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口出狂言吗?”公堂外有人说道。
“是啊,依我看啊,说不准就是他杀的。”
“可不是……”
堂外众人七嘴八舌,唯有裴不畏紧紧地盯着堂上两位姑娘,眼神不愿移开,他似乎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十分精彩的事情。
“肃静!”温大人一声令道,眼神示意江舒清继续说下去。
“看来赵公子是无话可说了。”江舒清继续说道,“那我便替赵公子说说,三年前,你是如何一石三鸟结识薛柏浪等人,又是如何狸猫换太子夺取他人的状元之位。”
“事情得从四年前,宋仁瑾与薛柏浪的一场纷争说起——”
四年前,一处茶楼内——
“你说什么?小子,你有胆再说一遍。”薛柏浪一时愤怒,拍桌而起,自小横行霸道惯了的他,此遭受此大辱,怎会心平气和。
“行啊,既然薛公子年纪轻轻就耳背了,要我再说一遍也未尝不可。”宋仁瑾笑道,“我说你的这幅夏石图是假的。”
旁边看热闹的众人,一听这话,心里不约而同想到,这人不要命了。要知道这个小薛公子乃是国都之中当之无愧的纨绔之首,家父又是当朝的尚书。惹恼了他,相当于惹恼半个国都诸侯家。
今日这位小薛公子好不容易花了千金寻来大家陆施安的真迹,如今想要炫耀一番,结果被这小子一通耻笑,说是假货。别说是骄横惯了的薛柏浪,这搁谁谁心里也不痛快啊!
怕是今日这小子得有血光之灾。
宋仁瑾瞧着薛柏浪还是一脸不服的样子,顺手抄起一支毛笔,想要在那幅假画上圈圈点点。
“你、你要做什么?”薛柏浪拉住宋仁瑾紧张说道,搞得宋仁瑾的手一哆嗦,水墨顺着毛笔剑抖落一滴墨汁在画上。
“啊——”薛柏浪觉得自己完了,要是被他父亲知道,指不定要发多大的火。
宋仁瑾拉下薛柏浪拉着自己的手,说道:“不碍事,我帮你改改,定还你一个千金之图。”
先是在对那石缝中流出的小溪流下手,在上面添了几笔,“先说说这水,过于僵硬,水本流物,亦是灵物,在这幅画上倒成了死物,毫无生气,丝毫没体现出水裂石而出汹涌。”说完,便在石缝旁画出几滴溅射出来的水滴。刹那间,水在众人眼中变得有着猛龙过江的力量,细细品来有种谁与争锋的架势。
不过有人出声道:“如此一来虽好,但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
“这位兄台好眼力,没错水崩石而出,好似利刃劈石。可水也是柔物,绕指柔。”说完在在流露石面上的一条细细水流旁画出一条曲线,曲线一端连着原先的水流,另一端又连了下面平流的水面上,绕过那滴不慎沾染上的墨滴,画出一条支流,尽显水的柔和之美。
“好!”有人不禁感叹道,引得周遭也在隐隐赞叹。
一旁的薛柏浪哪里能看得过宋仁瑾这般得意,便指着画上那一墨点说道:“那这一墨点呢?即便你把这话改的有多好,只要有这一墨点在,这画就算毁了。”
“夏石图,夏石图,画得是这石头,又怎会让水喧宾夺主了去。”说完,宋仁瑾有动笔将那一墨点滑开,竟画出一个棱角分明的石角来。众人原以为宋仁瑾会就此罢手,谁知他又在水面上画出几片竹叶,好不风雅。
水裂石而出,又顺石而滑开,这才是真真的夏石图啊!
“怎么样,薛公子,此图可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