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出击,就将蛮夷部族的外围击溃,死的几个人,都是首领之位,蛮夷人群龙无首,正慌乱间,柳如笙带兵正面直入,破了对方的布阵,挫败士气不少,几场大战下来,蛮夷人退的更远,不敢冒然出来。
镇北军士气大振,兵士如今吃的饱,穿的暖,休养生息也养足了精气神,一鼓作气,撵蛮夷人逃出周边城镇。
“成安,好啊,骁勇有谋,本将军就封你为副将,日后与方之,就是我的左右手,咱们勠力同心冲锋在前,要不了多久,就可将那些作乱的蛮夷打回北疆,让他们再不敢来我越国边界。”
几次大战过后,容成安的能力愈发突出,次次冲锋在前,柳如笙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封为副将,让其在兵营放手去搏。
容成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几番推托不过,接受了副将之职。
柳方之拍着他的肩膀,调侃道:“我父亲对你,可比对我好啊,瞧瞧这满脸的喜色,看你的眼神,就跟看亲儿子似的,啧啧啧,成安,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你小子少说风凉话,对成安尊重一些,日后他是你大舅哥,你有在这儿嘻嘻哈哈的工夫,不如去给双丫头写封信,好好谢谢她这次的大恩。”
揶揄未来大舅哥,反倒被自己亲爹调侃,柳方之连声直叹,猴儿似的窜走了。
镇北军连胜的消息传到京城,小六子在街上听到百姓议论,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急乎乎跑回酒坊,进门就喊:“老板,老板,好消息啊,镇北军打的那些蛮夷人落花流水,边界暂时安宁下来了。”
容小双正忙着擦拭酒坛子,抚在坛边的手,止不住微微颤抖。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六子笑的灿烂,声音比刚才更大了些:“老板,镇北军打了胜仗,那些蛮夷人落荒而逃,边界城镇,悉数守住了。”
这天大的好消息,让容小双一时有些愣怔,呆望着小六子半天,才喃喃自语道:“真的如此,他们胜了,胜了就好啊。”
好消息还不止这一个,街上陆陆续续都传开了。
柳方之被封为征北将军,容成安也被柳如笙封为副将,容小双听到这些喜讯,嘴角先漾上笑意,转瞬,却又眼眶发红。
夜里,伙计们都休息了,容小双独自坐在前堂,专门开了坛荷花清风,自斟自饮间,清辉月色也变得朦朦胧胧。
“你这丫头,趁我不在,敢独自喝酒,喝醉了怎么办,谁能管住你,若是耍起酒疯,岂不是要将伙计们都吓坏了。”
竟是柳方之的声音传来。
容小双一惊,四处寻找,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失望顷刻满溢胸腔,嗔怪道:“少来教训我,你既然回来了,也不出来与我同饮,这荷花清风,你还没尝过呢,若是再不回来,我可要喝完了,过了这茬,没有下次。”
她醉着,说着,折腾了整晚上,第二日小六子醒来,走到前堂,看见醉醺醺的老板,正抱着酒坛子傻笑,吓了一跳。
容小双这一醉,就是一整天,直到黄昏,才从昏沉中醒来,敲着作痛的太阳穴,努力回想,却想不起来昨夜情形。
“老板,昨夜是不是想柳神捕,不,应该是柳将军了,自个儿对月相思,喝上头了吧。”
小六子总不长记性,开口揶揄没遮没拦,气的容小双动了真格的,当下拿笔记下,工钱下月扣了五钱。
“老板,你不能这样啊,我再也不说了,成吗?”
瞧着那张哭丧脸,容小双烦忧消散不少,指指桌上的酒壶:“想不扣银子,也成,马上去西市那边,给我挑些合心意的酒壶回来,价格嘛,不能比现在用的这些贵,但品质嘛,得比这个好。”
银子不能多花,东西还得要好的,小六子的脸彻底垮下来,极不情愿的向外走去,边走还边嘟囔着:“咱们那位征北的小柳将军快回来吧,回来救救可怜的小六子。”
容小双在后面听的分明,笑着说声“讨骂”,顺手捏了块抹布丢过去,没甩到小六子身上,却被门外经过的一个人伸手接住。
细看去,那人衣着鲜亮,非富即贵。
抹布在人家手上,到底失了礼数,容小双匆忙跑出去,红着脸抢回来,连声致歉。
那人却不介意,爽朗一笑:“容老板教训伙计的方式倒是挺独特的,若是这招能让他们服服帖帖,以后我铺子里,也多备上几块抹布,不听话就甩过去,既伤不到人,也能让他们长长记性。”
原来这人是做生意的。
同是经商的,容小双心念所动,多看了对方几眼,观其穿着谈吐,不像是一般的生意人,想来,买卖也做的挺大。
自从被封为贡酒,容家酒坊水涨船高,在京城结交的人脉不少,基本上大商户都有来往,可眼前人生疏的紧,从来没在京城见过。
“恕我冒昧,公子不是京城人吧,瞧着眼生。”
容小双笑意盈盈,探询问道。
对方也没隐瞒,直言容小双目光如炬:“容老板到底聪慧啊,见识也广,我的确不是京城人士,只是因为生意往来,偶尔来京城而已。”
他说完,四下看了看,目光落在酒坛子上。
“早就对容家酒的名声有所耳闻,可来了几趟,忙个不停,一直没有机会尝到,今日凑巧走到这里,不知容老板介不介意,我进去坐会儿,尝尝美酒。”
来的都是客,况且容小双甩了抹布在人家头上,焉有不答应的道理。
她笑着将人迎进门,安顿在桌旁坐下。
“恕我斗胆,今日就猜一猜公子的喜好,许是酒味太淡的,入不了公子的眼,我们酒坊的老牌子,松岑酒,给公子打上一壶,如何?”
来人微微惊诧,容小双只是瞧上几眼,就知道他不喜花酿的味道,而且这松岑,他之前听数人说过,却从来没有尝过,入座之前,已存了心思,想问容小双讨这个来喝,还未开口,人家就已经窥得分明。
“哈哈哈,容老板果然与众不同,猜都能猜这么准的,既如此,就打上一壶松岑,虽然人说这是冬上腊月喝的,可我却喜欢反其道而行之。”
一壶松岑,两碟小菜,来人吃吃喝喝,好不惬意。
容小双在柜台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等到酒壶空,菜入肚,那人擦擦嘴,说了声“舒服”,这才走过去,借机再攀谈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