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骄阳格外刺眼。白父在房顶上早已汗流浃背。白父和另外两位匠人在忙碌地瓦房,小工们搅拌着泥灰,供着泥瓦。整个场面一片热火。
“吃饭了!大家下来洗手。”主家赵老四招呼着。匠人们顺着梯子,慢慢地溜下。不知怎么回事,白父突然感到头晕,梯子没有踩稳,砰的一声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老白!你咋呢?好着么?”工友急切地问候着。白父显得很虚弱,感觉腿关节万分头痛,脸也化伤了,半天站不起来。“快打120,送老白去医院!你谁有老白家电话,快给他家人打电话。”赵老四说。
“我有!我和白哥是自家人,那我给嫂子打个电话。”白父族弟白银柱说。
白母正要打算去大伯、小叔家叫人一起找牡丹,家里电话又响了起来。白母又急急忙忙地去接电话。“喂,你找谁?”白母说。
“嫂子,白哥出事了。”白银柱说。
“啥!你慢点说,没听清。”白母说。
白银柱将白父盖房不小摔伤的事详细告诉了白母后,便挂了电话。
白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没有回过神,大哭起来,“咋这么命苦呢!女子,女子不听话,男人,男人也要出事。唉!我上辈子到底做了啥孽了。
“妈,你哭啥呢?”红莲问。
“快!快去你大伯家、小叔家说你爸出事了。盖房从梯子上摔下来,现已送往县人民医院了。家里你先照看着,妈先去医院看看你爸伤势咋样。”说罢,白母家里取些钱,拿上提包便大步踏出家门。
牡丹到了同学陈颖家里后,便将心里的委屈向同学诉说起来。一听牡丹是为了相亲的事和家人吵了架,陈颖便安慰同学说:“你妈咋能这样呢,现在都啥年代了,人家都提倡自由恋爱了,你妈还老封建!”
“唉!也不是啥老封建,就怪我们家里穷的叮当响,父母图人家家庭条件好。”牡丹说。
陈颖听罢,叹了口气,安慰牡丹不要难过,跟她一起去县城逛逛,散散心也好。牡丹心里正郁闷着,正想着找个地方好好释放下心里的压抑,便随同陈颖去县城游玩了。
很快白母下了山。在马路上焦急等待着开往县城的班车。白母心急如焚,等了半天却迟迟不见班车过来。白母心里却发起慌来,急得直跺脚。这时,突然一辆小轿车停在白母面前。车上的小伙子主动向白母打起招呼来:“姨,你在这干啥呢?在等车吗?”
白母回头一看,原来是包晓君。白母心里不由得一阵欢喜。
“晓君,是你呀!牡丹他爸在赵村盖房出事了,我要往县人民医院去看下,半天等不来车,真是晦气!”白母说。
“姨,快上车!我也要去县城办个事,顺便带你一程。”包晓君说。白母说了句感谢的话,便上了车。
县人民医院的大厅人来人往,挂号窗前排起了长队。白母显得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还好有包晓君在身边,寻医问路方便多了。正当白母和包晓君要前去咨询,这时白银柱看见了白母,便急忙跑过去打起招呼来。
“嫂子,你啥时候来呢?”白银柱说。
白母看到是银柱,顿时放松了许多。“银柱是你呀!你二哥现在哪里呢?快带我们去看。”白母说。白银柱带领着白母他们向住院部赶去。
一走进病房,看到丈夫腿上裹得一圈圈白布,白母不由得哭了起来。“娃他爸,你咋这么不小心呀!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真让人难过。我看看,哪里摔坏呢。”说罢,白母便轻轻地抚摸起丈夫的腿。
“哎吆!别摸了,腿倒不要紧,医生说腰际两根肋骨摔骨折了,需要多半年调养。其他倒没有啥,别哭了,没有啥大不了的。”白栓柱说。
白母一边关问着白父,一边向他介绍起包晓君。白父得知是晓君顺道将妻子送到医院来,心里非常感激,不断热情招呼着。白银柱、包晓君安慰了一番白父和白母后,便离开了病房。
没过多久,白双柱、白金柱二兄弟携红莲、小刚姐弟来到了病房看望白父。
“大哥,三弟你们来了,快坐!你姐弟俩咋么也来了,没有留一个人在家里看门呀?”白母说。
“二弟,不要紧吧?”白双柱问。
“医生说,腰际两根肋骨摔骨折了,腿无大碍,就是划伤了,要休养一些时日看能恢复不。”白母说。
“好的!嫂子,你去忙吧,我俩陪二弟说一会儿话。”白金柱说。
红莲、小刚静静地靠在床边,望着虚弱静养的父亲。白家兄弟们小声说起话来,白母走出了病房,向商贸集市走去。
县城相比平阳小镇真是热闹繁华。尽管整个县城四周也被群山环抱,但城内高楼林立,商铺满街,川流不息,一片喧嚣。白牡丹和陈颖尽情地在超市、商场游逛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真是让她们眼花缭乱,看着各种款式的衣服,她们二人不由得摸来摸去,仔细打量。
转看了一会儿,白牡丹告诉陈颖自己突然感到心里发慌,是不是出啥事了,陈颖安慰她不要多想,可能是肚子饿了,建议先吃点饭垫垫肚子。很快二人便离开了服装商城。
快要到十字路口时,突然不知谁从背后叫了白牡丹一声。牡丹回头一看,愣了半天,然后吱唔起来。“包晓君,没有想到是你呀!你在这干啥呢?”
“真是有缘啊!没想到还会在县城再次见到你,真是难得啊!我来县上办点事,你旁边这女娃是?”包晓君问。
“这女娃是我同学陈颖。陈颖,这就是我相亲的那个对象包晓君,你看咋样呢?”白牡丹说。
“我不知道,别问我,你自己感觉呀!”陈颖笑着说。
“陈颖,你好!今天能碰到你们二位美女,真是太高兴了!你们到县上干啥呢?”包晓君问道。
“我们没有事,闲逛了。”陈颖说。
“哎呀!白牡丹,我差点忘了,有一件重要的事忘了告诉你,对了不说了,快和你同学坐我车,带你们去县人民医院。”包晓君说。
“啥重要事你快说!”白牡丹急切问道。
“你爸盖房不小心从梯子上掉下来,现在县人民医院住院着了,你妈在医院照顾你爸了。”包晓君说。
“真的吗?”白牡丹声音有点呜咽。
一看牡丹有点狐疑,包晓君便将事情原委向牡丹进行了细说。果断的陈颖拉着白牡丹赶快上了包晓君的车,向县人民医院方向赶去。
白牡丹、陈颖在包晓君的带领下,很快奔进了医院的病房。只见母亲、弟弟、妹妹都围坐在父亲的旁边。白牡丹看到躺在病床微弱的父亲,不由鼻子一酸,喊了一声“爸!”
白母看到女儿后,也放松了许多。“牡丹,你跑哪里去呢?你知道你爸出事后,我既担心你爸,还担心你。你这姑娘咋越来越不听话了!”白母说。
牡丹轻轻来到父亲床边,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爸,你咋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呢?你身体不要紧吧?女儿让你们操心受累了,我以后不再给你们争吵了,我一切都听爸妈的话。”白牡丹说。
白父听罢,心里很是欣慰。劝慰女儿说:“唉!都是爸无能,挣不了大钱,和你妈没有把日子过好,不能好好供养你念书,爸也感到愧疚。”
“牡丹,别难过了。家里的事情,我和你小叔都会帮的,以后叫你堂姐把你带出打工,挣些钱,也好补贴家用。”大伯说。
“牡丹,大家能认识也是缘分,以后需要我包晓君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包晓君说。
“牡丹,不要伤心了,和你妈把家里打理好,让你爸好好休养。现在读书也并非人生的唯一出路,不管选择什么样的道路,我都衷心祝福你生活得好,开心幸福。”陈颖说。
“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和鼓励,我会让自己坚强起来,勇敢面对生活,孝敬父母,帮家里分担重担。”白牡丹说。
大家听到牡丹这番自励的话语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现场气氛也变不再那么死气沉沉,活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