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笑呵呵的坐去灶口烧火,心说假使自家侄儿能像小锦一般活泼就好了,那个闷棍,你若不寻他说点什么,他也极少主动找你,除非有事,可能是家里来了个姑娘,如今更是话少得愁人,要不是自己带大的,自己都嫌他是块火都烧不热的石头。
忙活好饭菜,脚快的肖彦晖也跑完了最后一趟。
堂屋点了灯,三人干了一下午力气活,都饿了各自端碗吃着。
农户家也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秋娘就问她要禄子打听什么。
“听说钦差要来了,禄子哥要去瞧新鲜,让他帮注意下京里对流民的安排是个什么章程”。
团了团嘴里的饭菜又道:“希望能快点落实了流民去处,我也好出去找活做”。
进食虽算不上细嚼慢咽,却也比秋娘慢得多,秋娘一碗吃饱就去烧水了。
每次,当屋里只剩下她和神情好似很严肃的肖彦晖,她就会有些拘谨,吃东西的动静都不自觉的小了许多。
江锦悠直觉得这人仿佛心无旁骛,不关心别人的话题,也不插嘴别人说话。
面无表情,不缓不急不显斯文,也不像禄子如同有人要抢他吃食一样,塞满一嘴了,还总往里扒拉。
气氛有点冷,江锦悠突然就觉得饭菜都不香了,然后两口扒作一口起身回房。
这头,肖彦晖也明显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即使他没有刻意的去看她,夹菜时眼角余光总会扫到她一两次。
方才还眉眼带笑的与他姑说话来着,他姑一走她连嚼食都没声了,又急慌慌的小半碗一口吃了就跑。怕他?
江锦悠回房后解了束胸的宽布条,深呼出一口气。
几个月席天慕地露宿风餐,原本不算瘦的小身躯被她折腾得不剩多少肉了,胸口却因着正值发育年龄愈发饱满。
裹紧了呼吸困难还疼,裹松了女子特征太明显,好生为难。
就这样还算好的了,大杂院里住着,夜里睡觉都不敢松。
还是缺钱给闹的。
想到不知还要绑着多久,心中更是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