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皓!”发现了靠在不远处一根柱子边的长皓,羽伶眼睛一亮暂时抛开了思索急忙爬下楼向他跑了过去。
“长皓,快醒醒!”羽伶起阵扩大了自己的隔离光罩将长皓与幻阵隔离开来。可是对她的呼喊和摇晃长皓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看来只有进到他的幻相里去试试了。”被困在幻相中越久就越难挣脱,事不宜迟羽伶没有多想片刻,她立即半跪到长皓身边俯身将双后放到他两侧的太阳血上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她一心只想尽快地进入长皓幻相中将他好好地带出来。
随着一个圆形的阵法在她和长皓身下缓缓启动,一道金光后羽伶来到了一片美丽的金槐树林中。潺潺的溪水从山涧流过,清澈的溪水将水底的石子打磨得光滑无比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彩色的光芒。微风轻拂的树叶发出轻轻的沙沙声,金色的光露在树间四处漫舞,引得花魁鸟低下了头扬起那华丽而飘逸的羽毛在树间纷纷装扮成一朵朵盛开的绚丽花朵来吸引它们的垂青。在树林上方的不远处,碧蓝的天空中下一座壮丽的宫殿矗立其中,火一般颜色的屋顶在阳光下像燃烧的火焰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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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神域。”羽伶看着四周的一切,那是她既熟悉又陌生的美景。她踏着由彩色石子铺成的小路,一路欣赏着景色沿着溪水往上寻去。不多久,耳边传来了悠扬的笛声,她好像看到在不远处的缓坡有人影在那里晃动。
“长皓?”羽伶高兴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往那里走去。
当羽伶拨开一片遮挡她视线的金槐树枝后,她终于看到了久寻不着的长皓,他正双手揽胸站靠在不远处的一棵粗大的大槐树下。正当她高兴地想要跑过去喊他时却突然发现在他的身边有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羽伶一时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沮丧,因为她清楚地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居然就是自己,不,确切的说应该说是以前的自己,那个驰风。她正坐在那棵大槐树一边挽下的树枝上持着手中的长笛吹着悠扬柔美的曲子。微风徐徐,树影婆娑,一对璧人置于其中相映成景恍如一幅美丽的画。但不知怎地,这幅美景看在羽伶眼里心中总觉得有些拧巴不是滋味。
“谁在那里?”长皓发现了一旁发愣的羽伶转头朝向她的方向看去,悠扬的笛声也停了下来。
“长皓。”羽伶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想看看他的反应。
“你的朋友吗?”驰风嘴角微扬温柔地看着长皓问道。
“我们见过吗?”长皓皱了下眉疑惑地看向她,看样子他显然是一点儿都记不起她了。
“是我,羽伶。你不记得了吗?”
“羽伶?那么,找我有事吗?”虽然看到的这张脸总觉得有种难以形容的亲近感,但长皓却怎么也记不起来眼前的来客。
看着长皓疑惑的眼神,羽伶忽然想到了原因。为了确保不出差错,幻阵会模糊入阵者最易察觉的短期记忆。所以在自己的幻相里日期才会是十天前的,而对说长皓来说这十几天就是他生命中极其短暂的一瞬间而已,他记不得自己就一点儿也不奇怪了。
“听我说长皓,你现在正被困在了自己的幻相之中,这里的一切并不是真实的,我是来带你离开这里的。”羽伶顾不得这么多了,得尽快让长皓明白自己的处境。
“你在说什么呢,哪里不真实了?”长皓笑着看了看身边的驰风,而那个驰风则依旧微扬着嘴角对着他报以温柔地一笑,让羽伶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就像是个不着边际无厘头的笑话。
“美丽的风景、温柔的爱人、顺利的事业,就连天气和动植物都那么配合。这里所有的都是令你喜欢和期望的人、事、物,但是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完美了吗?”
“神域的天气每天都是这样的,而且事情顺利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什么时候这些就一下成为问题了呢?”长皓对羽伶提出的质疑嗤之以鼻。他说得没错,神域不同于巢,多数地方确实美如仙境令人神往,而且事情顺利也找不出什么破绽来。不过,即便是这样羽伶也恨不得狠狠地拧一下他现在正看着她的那张莫名奇妙的脸。真不明白这个平时挺精明的脑袋怎么就在关键时候这么不开窍呢。
“那么,请你回想一下,到现在为止有没有碰到过一件不顺心的事呢?就一件?”羽伶有些着急。
“你看看她,穿着奇怪的衣服。该不会又是国师派来故意逗你的吧,每次你偷闲出来他都要找人来想办法把你尽快弄回去。”正当长皓低头想着羽伶的问题时,驰风却笑着插话道。
“那么请你告诉国师,我会尽快回去的,不用每次都费心思想出些新花样来。”驰风这么一说长皓连想都没想地便脱口而出。有没有搞错?这下可真的是开了眼界了,这么荒唐的解释长皓居然还真信了,没想到堂堂的长皓大将军也会有不过脑子的时候,对那个假驰风的话这么深信不疑。
“玩什么花样,我又不是你那位装腔作势的冒牌妖怪,只要会装几个假笑抛几个眉眼就能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了。”看到长皓对这个冒充自己的女人这么言听计从,羽伶的心里无端地升起一股莫名之火。
“你在说什么!?”长皓听后一下到了她的跟前,脸上明显有些愠怒。
“糟糕!”长皓突然的怒意一下子倒是令羽伶从冒失的醋意中清醒了过来。她心中一惊,幻相中的一切都是他的心中最爱,吐槽它们等于将他推得更远。
“是呀,我这是在干嘛呢?”羽伶有些凌乱,这要是搁在以前她绝对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可是却就在刚才,从一开始看到他们俩在一起的那一刻起自己的情绪和想法就已经不由自主地跑偏了。
“冷静!羽伶,你是这里唯一能带他离开的希望。”她暗暗提醒自己。瞬间回过神来的羽伶立马乖乖地闭上了嘴巴睁着她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抬头看着正瞪着她的长皓。
长皓本打算上前正要发火的,但当看到羽伶一下摆出了那副无辜的表情时,不知为什么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内疚,刚要发火的怒气顿时就荡然无存了。明明是她无礼在前,为什么弄得自己会为了担心有没有吓到她而感到莫名地自责呢?
看着羽伶的眼睛,长皓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有些莫名的悸动。“你~,没事吧?我不是有意吓到你的。”他清了清嗓子,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来。
“刚才是我失言了。”羽伶渐渐摆脱了浮躁表现得冷静而平和,“那么,安贤国王呢?你不用去帮他了吗?”从来就没有完美的布局,她还是想试着从神州国那里找找看破绽。
“国王他已经同意我回神火国了。”长皓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回答她提出的那些奇怪的问题。他明明可以不去搭理眼前这个失礼又令他混乱的女人。
“神火国?难道说这里就是神火国?”羽伶恍然大悟,她转过身看向山上的那个火红的宫殿,“没错,神火国是长皓心中永痕的伤痛,也是他渴望再续圆满的执念。如果说执念可以令人沉沦,那什么它或许也是令人清醒的一记良药。”望着远方烈焰般闪耀的屋顶,羽伶的心里似乎有了答案。
“别理她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看见长皓竟然对这个无礼的女人如此忍让一边的驰风有些诧异,还是尽快把她们分开为好,不如催促他早些回去吧。
“嗯,走吧,不然国师又该唠叨了。”虽然心中仍有莫名的不舍,长皓还是转身走向身后正含情脉脉等着他的驰风走去。
“长皓!”可没等长皓和驰风走出两步,羽伶突然喊住了他。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就在叹息森林的那个晚上。”羽伶看着山上的宫殿并没有转身。
“在那里,我们曾有个约定。”听到这里,长皓一下止住了脚步。这一熟悉的场景在他的脑中忽然不知从哪儿就闪现了出来。
“一个约定。”长皓重复道。他的思绪陡然穿越过了这里的一切回到了那个夜晚,也令这已被羽伶隔离仅依靠长皓执念存在的幻境开始发生晃动与坍塌。
“找到我。”羽伶缓缓地说出了那三个字。她的话音虽然轻柔但却像一记霹雳为长皓劈开了被封锁的记忆闸门,
“找到我。”长皓随着羽伶一同念出了那三个字,而紧随着那三个字而来的是所有关于与她共同经历的一切,它们都如同倾泻而出的潮水涌向了他的脑海。玄灵之托、重缝的忐忑、龙吟潭之夜、拯救石灵……,一幕幕全都赫然回到了眼前。
长皓终于想起不久前他们离开漠河的情景。是的,他还记得找到了精元后他们打算继续接着寻找羽伶的法器。然而看上去终于可以脱去厚厚的冬衣不必受冻了比起找到精元好像更能让羽伶感到高兴。当他们在石灵的山洞里一拿到那支可疑的毒箭后,她连走到洞外这点时间都不愿耽搁,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在洞里就起了阵一起来到了他们的下一站,一个山林中的小镇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