量。
我在这里，随便拍一张照片，都像是一幅风景画。我很幸运，来到漠河的第二天，是这里入冬以来第一个晴天。
一望无垠的雪原，无边无际的山林，还有铺天盖地的阳光，美得如梦似幻。
阳光洒满整个天地，晶莹的雪反射出比日光少许柔和又有更多色彩的微光。整个世界的辽阔让人深深地感动。静立于天地之间，被这个孤独的世界所接纳和包容。即使我是外来客，即使我们这些游人的喧嚣打破了山岭的沉寂，它依然宽厚而包容。种种感觉很奇妙，仿佛自己的心跳声和大地的脉动起了共鸣，让我可以感受到它亘古的温柔。贴近她，触摸她，我的眼泪忽然就不能自抑地流淌。
原来，我穿过了大半个中国，只是为了来赴一场，与你早已注定的约会。
我想起了那首诗，扎西拉姆多多的《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 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 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 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 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 相爱
寂静 欢喜
临到边界，极寒之地，却仍能看到国旗，仍有国旗的边防哨所。和平不易，守护和平更加艰难。
我暗自臆测了这美丽景色的心情，它就在那里，一旦来到它的怀里，它就会，永远住进我的心里。
有个地方非常美，美到叫作漠河。
五
有很多年，我都没有过这种单纯的快乐。
高考那年，我对妈妈说，妈妈，我想去死。
妈妈说：哪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寻死觅活的，大不了咱不考了。
死亡以结果的快乐，不停地诱惑着在现实生活中的失意者。
到了大学，社会上的压力扑面而来，我竟然变得，更不快乐。每天打电话跟妈妈倾诉，却仍然无法摆脱我内心的惶恐和无助。
背着家人偷偷吃治疗抑郁症的药，在香烟中迷失自我，拿刀割自己的手背直到见血。离经叛道，不可自拔。我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的悲惨境地。
但人生的际遇实在是奇妙的东西。它像三角函数的图像，有高点，必然也会有低谷。
我在离北极点不远的一处，只象征性地照了相。
这里叫作“金鸡之冠”，是中国版图鸡冠部分的最高点，这个雕塑是几根大柱撑着一个冠状的鼎，原谅我看不出美感，单纯为慕名而来。
而后穿过长长的吊桥，我们一行去往最北的一户人家和商店。
在那里买了很多明信片，寄给那些我生命中珍贵的人们。我实在是个幸运的人。在我颓废迷惘的时候，那些亲人、朋友，都没有放弃我。摊开手掌，我的掌中其实握满了幸福。
手冻得抓不住笔，我恨不得直接摁个手印，顺便考验他们能否“看手辨人”。
下午的时候，导游带我们到一个天然滑道滑雪。那是雪后还无人涉足的纯白之境。山坡很陡，必须手脚并用，把脚深深地扎进雪里才能爬上去。这是走那些被人工开发过的山“拾级而上”无法获得的快乐。我想起上学这么多年来总是写的材料作文：
登山虽然辛苦，但山顶的风景是最美的。
其实，无论山脚还是山顶，往回看来时的路，那些欢笑和泪水，那些陪我们走过的人，那些伴我们旅程的歌，都是生命中无与伦比的美丽。
登至山顶，我们席地而坐，整个北极村的景色尽收眼底。隔着黑龙江，对面的俄罗斯村庄也堪可眺望。导游告诉我们，对面是俄罗斯犯人住的地方，再看看这面作为旅游景点的村庄，真是感慨万千。
我们一行中的那位妻子，仍旧颇有小孩心性，我们都叫她小猴子。而导游是个典型的东北大汉，四十出头，国字脸，看着就让人觉得可靠，笑起来十分喜庆。
小猴子问导游：“如果我们从黑龙江偷渡过去会怎样啊？”
导游不知是在忽悠她还是事实如此，他说：“他们会关你半年，天天吃大咧巴（一种俄罗斯传统面包，味道跟我们的馒头差不多）和黄油，然后遣送回来还要罚款哩！可不敢动这个念头！”
小猴子缩缩头，不言语了。
我以前也滑过雪，除却恐怖之外没什么好印象。这次不知何故，格外大胆，抢着上前，结果还未准备好，被导游一脚踹下，整个人如枪口的子弹飞出，在一阵“啊啊”的尖叫过后，一头栽进雪堆里，无比畅快！
树上的雪被我们的笑声震落，飘飘洒洒，好一个祥和快乐的人间！
六
这里的天空很低，仿佛触手可及，天又黑得早，三点左右，那火红的晚霞已经在我们的脑袋上燃烧。
我们这队里只有一位男士，理所当然地成了队长，带领一帮娘子军奋起反抗，抛弃了导游，自己在村子里闲逛。
美丽绝伦的天光，万里一色的雪原，原木搭建的小屋，由巧手夫人编成的篱笆和那袅袅炊烟，我们眼中，就是这样一幅天堂一般的景色。
四点天黑，八点就算是半夜了。太长太长的夜晚。隔壁房间里传来店主一家打麻将的声音，走廊里奇异的食物香味漫进房间。窗外下雪了。我独自躺在房间里，睡也睡不着。这个地方，手机是不能上网的。我又不是喜欢看电视的人。这下，漫漫长夜，就只剩下胡思乱想的份了。
白天看到了小松鼠和熊狗。突然就想起，已经有许多年没有看过除了麻雀和乌鸦以外的野生动物了。
笼子圈养了动物，城市圈养了人类。
我打电话向朋友诉说我在这里的单纯、宁静和快乐。同学戏言：“你本命一定是北极熊，现在终于被放生。”
我说，就算野生，我也是野生北极狐，不是北极熊。
体型一直是我介意的话题。
我一直向往的生活：“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在这里，我深深地体会到这种安宁并将努力记在心里。即使我以后回到城市，被那些无心的冷漠和尖利扎伤，回忆起这些柔软而美丽的岁月，依然是我内心温暖的力量。
在漠河的第三天，我们回到了漠河县城。它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跟所有北方的县城一样。只不过特产有所不同。这里大多贩卖各种野生山珍，比较特别的就是野生蓝莓、蘑菇、山木耳和各种以这些为原料的农产品，采购之后，导游将我们送至火车站，与我们道别。
不过短短三四天的相处，导游与我竟成了忘年之交。一路上，他都非常照顾我。我想，他大概没见过像我这样的疯丫头，只身一人跑到这么遥远的地方，也不怕被拐卖了。
他说，他有一个比我稍大的女儿，也讲述了他为生活所迫而做起这一行的一些经历。一路上聊得很投机，他甚至邀我下次来玩去住他家，给我做东北特色的美食。
其实，每一代人的青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们没有大跃进、大串联、插队那些在长辈口中艰难的经历。然而我们面对的艰难和困惑也并不比他们少。但有一件事，我十分确信。无论60后、70后、80后，还是90后，都在非常努力地成为民族的脊梁，开创属于自己的时代。我们会在历史上，留下属于我们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七
所有到达漠河的火车，都不会再往前走，这里是中国版图的尽头。列车在这里只有“到达”和“始发”。
在火车站旁边的小饭馆吃饭，遇到了一群衣着并不是那么体面的男人。他们呼朋引伴，放声欢笑，让本来冷清的小饭馆里顿时热闹起来。我现在已经能做到在保持警惕时放松自己。他们热情地与我打招呼，并在同伴对我说出调侃的话时假装一本正经地训斥：“别破坏姑娘心中漠河人的形象！”令我不禁捧腹。相比城市里即使是认识的人也只淡淡地打招呼，这些农村人的朴实和热情真的让我感动。
不可否认，日新月异的科技，完美地把人类生活带入信息爆炸的时代。很多东西，人们越来越少地去亲身体会。在网上，你可以知道一切你想知道的东西。我看见过的美景你可以看见，我听见过的故事你也可以阅读，但是那些清新的空气，那种零下四十几度的严寒，那些人们淳朴热情的关怀和爽朗的笑声，是没有亲身到过这里就永远无法体验的感觉。
还有，那种与大自然水乳交融的亲密。
住在城市里的人说，要与大自然和谐相处，要可持续发展，要在发展的同时保护自然。
在来的路上，我经过一个木材厂，那些堆得像山一样的木头着实令我震撼。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木头。这让我联想起了我们山西那一车车运出的煤。石圪节被采空后的境况，那些因采矿而塌陷的路，还有远去的胭脂沟。会不会有一天，大小兴安岭变成一片荒野，黑龙江、松花江那些养育人们的母亲河，会不会也有一天像我们的母亲河黄河一样，有断流的危险？
北极村是个旅游区，为了保护它的原生态，当地政府不许在原有的基础上开垦新的土地，不许建二层以上的楼房，从高处看下去，它会一直是那样整齐，一排排平房组成美丽的村落的样子。保护旅游资源，才是旅游收入源源不断的保证。那会不会为了发电，为了建厂，为了更多的经济收入，为了追求GDP数字，使那些野生动物永远地失去他们的家园？
住在城市里的人，应该亲身到大自然中去看看。看看她有多么宝贵，看看什么才是值得永久珍惜的美丽。
既然已经有前车之鉴，我们为什么还要这样进行资源掠夺式发展？难道真的要等到另一个像伦敦一样的“雾都”出现，才要花更多的成本去治理？
我会一直记得在漠河的这段时光，希望若干年后有机会故地重游，希望她更美更好，让后世之人，也能饱一饱这眼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