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起身的江舒清,还能感受到昨夜留下来的疼痛,那位玉梨姑娘下手还真狠。
手中异样的丝滑感,自己的右手琳琅上被包上一方绣帕,江舒清打开一看,正是昨日她看上的兰花,只不过是被撕开的一半。
前来服侍洗漱的小花,看了一眼傻傻呆坐床上的姑娘,气就不打一处来,“姑娘——”
小花看着窗外阳光正好,瞧这时候,日上三更,自家姑娘一向律己,莫说是贪睡了,就连枕头边都不沾的,每每去姑娘的房间,保准已经在为自己梳妆了。搞得自己有一段时日都怀疑,保不齐自家姑娘真的是仙女,不睡觉的那种。
江舒清见得是小花,便问道:“小花,昨日我是怎么回来的。”
小花放下水盆,想想昨夜小姐回家时身上并无酒味,怎么一醒来跟醉酒似的。
“昨夜戌时四刻,我随四哥儿回来时,便瞧见姑娘已在床上沉沉的睡了。”小花虽是疑惑,但还是回答姑娘的问题为先。
“姑娘?”小花晃了晃手,担心姑娘是被人下药,怎么这么迷迷糊糊的。
“小花,我再问你。你一眼看到方家小姐时,觉得如何?”
面对江舒清的突然提问,小花回想起昨日第一次遇见方昭乐。一身红衣显得精神,一眼看来不知道是哪来的小捕快。“第一眼看上去,估摸着像是个自讨没趣的小子,直至她唤方二公子为哥哥时,方才明白她是方家的小姐。”
但一想起,那个无理之人,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把小姐拐跑了,心生闷气。幸亏那家伙识相,知道送姑娘回府,要不然她绑了方家二哥了。
想着想着,忽然门外有人来报,说是老爷请姑娘去大厅一趟。说是有人来找姑娘问话。
江舒清问道:“何事?”
外头人回答不知,须得请姑娘前去才能告知。
“姑娘,谁会在这个时候来见你呀?”小花困惑着,似乎自家姑娘进了国都就没一刻停歇过。
“有客前来,不能失礼。”江舒清起身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小花,帮我梳洗吧!”
谁会在这个时候找自己呢,细细想来,也只有昨夜与自己一同遇险的方家姑娘,自己也正好有些事情想要问她。
前去一看,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怎么会是他?
的确会想过其他人过来,但确实与自己算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居然登门造访。指名道姓找自己的人正是前些日子里,带自己进宫的海达耿大人。
一脸古板的海达耿,丝毫不见升官之喜,见黑纱帘幕后有人影坐定的模样,想来来者应是江舒清,抱拳问好。“江小姐,安好。”
江舒清屈膝作楫还礼,“海大人!”
“还未恭喜海大人,前几日升官之喜。不知此次前来,可是官家又有传唤?”
见江舒清开门见山地问话,海达耿也不必隐瞒,“并非如此,而是……”
海达耿思虑再三,还是说出口,“而是请江小姐前去作证。”
“作证?”江舒清问道,“谁的证?”
海达耿一一说道,“不知江小姐,可否认识一位名叫玉梨的绣娘。”
“玉梨姑娘,昨日刚刚识得,可有什么不对?”江舒清问道。
“实不相瞒,昨夜礼部尚书小薛公子薛柏浪,被人杀害于自己的卧房之中。”海达耿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眼角下淡淡的一抹黑,看来是一夜没睡都在愁心此事,被上头施压才会如此吧。
“海大人的意思是,玉梨姑娘是此案的凶手。”江舒清猜出了他的意思,“为何为此笃定。”
海达耿放下茶盏,说道:“她是出入薛柏浪房中的最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