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渐渐散去,清凉的冷气透入全身,清醒了大脑,感觉全身都精神焕发起来。
琉璃一骨碌从床上坐起,看了下左右。窗户被关上并拉上了窗帘,右边的床头柜上摆了满满的一盘水果。看起来刚被水冲洗过,上面还挂着亮闪闪的水珠,晶莹剔透的,看起来十分新鲜。
琉璃哪能抵挡得住水果的诱惑,上手毫不客气地抓过一颗将近掌心大的草莓丢入嘴內。
口感清清凉凉,又酸又甜让琉璃忍不住吃了一个又一个。再来又是葡萄,桃子,苹果,西瓜,很快一盘的水果都被琉璃扫荡一空。
刚进来的快递员看到这么一幕,惊出一滴冷汗。看来这妹子是真的能吃,这么个吃货家里人还能负担得起也是厉害了。
“你,你来了啊。”嘴里还塞的满满的。
“是·······看你精神还不错啊。”快递员擦擦汗。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话说,这里是你家吗?”
“啊,是·······”
“那行,我现在可以走了吗?我们已经到城区了吧,我还有事。”完全不等对方把话说完,琉璃语气很急。一听已到了城区,立马就蹦下了床。
快递员察觉到了琉璃的着急,二话不说的朝门口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琉璃马不停蹄的赤着脚跑出房间,来到门口,因是锁着的所以琉璃强行的撞开了门提着鞋子,来都还来不及穿上便跑下了楼梯。
快递员看着门框分离的大门,在这一刻心都变的拔凉拔凉的,想想要修补的费用,目光呆滞的看着门蹲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思考着人生。
然而跑出去后的琉璃情况并不好,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到处行驶而过的汽车,她再一次的迷失了方向。而这时,琉璃不敢再靠自己的直觉乱跑了,她怕重蹈覆撤,就怕到时候就没那么巧有人帮她了。
琉璃干瞪着眼张望着四周,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两年前她曾来过人间,在越一的交流和学习下,习得了人间的行为活动,就算找不到越一,在这里生活下去也难不倒琉璃。
“哎呀,这不是小璃吗?”
这声音的来源是个中年大妈,琉璃非常熟悉,这大妈在两年前是越一的楼下邻居,曾对琉璃有过关照。只可惜那之后琉璃急匆匆的回异界了,连声感谢都还没来得及说。
“啊,是,是梅妈。”
梅妈左臂里揽着个竹篮,装满了番茄蔬菜在里面,上前亲热的揉了揉琉璃的额发,眼睛看着琉璃的头顶,有些感叹道。
“好久不见,小璃你好像长高了。”
面对梅妈,琉璃有点点愧疚,她低了低头,挠了挠耳边的头发。
“梅,梅妈。”
“最近你都去哪儿了,两年了,梅妈还以为你失踪了呢,问越一他说你回老乡了。哎对了,这次你回来越一知道吗?”
一说到越一,原本还沉浸在愧疚当中的琉璃顿时想起了这次前来的目的。
“越一!梅妈你知道越一在哪儿吗?我好像找不到他了。”
“你找不到他也是正常的,你都走了两年了。小越呀,在一年多以前就搬家了。”
梅妈记得相当清楚,越一搬家的消息那栋楼的人都知道了,当时搬家时梅妈也来帮忙了。最后越一坐上车子离开时,也是梅妈亲眼看着送别的。
“那梅妈,你知道越一搬去哪儿了吗?”难怪琉璃找不到路,看来这并不能完全怪自己记性不好。
“这个·······”梅妈显得有些为难。
“怎么了吗?”
“小越搬去哪儿我记不得了,毕竟都过去一年多了,记性也老化记不清了。”
看来是没戏,但并没有去怪罪梅妈。当初的不辞而别是琉璃的错,琉璃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去道歉。
“不过·······”梅妈放下菜篮子,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棕皮小册本。
“小越的电话号码我还记得,还有那个叫小惜的。”梅妈边说边翻着小册本,上面每一页都几乎记满了不同人的电话号码,密密麻麻的。
琉璃抓住这一线生机,凑到梅妈旁边,眼睛快速的扫过这上面记得每一个名字,直到视线锁定住“越一”这两个字。
“梅妈,在这儿!”琉璃指道。时间紧急,就算现在找不到越一的人,但起码能联系到对方。
“梅妈,电话你有带着吗?”
“有,有。”
梅妈掏出陈旧的老手机,递给了琉璃,琉璃赶紧接过对着上面记得号码打了过去。
此时此刻,南中中学。
正当越一要准备上交手机时,一个电话打来。一看显示的来电人是梅妈,越一先是迟疑了几分,随后接通了电话。
“喂?”
见对方接通,琉璃立刻控制不住地大喊道。
“森里越一!”
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差点没当场把越一的魂给吓出去,耳膜“咚咚”直打鼓。下意识的以为是姨妈更年期到了,情绪激动。
但细想下来不对,姨妈的声音并没有这刚才听上去那么年轻,反而像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初中女孩。
疑惑之下,越一问道:“请问你是?”
“两年不见记性怎么跟姨妈一样变差了?”正当琉璃吐槽着越一的记性,突然感觉这么说不对,琉璃抱着歉意的眼神看了看梅妈,梅妈却笑着摆摆手表示无碍。
她竟然认识梅妈?越一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震惊,随机越发的感到熟悉。
“两年不见?”
“是我,琉璃。”
越一差点就没把手机摔落在地上,时隔两年之久,她怎么回来了?但同时,他想到了阿斯莱恩,那个和琉璃一同是属于异界的兽族人,越一能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了。
而这时,上课铃声更不巧的响起,老师开始了催促。
“喂!森里,赶紧交完手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越一草率的“哦”了一声,然后用手捂住手机小声道:“我知道是你,我现在在学校,南中中学,你要是想知道阿斯莱恩的情况的话······”
越一语速很快,着急之下的琉璃并没能一次性听清楚。
“什么,什么中学?在哪里?还有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阿斯莱恩的?”
“南中中学!”越一再次强调了一遍,“然后地点就在······”
“森里越一同学!”老师不耐烦地催促,越一早已再也忍不下去,愤然的摁下了挂机,上交完了手机后,阴沉着脸色回到了座位上。
“南中中学在哪儿啊,喂?越一?越一?”琉璃一看电话,对方已经挂掉了。
“啊······真的是,详细地点也不告诉一声,要让我怎么去找嘛。”琉璃把手机还给梅妈,自暴自弃似的蹲了下来,双只手撑着双腮,眼巴巴的看着前方。
梅妈看了眼时间便把手机收了进去,重新提起菜篮子。
“南中中学,那是小越上的学校,要不梅妈带你去?”
“真的?那太好了梅妈,你现在就带我去吧!”
“哎哟,那么着急啊,那好,梅妈就带你去。”
教室里一片寂静,老师并没有开始讲课,而是以一种相当不满意的眼神看着越一。
“森里同学,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吗?”
“········没有。”
这个看上去有些年迈的男教师就是越一班级的班主任,对全班倒数的越一态度极差,几乎次次都要找越一的茬。一旦越一反驳,就会被判为顶撞老师而受到惩罚,越一也受够了这个班主任。
而这时班主任一把将卷成卷轴一般的教科书“砰”地一声甩在讲台上,指着越一大声斥道:“森里越一同学!你不要学就走,省的因为你一个人拖了整个班级的后腿!”
果然又是这样,越一早就料到班主任又来这套。越一简直是受够了,摆明了就是因为仗着自己学习差劲来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斥骂自己。
“········既然老师这么看不过去,就尽管忽视我便是,何必处处针对我。”越一微微地抬起头,愤懑的瞪着班主任。
“你······!”
“老师!那个·····已经上课了,同学们还等着复习,所以现在能不能先以学习为主开始上课,再加上下午还有考试。”
木子惜连忙打岔圆回局面,要是再继续这样下去,越一和老师定会吵起来,然后越一也会被强制性开除,木子惜绝对不要让事情发展成这样。
木子惜是整个年级的前三名,班主任很看好她,也不想多浪费心思在差生身上。
班主任重新端起书,“森里越一,放学留堂两个小时打扫整个教室。然后其他人,把书本翻到四五十四页,今天主要是复习。”
之后便开始了讲课,木子惜总算能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看着坐在左边的越一,他依旧一如既往的放空着思维看着窗外的景色,讲了什么完全没听进去一点。
趁着班主任背对着人,木子惜用铅笔头戳了戳越一的胳膊。越一顺势望去,见对方将一本笔记本递了过来。越一很眼熟,那是木子惜经常拿来做复习笔记的笔记本。
越一往回推了推,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需要。
“下午还有考试呢。”木子惜轻声的提醒道。
越一依旧还是摇摇头,“反正我今天放学也要被留下来,及不及格都无所谓了。”说罢继续看窗外。
木子惜在心底里叹了口气,明知越一早已彻底的放弃了学习,但木子惜还是希望越一能考上高中,然后能与越一在同一个学校继续下去,然后能一直过着平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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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个,卡塔尔?”
卡塔尔的步伐一直在加快,奥萝拉不得不小跑着跟上去。
“什么事?”见奥萝拉一直跟着,卡塔尔不得不停下,转身看向她。
“您这是要去哪儿?现在应该都要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才是。”
“嗯,我知道。”
“那您为什么······”
卡塔尔完全没在听奥萝拉说话,一直在东张西望着,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那个,卡塔尔你是在找什么吗?”
奥萝拉话一出,卡塔尔突然靠近了她,待二人之间半臂距离时,奥萝拉脸很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卡,卡塔尔······”
“奥萝拉。”卡塔尔将奥萝拉抵到了墙上,距离近到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打在了脸上。
奥萝拉都能感受到脸部在“蒸腾”,头顶都快冒出了蒸汽,就连精神都因心跳加快到无法集中。
“你·····你怎么了?”察觉到奥萝拉的异况,这脸色红的完全不正常,隔着衣物都感受到了体温的升高。
问了几声都没个回应,卡塔尔放弃了慰问,单刀直入地问道:“我记得你以前是做过柿子饼的吧?你现在还有吗?”
“哎?”出乎意外的发展,奥萝拉滞愣的神情好似在失望着什么。
“没有了吗?”
“有,有,当然有。不过,在我的房间里,如果卡塔尔您不嫌弃的话·······”
“那走吧。”卡塔尔松开了奥萝拉,将她推到自己面前来带路。
奥萝拉含糊的嗯了一声,随即带着卡塔尔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因为奥萝拉向来比较擅长做点心,木桌上都是些用来做糕点的材料,甚至还有一袋洒出来了的面粉还没来得及收拾。
隐约记得还有上次做剩下的库存,奥萝拉在库存箱里翻找着。里面一盒盒都是被完好保鲜存起来的糕点,因为不想浪费都被奥萝拉存了起来。
卡塔尔巡视着四周,他是第一次来到别人的房间。空气中陌生的气味,别具一格的装饰,与自己的房间来相比,差距确实大。
自己的房间要比这儿简陋极了,只有一些基本的家具。卡塔尔从来没有把自己的房间当作是自己的家,对卡塔尔来说那只是一个睡的比较会舒服一点的落脚地罢了。
这对于整天都喜欢在外留夜的卡塔尔来说,这种“家”是多余的。
空气中那股属于糕点的甜腻气味卡塔尔实在习惯不来,甚至是腻的有点反胃。看了看还在箱子里翻来翻去的奥萝拉,卡塔尔拍了拍脑门走了出去。
担心要是再不赶紧离开,他怕是要晕在里面了。
卡塔尔刚走出去,奥萝拉就从箱里找到了昨天还剩下的一些柿子饼。保鲜作用做得还是很到位,里面装着的柿子饼看上去还新鲜如初,想刚做完出炉的一般。
“卡塔尔,我找·······哎?”一转身,发现不见了卡塔尔的人影。
走出房门,见卡塔尔捏着鼻子正站在门外。
“嗯?找到了?”卡塔尔松开鼻子,甜腻的气息总算散掉了。
“嗯,是。”奥萝拉将一盒柿饼递给卡塔尔,卡塔尔顺势接过,像是第一次见到似的反复端详着柿饼。
“········卡塔尔?”
卡塔尔收回目光,“怎么了?”
以为是打扰到了对方,奥萝拉深抱歉意的后退两步弯腰致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只是······冒昧的想问一下,卡塔尔您是,不吃甜的吧?”
奥萝拉平时也没少关注过卡塔尔,可以说是特别在意,一天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想着关于卡塔尔的事情,以至于对方的习惯和口味等方面都会记录下来。
卡塔尔和奥罗拉的关系并不太熟,只是有时候做任务时会有些交涉和互动,其他时间卡塔尔都很少见到奥萝拉,而奥萝拉则都是静悄悄的躲在暗处观察着卡塔尔。
但卡塔尔大多时间都是在外度过,没有允许外出许可的奥萝拉只能待在城内,从而有大部分的时间都没能好好地观察卡塔尔。
奥萝拉有时也很羡慕卡塔尔,卡塔尔在灵族是个存在感很低的平民身份,一般都不会引起干将等人的注意,以至于卡塔尔出去都没人发觉甚至都不去在意。
过得很朴素,同时也非常的自由,没有一点收到规矩束缚的任性,这让奥罗拉完全讨厌不起来,甚至还很喜欢。
想到这儿,奥萝拉不自禁的说出声来。
“真的······很羡慕卡塔尔您呢。”
只听到奥罗拉嘴中说的,卡塔尔还以为是自己不吃甜的而让奥罗拉很羡慕自己。
“是吗,我只是很少吃,而且那味道也并不很对我的口味。这个······很令你羡慕吗?”
卡塔尔实在看不出这哪里有让人羡慕的地方,也许是每个人的看法不同,比如这世上也真有嗜甜如命的人存在。
“嗯······”奥罗拉两手揉捏着裙底,眼睛一直看着地方无处可放,就是没办法直视着卡塔尔,声音也变得羞涩起来。
“怎么了吗?”见奥萝拉的脸再度红了起来,卡塔尔上手摸了摸,发现温度格外的有些高。
被卡塔尔这么一抚摸,奥萝拉无法再淡定下去,顿时羞红了整张脸,双眼也被这高温度“烧”的直打转转。
“嗯?好像温度越来越高了,你没事吧奥萝拉?”
“没······没·····没······”就连话也说不清楚,奥萝拉赶紧跟逃似的跑进房间并关上了门,还上了两道安全锁。
卡塔尔手捧着柿饼,茫然的盯着房门。
“卡,卡塔尔您就先回去吧,我,我身体有点不舒服需要静养!”
刚才也确实感觉到了奥萝拉的体温高的不正常,以为是生了什么病,现在听奥萝拉这么一说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是对的,奥萝拉还真的容易体弱多病啊。
算了,正事要紧。奥萝拉自己就可以照顾自己,卡塔尔和奥萝拉曾也合作过几次,以卡塔尔对奥萝拉的初步了解,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被区区小病就给打倒在地的女人。
卡塔尔手持着柿饼离开了房门前。而在房门的里侧,奥萝拉右手捂着胸口,心跳得如此剧烈,在卡塔尔触摸的那一刻时,心跳几乎停顿了一下。
“卡塔尔·····”奥萝拉靠着门缓缓蹲下,将那张满是通红的脸埋在了双臂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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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莱恩失踪了?”
希特拉点点头,眼里泪汪汪的像是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女人被希特拉被希特拉这副模样心软了,面对着希特拉蹲下来好尽量让自己与他平等,左手捧着希特拉那张有些脏兮兮的脸蛋,另一只手抓着衣袖口抬起擦拭着希特拉脸上的灰尘。
“乖,不哭不哭,会没事的,希特拉不哭。”像个母亲一般哄着希特拉,安慰着他。
这一小小的举动深深地触动了希特拉,感觉就真像是个母亲一样关爱着他,体贴又温暖,他和伽卡德之间就没有发生过这样。
但显然对方是误会了什么,希特拉没有去推开那双温暖的手,只是一个劲的揉揉眼睛。
“我才没有哭,只是刚跑回来气没缓过来才导致的。”
女人却认为希特拉是在嘴硬不肯承认,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表情很是宠溺。
“是是是,我们希特拉最坚强了。”话音刚落,趴在女人左肩上的白兔“吱吱”的叫了两声,感觉像是在嘲笑着希特拉。
“好了小月,希特拉还小,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姐姐,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没少哭过鼻子呢。”
“米亚姐姐·······”希特拉最不愿意承认自己现在还小,已经结束了童年时期了的他怎么说现在也算是个小大人了。
希特拉还小时,曾在伽卡德不在的时候偷溜出去玩过。躲过多重的监视和看管下,眼看就要到城门口了,结果却被一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兔子发现了。
兔子冲着希特拉“吱吱”叫道,展现着自己的示威。然而希特拉完全没把这只兔子放在眼里,直接上去就一脚踢开。
白兔被踢到一边后立马就扑了上去,咬住了希特拉的尾巴。咬得还很用力,希特拉甩也甩不掉,拔也拔不下来,差点没让希特拉打算割了自己那条尾巴。
那只白兔是下了血口,希特拉当时直接被咬哭了,哭泣声将正巧走到这附近来的人引了过来。
“啊,小月,你又乱跑。”
高挑的身材,单肩披着一条白毛披风,身着着一件贴身的袍衣完美的勾勒出了这个女人的完美的身材比例,当场让希特拉看呆了眼睛。
不光是因为头一次看到那么漂亮的人,而是这个女人竟然要比伽卡德还要高,而且好像还高好多。
“嗯?这个小孩从哪儿来的?”女人注意到了希特拉,还是第一次见到兽族小孩的她当场激动的抱起了希特拉,紧抱在怀里,一个劲的蹭着希特拉软乎乎的小脸蛋。
“哎呀呀,好可爱啊,好软乎~”接着又松开希特拉。
“莫非~是只小狼崽?哎?”目光下移,尾巴上还挂着一只白兔子,正是她所寻找的那只。
“小月!”女人两指一捏迫使兔子松开了嘴,又凭着两根手指直接捏住兔子的后颈肉提着它。
白兔不满的晃着两只小爪子在半空中乱抓着,同时还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女人看了看希特拉又看了看白兔子,随后蹲下将这两个小家伙放置回了地上。重新回到地面上的感觉还不错,希特拉晃了晃脑袋,反应过来见那只一直咬着自己尾巴不松口的兔子就近在身边。
“唔啊!”在这一刻希特拉算是对兔子产生了阴影,拔腿就跑。结果跑错了方向,撞在了一堵墙上。
“噗,哈哈,你也太幽默了吧小可爱。”女人被逗笑了,半捂着嘴巴笑的合不拢嘴。
而一旁的白兔子正用着一双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希特拉。
希特拉这回彻底委屈的大哭起来,女人见状轻轻的抚摸着希特拉额头上被撞红的一块地方,细声柔语道:“乖乖,不哭不哭,痛痛马上就飞掉咯~”
这一举动果然有效,希特拉很快就闭上了嘴,抽搭着鼻子,强忍着眼眶内欲要流出的眼泪。
被晾在一边的白兔子很是嫉妒,爬到女人手边,用它那毛茸茸的小爪子抓着女人的手腕。
见被冷落在一边吃醋的兔子,女人笑嘻嘻的抬手抓了抓它的头顶。
“是是是,你也很乖~”
安抚下希特拉后,女人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一遍。
“这么说来也是小月的不对,我替她向你道个歉,小家伙。”女人将手拍在了白兔子的头上,朝希特拉弯腰低头致歉。
希特拉也本就没去多在意,谁让先是他要到处乱跑出去玩的呢,只能是自认倒霉。
“没,没事,道歉就算了,算我倒霉。”
女人笑了,没想到这小家伙心挺大,小人有大量啊。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你父母呢?”
提到父母,希特拉头一撇,双臂交叉,无所谓的说道:“我叫希特拉,我没父母。”
“没父母?”女人吃了一惊,但细想之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之前接连不断的战争已经让很多的家庭都支离破碎了,要么是丧子要么是丧亲,她自己也见得多了。
“那你现在就没人照顾?”
“我又不是完全没人要了,我现在是被一个叫伽卡德的哥哥收留了。”
“哈哈。”女人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真的假的,小伽他,噗哈哈,也会照顾小孩?”毫不信任的语气,希特拉听着有些不解。
“这有什么好笑的?等等,大姐姐你认识伽卡德?”
女人收了收情绪,抬手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泪。
“当然。”随即站起了身,站在希特拉的面前挺直了腰板,胸有成竹的拍了下自己的胸口。
“本人名为维多米亚,是你的那位监护者的前辈导师。”
年幼没见过世面的希特拉,哪见过比伽卡德还要有气势的人,高势的身影,还是个女性。
“伽卡德的······前辈。”
那也是希特拉和维多米亚的第一次见面,现在想想还是蛮让现在的希特拉震撼的。希特拉很少有见到像维多米亚这样霸气又不失柔性的女人,站在面前还十分的有气势,一种压倒性的迫力。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还特别的高!女人也能长得那么高的吗?这给身为男性的希特拉格外的倍受打击,不敢直视。
“太不公平了,现在的女人也能长得那么高了吗?”希特拉扭头小声嘀咕着。
“嗯?说什么呢?”维多米亚侧耳倾听,却还是慢了一步没能听清楚。
希特拉看了看维多米亚的头顶,就算对方蹲下来了却还是比自己高出将近一个头左右。
“米亚姐,你最近长高了吗?”希特拉看着对方的身高,很是受打击。
“啊,好像是的呢。”维多米亚摸了摸自己的头,和希特拉对手比了比。即使蹲了下来却还是足足相差了几十厘米,希特拉顿时丧失了身为男性的气势。
光看样子就猜出了希特拉所想的,维多米亚“噗嗤”一声的笑喷了,还真是个刚步入青春期的小伙子,自尊心很足嘛。
“哎呀,别那么沮丧嘛。”维多米亚顺了顺希特拉头上的毛,“你还在长身体,等你成年了可能长得要比姐姐我还要高呢。”
“真,真的么?”希特拉半信半疑地抬起头。
“当然。”维多米亚信誓旦旦的说,“到时候希特拉不光个子长高了,还会变得特别强。到那时,姐姐说不定都要受你保护了呢。”
单纯的希特拉当场还真相信了维多米亚所说的话,顿时提起了十二分的自信。
“那肯定的,到时候就换我来照顾姐姐了!·······话说,米亚姐你现在有多高?”
“嗯?我吗?大概193左右吧?”
话音刚落,希特拉瞬间石化并还开裂了,自尊心和信心直接降至为了零。
“不过话又说回来。”维多米亚起身捋了一把额前的头发往后,“阿斯莱恩失踪的情况,需不需要汇报上面呢······?”
希特拉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一句疑问句。队友失踪了不应该赶紧上报给首领和其他人,然后一同去寻找吗?可维多米亚这话的,却有满满的不确定。
“这还用说吗,应该赶紧上报呀。”希特拉话一说,维多米亚却不完全认同的看向希特拉。
“怎,怎么了?难道······不是吗?”
“吱吱。”就连白兔子也用着一种鄙视的目光看向希特拉,爬到了维多米亚的左肩上。
竟然被一只兔子被鄙视了,唯独这个忍不了。希特拉正要上前教训一下,维多米亚却突然说道。
“因为阿斯莱恩在加入了待定干将之位时,曾对我们说过·······”维多米亚转过身,单手叉着腰背对着希特拉。
“说了什么?”
“他说,除非我死,不然不论在我失踪或者被抓时,都不许上报给干将和首领。因为他相信,他自己一人有能力解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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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空调开的有些低,阿斯莱恩很不争气的打了个喷嚏。奇怪的是这点温度平时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区区被这空调放出的风给冷到了。
阿斯莱恩把位置挪了挪,避开了空调的风口,很是无聊的裹着毯子躺在了沙发上,处于发呆状态。
不知道越一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在越一不在的时候该干些什么。光是这样躺着一直发着呆,闷的他都要长出蘑菇来了。
“好无聊······那个人类要什么时候才回来。”阿斯莱恩伸手戳了戳放在木柜上的不倒翁。
不倒翁一晃一晃的,因为底部是圆的所以倒也不倒。
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人发现,发现了有没有上报给上头。
阿斯莱恩是希望没有,因为他不想被前辈担心,他们也很忙,他们也有着自己要去处理的事。阿斯莱恩自己造出来的结果就要自己来承担。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一直这么想着。起码自己现在都还没死,也没缺胳膊断腿的,就一定有办法能够回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