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合作
只是，转眼想到，小时候自己和娘亲受到的那些非人的待遇，苦涩瞬间散去，换成一阵犀利的冷笑。
“启禀皇上，媚贵妃，颜将军觐见。”
“进来吧。”
憔悴的容颜和声色，却还是掩盖不住那一身的让人胆颤的王者之气。
来霓裳羽阁看望霓裳的王爷和妃子都被打发走了，现在，陪在她身边的，只有自己一个，连婢女都被调去去照顾也处在昏迷中的丫头环儿了。
望着那紧闭着双眼的苍白容貌，龙天麒的心不由得一丝丝的泛痛。
自己是不是错了？爱上棋子的错？
“上官霓裳……你绝对不可以就这么倒下去，如果恨能够让你醒来，那么我会让你更恨。”
一抹邪笑挂上嘴角，龙天麒转身离去。
“启禀皇上，臣把大夫带来了。”
跟着颜将军和媚贵妃进来的还有身后一名裹着黑纱的女子。
除了一双似白玉般毫无血色的双手外，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竟然是天蓝色，恍若漩涡一般，看不见底。
“参见皇上。”
黑纱女子双手放在胸前，向着龙天麒虔诚的鞠了一躬。
这是夜冥国的礼仪，看到这里，龙天麒的眼里瞬间闪过一道嗜血的犀利。
夜冥国，以巫术见长，深谙蛊毒之功。
“媚儿见过皇上，不如由媚儿带大夫进去可好？”
斜瞄了一眼龙天麒冷如寒冰的面庞，媚贵妃低眉顺眼的说道，只是，心底的恨意，却是止不住的一阵阵的抽搐。
“去吧。”
得到龙天麒的允许，媚贵妃便带着黑纱女子进了里间，只是，在背过龙天麒后，一双平静的双眼顿时鲜红了起来。
女子径直上前，玉手轻轻搭上霓裳苍白的手腕，只是，放下双手的瞬间，蓝色的瞳孔更显诡异。
“看来，想害她的人还真是不少。”
“什么？”
黑纱女子的话让媚贵妃稍稍一惊，转而一眼的媚笑，透彻心骨。
“她的身上可不止一种毒，只是相生相克倒让她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哦，是吗？你可有办法？本宫还不想让她死。”
残忍的笑容挂在妖艳的脸上，嗜血，鬼魅。
“这还得金儿的帮忙。”
说完，不再犹豫，手中拿着出一支玉笛，轻轻的放在嘴边，一阵轻扬的笛声响起。
一道金光闪过，一只金色的小鸟顿时出现在她们面前。
正是前几日媚贵妃送给霓裳的礼物——金羽灵。
女子并没有停下手中的玉笛，而是转换了音调，就像是在跟小鸟交流一般。
听的这笛声，小鸟顿时变得亢奋了起来，一双翅膀“噗啦噗啦”作响，带着一阵阵的金光，耀眼无比。
笛声再转，小鸟飞向了霓裳的唇边，轻啄着霓裳的玉唇。
忽然，一声鸣叫，金羽灵瞬间飞了起来，而那叫声竟然像极了凤鸣。
外间的龙天麒听的这个声音，脸色微变，抬脚便往里间走。
“皇上留步，这位神医治病不喜欢人打扰，有媚儿在一边就足够了吧，还请皇上耐心等候。”
见的龙天麒要进去，颜将军赶紧止住了他的脚步，这声音，怕是……
而此刻，房间里面的黑纱女子脸色也是一阵严肃。
笛声再次响起。
可是……那金羽灵却再也没有了那般亢奋。
当笛声落下后，黑纱女子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
她似乎，已经无法跟这个灵鸟进行沟通了。
也就是说……
从现在开始，她失去了对这只灵鸟的控制权。
这怎么可能呢？自己的蛊术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的失误。
难道……
想到这里，黑纱女子深深的看了霓裳一眼，一双碧蓝的眼睛里满是疑惑、震惊、不解。
“怎么了？”
“金儿身体的蛊术似乎被解开了。”
黑纱女子极不情愿的说出了这个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什么？那现在该怎么办？”
媚贵妃开始着急了起来，难道要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还有一个办法。”
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似乎还带着点点兴奋。
“什么办法？”
“给她下蛊。”
听的女子的话，媚贵妃的脸上的着急瞬间散去，换上一股妖媚的残忍之色，只是眼底却是瞬间闪过一抹疑惑。
“为何以前不直接给她下蛊？这样，我们就不用浪费这么多的精力了，还白白的损失了一只灵鸟。”
媚贵妃有些恨恨的问道，一双漆黑的眸子直盯这黑纱女子，想要从她那深蓝的眼睛里看出一些什么，可是遗憾的是什么都没有。
“娘娘这是在怀疑我吗？”
深蓝的眸子一沉，有些不悦的问道，要不是颜大将军开的条件比较吸引人，自己怎么会帮她，要知道，以自己的蛊术之能，到任何地方，都是会得到好的招待。
“没有，本宫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听到她有些不悦的声音，媚贵妃的脸色一转，笑盈盈的说道。
“我说的这种蛊，这过程不是一天二天就能好，而且，一旦被发现，蛊术终止，那么所中之蛊会立马消失。至今为止，我也只是成功了一例而已”
“哦，什么蛊？这么神奇？”
女子的解释让媚贵妃更是好奇了，自己虽然从来没有见识过夜冥国的蛊术，但是却听说过不少，似乎并没有这么麻烦。
“断情蛊。”
“断情蛊？！”
听的这三个字，媚贵妃的眼睛瞬间睁大，满脸的惊骇。
这种蛊术，她听说过，传说，种了此蛊的人，不能对任何人动情，一旦动情，心就会如同万蚁噬心一般痛苦，连绵不绝，但是，却死不了。
“不错，种了此蛊的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好。”
“今日我可以先给她种下幼种，只是，这蛊术要完成，还得需要一段时间。”
“时间不是问题。”
听了媚贵妃的话以后，黑纱女子嘴角微扬，深蓝的双眸里迸发了不一样的神采，就像是忽然遇到许久渴望的猎物一般慢慢的向着霓裳走去。
“还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女子低低的说道，眼底一阵狂热。
金羽灵的蛊术解开，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刚才为她把脉的时候，竟然感觉到在她身体的最深处，竟然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慢慢的吞噬着周围的毒素，只是速度极其缓慢，一般人检查不出来，这应该也是她为什么中了几道毒都只是昏迷的原因吧。
黑纱女子玉手微动，从袍子里拿出一个极其精巧的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小小的红色药丸。
左手轻轻抬高霓裳的下颚，让她玉唇微启，右手将红色的小药丸轻轻的瞬间唇缝塞了进去。
只是，还没完。
就当媚贵妃紧张的脸色微微放松时，黑纱女子却忽的拿出一把小小的匕首，向着自己的右手食指轻轻一划，鲜红的血珠瞬间冒了出来。
然而，黑纱女子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瞬间将自己的食指向着霓裳的嘴唇伸去，那一滴滴的血珠顺着唇缝尽数落入了霓裳的口中。
就在媚贵妃以为终于完成的时候，黑纱女子确实一把扯开霓裳身上的胸衣，在她的胸部快速的画过一道符印，待想要细看时，那血符竟然已经渗透了下去，霓裳的胸前依旧一片雪白，看不出一丝痕迹。
黑纱女子玉手轻抬，一支玉笛轻轻的放在了唇边，一阵悠扬的笛声传出，沁人心脾。
正当媚贵妃越来越疑惑的时候，床上的霓裳手指微动，似乎渐渐在苏醒了。
“皇上，妹妹醒了。”
媚贵妃来到外间，对着龙天麒，微微一拜，低头说道。
只是，在龙天麒从自己身边一闪过的时候，眼里的血色还是深深的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原来，即使到了现在，对他，依旧还做不到心如止水。
“既然不能让你爱上我，那就让你恨我，至少你还会永远记得我。”
望着龙天麒消失的背影，媚贵妃的脸上划过一抹残忍的血色，嘴角微扬，媚笑顿生。
“心儿……”
望着床上微蹙的秀美，依旧紧闭的双眼，龙天麒轻声喊到，眼底竟然有着一丝的胆颤。
霓裳的眼珠微微动了动，而后睁开了那双酸痛却依旧空洞的双眸。
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很久，似乎还听到了他的声音。
“心儿……”
低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些许疲倦和憔悴。
原来不是做梦，也不是幻听，霓裳的嘴角露出一丝的讥笑，心却止不住的一震。
他，会为自己憔悴吗？
龙天麒静静的望着霓裳，似等待着她的回答，可是回答他的确实那慢慢闭合的双眼。
她，不想看见他，即使双眼失明了，依旧不想。
其实从她回宫的第一天他便看出来了，有时候沉默比爆发更恐怖。
那么大的打击，她却没有对自己丝毫的发泄。
“皇上，她的眼睛……”
霓裳那空洞的眼神又怎么会瞒的过黑纱女子，眼底一惊，转而却是蒙上一层诡异的神色，这，真是天助我也。
“你有办法？”
黑纱女子突然的惊呼，惊醒了一直望着霓裳的龙天麒，眼睛一亮。
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心儿清醒，医术又怎么会差呢？
“可以一试。”
“好，治好，条件随你。”
听的这话，床上的霓裳和黑纱女子都同时一惊。
“我需要时间。”
“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再次深深的望了一眼依旧紧闭着双眼的霓裳，龙天麒转身大步的离去。
“皇上……”
“你们可以回去了，她留下，直到心儿身体康复。”
龙天麒出声打断了媚贵妃的话，这件事绝对跟他们脱的了关系。
这事，也不会就这么完了。
“是。”
颜大将军和媚贵妃的眼底顿沉，低头行了一礼，双双退下。
“龙天麒，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将你踩在脚下！”
出了皇宫，颜云山一身的煞气，望着金碧辉煌的宫殿，狠狠的说道。
“环儿呢？”
从醒来以后，霓裳便没有发现环儿的气，这很不寻常。
“娘娘……”
几个婢女望着刚醒过来的霓裳，一身的战栗，这几日，皇上整天绑着张脸呆在这里，她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的架势，现已经如同惊弓之鸟一般，霓裳的问话，让她们又是一阵胆颤心惊。
“说。”
短短的一个字，却说明了霓裳此刻的心情。
“环儿姐姐还在昏迷不醒。”
“昏迷？”
霓裳一阵惊呼，难懂在自己昏迷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环儿姐姐亲口给娘娘喂药，结果也中毒了。”
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丫头，向前一步，回答了她的问题，而后，规规矩矩的退到了一边，不再说一句话。
“带我过去。”
“你不可以出去。”
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黑纱女子徐步走到了霓裳的身边，带着命令的语气，让霓裳一阵反感。
“让开。”
霓裳冷冷的丢下二个字，伸手扶住床沿爬了起来。
“如果你不想永远都看不见，就不要出去。”
“让开。”
无视黑纱女子口中的威胁，霓裳冷冷一笑，推开了身边的黑纱女子，见状，刚才那个胆子稍大的婢女，立马向前扶住了霓裳。
而望着霓裳渐渐消失的背影，黑纱女子深蓝的双眸再次泛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果然……
刚才，自己只是试探一下而已，她的眼睛不是治不好，而根本是她自己不愿意好。
看来这个夭妃身上的秘密可真多呀，想到这里，黑纱女子更是止不住的笑意满眼，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你可以救环儿。”
霓裳向着黑纱女子的方向冷冷的说道，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环儿是给自己喂药中毒的，竟然她能解自己的毒，那就一定可以解环儿的毒。
“你是在命令我吗？”
黑纱女子坐在木椅上，品尝着手中的清茶，丝毫没有把霓裳的话放在耳里。
“条件。”
霓裳说的很简洁，比龙天麒要求她给自己复明的时候说的更简洁，可是语气却是坚决无比。
“等你坐上皇后的位子，我会告诉你。”
“皇后？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是未来的皇后，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
“我只是想跟你合作而已。”
黑纱女子依旧一脸的平静，可是，霓裳的心里此刻却翻腾了起来，她到底是谁？她不是颜媚儿的人吗？为什么会跟自己合作？
“你可以选择拒绝。”
“你……”
淡淡的语言，却是将霓裳的心情刹那间搅乱，从感受到她的第一股气息，她就很不舒服，一种莫名的反感。
“若想实现你的愿望，登上皇后之位，百利而无一害。”
黑纱女子像是了然所有的一切一般，静静的说着。
“你，到底是谁？”
霓裳再也止不住浑身的战栗，满脸的疑惑，惊恐的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
“当然，事成之后，你要帮我做一件事，对于你，这并不吃亏。”
黑纱女子的气息极其平稳，平稳的类似只是在和霓裳家常一样，可是，她知道，一旦她们达成协议，那么着件事的后果绝对是不可估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