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是谁?
带着这个疑问,他睡得并不安稳,大早起床,却见斐红门也没关地在浴室照镜子。
斐红看见了镜子影照的季赐安,转过头来,“赐安,我唇角好象长溃疡了,有点痛,你有药吗?”嘴唇好象也肿了,是不是昨晚喝太多而摔跤了或碰到哪了?不然怎么会好端端的变肿了呢。
看着她那明显红肿的唇,季赐安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那里似乎是被…,他有这么用力吗?
“嗯,我看看。”走了进去,抬起斐红的头仔细检视。
嗯,在唇角内侧,伤口还很新,果然…
斐红有点不自在,他这个姿势是不是太亲密了。靠过来的高大身躯几乎贴着她而站,低伏下来的头靠得太近,鼻息都喷到她脸上了,眼睛突然瞄到镜子里的两人,正以一种貌似接吻的姿态重叠在一起,心里没来由的一阵胡乱鼓动,脸上一热,猛然推开了他。
季赐安愕然,瞥见她脸上的浅色晕红,却又突感好笑,原来她也会害羞。
摸摸鼻子,斐红腼腆地笑了笑,“应该不用上药,我去厨房用个传统的方法先试一下再说,浴室你先用吧。”
看着她逃也似的离开了视线,季赐安才重重嘘了口气,刚刚差点又想吻下去。嗯,在清晨,还是跟她保持点距离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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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红看着他锁上大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转身在她旁边走了过去。她在心里默念,一、二、三“怎么还不跟上。”看吧,只要她在三秒内没跟上,他就会察觉,斐红高兴地随了上去,走在他身侧,一手习惯性地拽住他内侧的袖口处。
自从她被抢劫后,季赐安就没让她单独出过门,再忙也会尽量接送她来回展馆。而她也不再怕麻烦他,能用得上他的地方一点也不会客气,熟络的程度不亚于季伦。
只是,有时会为他的一些小动作红了脸,哼哼,他似乎有点不良习惯。就是动不动就下意识伸手环在她腰上,让她想要挣脱开来,却又怕排拒得太明显而让他不自在,但不拿掉他的手,就会让自己不自在。所以,她每次都先发制人,伸手抓住他的袖口,嘻嘻,这样她就不会觉得尴尴尬尬的了。
今天,是伤口拆线的日子,季赐安紧握她的左手,扣住了她的轻颤,让她的疼痛也传入他的心底。
手背的伤口很长,从食指对上近手腕处斜落至尾指关节,手筋险险避过没被挑断,因为手背的皮肤经常会被拉扯,所以伤口的愈合期相对延长了。
看着那粉红的伤疤,直挺地斜贯于整个手背,实在很碍眼,再一次悔恨自己的保护不周,季赐安不觉加重手上的握力。
“赐安,放手,有点痛啦。”斐红见他一脸阴郁,知道他有点内疚,真是的,又不是他给弄上去的,内疚什么呀。“你别一脸大便色好不好,会让我很过意不去。这一道疤也没什么明显的,医生也说了,只要晒点太阳,就会跟周边的肤色相近些了。你帮了我这么多的忙,又老是耽搁自己的事情来接送我,就已经让我很感激了,别为这种小事不高兴了,不然我可不饶你啰。”
说完斐红举手作势要拍打他,却被他一把抓过,翻过伤疤的那一面,手指轻轻地沿着伤痕来回抚摸。
“痒,你别再怪怪的,让我心里发毛了都。”冲他一个瞪眼,用力把手从他的掌里抽了出来。拆掉了纱布,顿时轻松了下来,用力转动着手腕,让关节也放松放松。
“去做个美容手术吧,女孩子家的有道这么明显的疤真不好看。”季赐安低语道,眼睛追着她的手背在转动。
“无所谓,难看就难看,如果有人因为这一小道疤就不喜欢我,我还庆幸呢,这么窄的心胸还不配做我朋友。”再摔了摔手,看着季赐安说道。
“做你朋友还得有个标准呀?”季赐安乘机问道。
“可不,朋友能随便交吗?”
“你的朋友似乎有很多。”
“是多,但让我想要利用的不多。”
“哦,怎样的朋友可以利用呢?”
“个性好又比较容易心软的,真心喜欢我的,还得有点可利用的才华的,嘻嘻。”
“比如季伦?还是?”
“晴晴喽,张贺,秦老大,嗯,还有,肖恩算不上吧,个性有点怪,不过,他上次还真帮了大忙,但这人的个性真不好摸。”想起他,斐红就想起自己的遗落的初吻,算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好,他还算长得挺帅的,这样想也就不会觉得太吃亏就是。
季赐安嘘了口气了,终于把这个人给钓出来了,“肖恩?是怎样的朋友呢?好象没听过你有这样的学长或同学,哦,我想起来了,你提过他呢,就在那晚,你喝醉后有提过。”
斐红当下心惊,“我说他什么了?不会吧,我没有说被他吻了的事吧……”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太晚了,噢,棒槌,斐红你个大嘴巴的棒槌,怎么就说出了呢?狠狠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然后偷偷瞄了瞄季赐安,他听到了吧?他没听到吧?
季赐安握紧了拳头,“被他吻了?是怎么回事呢,你都随便让人亲来亲去的吗?”
“嗯哼,怎么可能?”斐红头痛地哼哼,他不会告诉季安吧,于是把那天早上的事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当然是初吻这一点略过不能说。
“你大清早去一个单身男人家里做什么?你是白痴吗?”气愤,竟然随便就被人吻了去,他可是宵想了那么久才得以偷尝一回,这个笨女人。
“你怎么跟晴晴说一样的话?人家哪有大清早去,那时已快中午了。”低声嘟哝着。
“刚起床的男人特别危险你不知道吗?你结婚了还敢给我装白痴,早上的男人欲望特别强你敢说你不懂。”季赐安越说越气愤,还送上门去让人给……
“啊?我还真不懂这个,你哥早上又没有过那个什么……。”惊觉自己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再次捂住嘴巴,不,不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了,很窘。
季赐安当下顿住,他这是在做什么?吃醋吗?有资格吗?他不是她丈夫,不是她情人,不是…。他什么都不是,他只是她的小叔,清醒地承认这一点,心口象被什么重重地撞了下,钝钝地闷痛起来。
她是嫂子,哥哥的妻子,季赐安,你不能忘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