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到国都有何贵干?”守城士兵按例询问,翻查着手中身份帖核对着。
灰衣男子抬起草帽,头顶上混沌朦胧的天色。纯净的眼眸下沉,透过城门看到一隅国都内的热闹。真是像极了池底不知风雨的鱼儿。
心想着,自己来对了吗?
“问你话呢?”士兵见男子久久不回话,一副痴楞呆滞模样,不由得心急问道。
男子晃过神来,傻乎乎咧嘴大笑,白亮的牙齿犹如白玉一般引人注目,“在下裴不畏,边城人士,来国都就为了三件事。”
“你事还挺多啊!”士兵插嘴问话道。“有哪些说详细点。”
“寻亲、娶妻和科考。”男子又乐呵呵地笑道。
“娶妻?你这样的?”士兵不禁怀疑道,国都之内虽不是各个都是权贵,但都是富庶之人,怎会找一个穷小子做女婿。
“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正值芳华,我正值壮年,我俩一起正刚好。”男子说着还用手指比划着。
士兵眼瞅着这个男子笑容憨厚,一副鬼畜无害的模样。样貌嘛?脸上沾上的点点土泥,确实看不清长得是什么模样,最要紧的是他身上那股子臭味,可比麻婆子家的臭鱼干更上一层楼啊!
士兵嫌弃地捂住鼻口。抑制住胃中波涛汹涌,交还完他的帖子后,用手招了招要他赶紧走。
男子走后,士兵不禁摇头,似乎预料到悲剧的发生。且不说那人是否真的能在国内找到亲戚,是否一举中彩,反正媳妇怕是没把握。
突然,士兵感觉那个怪人背篓有些奇怪,扑通扑通地腾飞着,突然一个白色物体腾飞升天,士兵还没来得及看是什么,便瞧见那个白色物体精准地站到了那个男子的肩膀上。那是……那是一只鸡,还是一个大白鸡。
看着男子还与白鸡对话的场景,士兵老王笃定道,他的媳妇肯定没了。
但老王未曾注意,那灰溜溜的斗篷下,藏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
“老王,走走。”另一个士兵拖着刚站完岗的老王。
“干啥子,今天又没发工钱,我可没闲钱陪你喝酒。”老王现下只是想着赶紧回家去,陪陪老婆孩子。
“有戏找你看。”另一个士兵说道。
“戏?”老王疑惑道,“什么戏,非得要今日来看。”
“诶,这戏还得今天来看。”另一个士兵说道,“那个赵远飞。”
“那个六人舞弊案!”
“啧啧啧。”方昭乐看着这公堂外围,人山人海,七分是来看热闹的,二分是来卖果茶,还有一分估摸着是来看她们的笑话的吧!
“难得太子爷松口,却未曾想是公堂审理,还真不会让我们顺利。”方昭乐埋怨道。
也在一旁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江舒清,握紧拳头,镇静地说道:“无妨,这样更能将所有的真相公布于众。”
方昭乐看着江舒清额头处冒出层层薄汗,提议道:“若姐姐不愿出面,我来便好。”
“有些事情,须得自己才能说清。一味地躲在这儿,只会让玉梨姑娘不安。”说完,江舒清一脚踏进公堂之中,方昭乐紧随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在那个公堂旁听座上。
“啪。”的一声,拍案木惊起。
随着“升堂”一声响起,江舒清抬眼。
“威——武——”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一场象征权利与公平的战争已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