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东郊处——
比起城内显然少了一份繁华,也更显得凄凉了。贫瘠的黄土,难得长出几棵柿子树,光秃秃枝丫在秋风中摇动,树干没了树皮的保护而裸露在外,黄中带青的果子也被乌鸦啄的不成样子,少数的果肉掉落在地,留给树的仅仅只是些果皮了。
方昭乐一边啃着从薛府顺来的果子,在那吐了那么多,总的要补回来不是。看看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这条羊肠小道,连个马车都走不进来,走了几里路,别说人影连鬼都见不到。
“你笑什么?”江舒清问道。见到这样悲凉之地,不理应心中存有一丝凉意吗?为何她还能笑出来。
“我是觉得这个凶手挺上道。选择此等荒凉之地动手,一则隐秘,二则方便脱身。绝对是个老手。”方昭乐说道。
“嗯?”说着方昭乐感到脚上有粘稠感。低头一看,“姐姐,这是……”
不经常出城的海达耿,在这片荒废之地中,一时也找不到方向,估摸着说道:“说是这儿,没准再往前走几步。”
“不必了,海大人。”江舒清淡淡说道。
前头的海达耿回头一看,便瞧着江舒清手中拿有一根带褐色痕迹的稻草,顺着她的视线看见远处不远处一个草屋。
一推开门,众人不禁捂住鼻口,浓浓的血腥中夹杂草木恶臭着弥漫在整个屋子里,鲜血顺着散落的稻草一直蔓延到他们的脚边,蝇虫群聚处便是尸首所在。
海达耿看到尸首后,没做停留地上前去。
死者跟薛柏浪一样,被凶手剐去双目,断了手……怎回事?“怎么会留有一指。”海达耿说道。
听到这儿的江舒清,也跟着上前,右手上还有一根小拇指尚存。也留意到尸体嘴边有奇怪的白色液体,这一点也被海达耿注意到了。
“那是什么?”海达耿还没好奇完。就看见江舒清突然动身扒开,尸体僵硬紧闭的嘴,鼻头探了过去嗅了嗅。
而海达耿被江舒清这一出格举止给震惊,但事出有因,“江姑娘?”
另一边,方昭乐在搜查这个破楼草屋时,看到一个熟悉之物。“姐姐,这和玉梨姑娘留下来的小白瓷瓶一模一样。”
说完还指向瓶身上的那个红色标记,“连标记都一样,没错了。”
良久,听到方昭乐的声音,江舒清起身,更加笃定地说道:“是舍魂香。”
说完,摸向那个仅剩下的小拇指,指尖有个小口子,手指的右边也一层薄薄的茧,而手背却很细腻。“是个读书人。”
“没错,姓孙名鑫,是城中有名的秀才,写过不少锦绣文章,很得赵大人喜欢。”海达耿解释道。
“赵大人?”熟知国都有名官吏的方昭乐,“是状元碑的第二碑赵远飞?”
“对,他们在一起经常称兄道弟的。”海达耿回道。“可惜,这个孙秀才还是个登碑大热门呢?”
登碑?江舒清默不作声,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不过为什么会留下一个小拇指呢?”海达耿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凶手的特定杀人方式不会那么轻易地改变啊!
“倒计时!”沉默许久的江舒清说道。“玉梨姑娘不会如此大意!留下线索是想交代什么。”
江舒清接过方昭乐手中的杯子,不停地抚摸着瓶身的标记,揣测着那人的心思。
转身竖起四根手指,说道:“她是在告诉我们,还有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