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若玉梨姑娘是最后一人,自当会引人怀疑。但……真的会那么简单吗?
“既然如此,海大人捉了犯人,何故找上我?”如果真是那么简单,海达耿又怎会找上自己,定会是哪里与自己有关,联想到昨日的事便问道,“是时辰不对吗?”
江舒清的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惹得海达耿一怔,为何这个小姑娘能猜出案子的疑点。随后想想是自己大惊小怪了,自己应该知道的,眼前的这个姑娘,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否则也不会深得官家器重。
“是。”海达耿如实答道。
“那是方姑娘要你来的?”江舒清笑问道。
海达耿迟疑,想起那个聒噪的小妮子,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一大早就跑到他这儿大闹,说着自己抓错人,硬要他来寻江家的五小姐。可他一个三大五粗的汉子,哪会任由一个小丫片子的摆布,三五下地便把她轰了出去,不一会他便后悔了,他应该想到方昭乐也是一个非同一般的姑娘。
不一会,方昭乐不知从哪张罗来锣鼓,一敲锣一打鼓,那叫一个震天响,都用不着公鸡了。这倒也算了,奈何她还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主,那么响的锣鼓声中,还能听到她说:“来看看啊,来看看啊。这儿的不良帅海达耿,海大人。草菅人命……唔!”
海达耿一把捂住这小妮子的嘴,认命说道:“我去,我去。小姑奶奶,你乖乖的在这喝杯茶,消停会。我马上去请江家五小姐还不成嘛。”
想此,海达耿起身作楫,“望江五小姐体谅,陪我这老汉走一趟。”
江舒清掀开黑幕帘,“舒清自会前去,但还请海大人陪我去一地方。”
已在牢房中的玉梨看到,方昭乐乐哉乐哉地翘着二郎腿,“方姑娘何必为我弄成这样,我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绣娘,为一条贱命出头不值当。”
方昭乐见贬低自己的玉梨,叹了一口气,倒了一杯热茶通过栏杆交给玉梨,“按年纪来讲,梨娘姑娘你算是我的姐姐,我不该说教于你。但是你这脾性我着实看不过去,喝吧。”
“谢过方姑娘。”玉梨接过热茶,刚喝上第一口,暖和身子,便听见牢门外叮叮当当的声响,“方姑娘你这是……”
说是迟那是快,方昭乐抽出腰上竹节鞭,一个旋身将牢门蛮硬地拽开,毫不在意踏进玉梨所在的牢狱之中,蹲下身来,盯着玉梨恐惧慌张的眼神。
“人命贵贱,我打小就分不清,也不愿意认清。只知上天给了我这条命活已是不易,哪有眼巴巴的送出去,反不知珍惜的道理。”方昭乐奸笑着亮出从海达耿身上顺来的钥匙串,耐着性子一个一个试着。
“那我来瞅瞅是哪个?”方昭乐细心地对着钥匙和钥匙孔,“你先松快松快,等姐姐来自会还你个清白。”
“方姑娘如此帮我,难道就不怕我真是凶手。”玉梨突然试探道。
果然这样一问,方昭乐对钥匙的手停了下来,笑道“像你这样的姑娘,怕是见血就怕,又如何拿刀伤人。即便真做出这事,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话还没说完,方昭乐又应声倒下。玉梨一手扶住方昭乐倒下的脑袋,见红衣女子已然熟睡,便慢慢放了下来。
玉梨站了起来,熟练地解开了镣铐,“谢谢您,方姑娘。不过您还是猜错了,对不起。”
话音刚落,玉梨仅丢下一个小白瓷瓶,消失在牢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