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高天涯,两袖春风,诚之所开。少女一直弄不懂,自家少爷话里葫芦弄的什么药,不过能跟着自家少爷她就很开心了。因为很久之前她先见到的不是别人,是少爷,他真的很好。
对于天元老祖最后仅是修为被废,说实话,不仅是老秀才跟齐崔崖四人不乐意相信,就连紫东然本人都认为自己该死。
姓齐的与几人终于是拿回了自己的东西,气也没了多少,心里虽说痒痒着,可那所谓“少年”的话他们还是听得进去的。毕竟没人嫌自己命长。
“两位前辈,我齐崔崖四人在有生之年能遇着两名高人,实是三生有幸。”
“虽说,我等几个小喽喽,就算肯为两位前辈赴汤蹈火也没什么屁用,但这恩情,我等莫齿难忘,这一拜前辈还请不要见怪。”
几个头戴竹斗笠的老人,神色坚定地摘下了头上的斗笠,白发苍茫,径直隆重跪在了地上,对一少一老,拜了三拜。
老秀才哪里受得了这么折腾,连忙起身欲要扶起几人,几个白发苍苍的小屁孩,自己可不是他们祖宗。这要是传进哪只耳朵里,指不定说他老秀才威胁逼迫别人呢,名声不能烂啦!可老秀才眼里那丝得意的享受,暴露了这个臭屁老酒鬼的内心。
这不齐崔崖几人任凭老人怎么劝都起不来,惹得老秀才满脸通红,要喝一大才行真受不了。谁晓得老人是庆幸呢?还是……难为情。
“不幸。”
白袍少年鄙夷的看了一眼老秀才,随后朝地上几人缓缓开口道:“都滚吧!别在我面前碍眼了。”
老秀才同样悻悻鼻的挥了挥手,几人立马滚了走,前辈的脾气虽说不好,但人不坏恩还在着,他们哪敢停留。
“娟儿,让那天元老祖带你去找落脚点,我跟这位老爷爷,还有话说晚一点才能回去。”
白习看了眼,一阵恍惚,失魂落魄丢了什么东西似的老秀才,揉了下少女的脑袋,轻声笑道。
见少女还是有些迟疑不肯走,一旁的老秀才,通红着老脸憋了好一口气,终于还是开口笑道:“小丫头,老爷爷是个读书人,好人,不会跟你家少爷打架的。”
这下好了,小丫头现在说什么也不肯走了。哪有好人自己给自己贴大字的?少女开始左看右看这老东西都不像一个好人,就差没伸出小腿一脚狠狠踹过去了,毕竟少爷还在呢。
见少女一直低着头不肯说话,少年朝老秀才轻轻一笑,很温和,嗯,就像是要削苹果的时候那么开心。
“要不我这酒葫芦送你?”
老秀才终于通透了,一脸尴尬的看向少年,自己的嘴怎么就那么欠呢?怪哉,怪哉!说着还不忘拿出了别在腰间的青色酒葫芦,满脸心痛的递给少年。
“事不过三。”
白习懒得再跟对方计较,这是第二次,少女这时才放下了心跟失去了修为的乞丐老儿紫东然坐上马车前往天元王朝朝堂。
老秀才尴尬地收起了青色破酒葫芦,虽说白习肯定会嫌弃他的口中酒水不肯收,可他也不肯送啊,这可是他的心头好,简直是半条老命。老狐狸可狡猾得很。
老人空看晴空,正了正神,光阴长河一切随意。
故人相逢,便像分离,恨晚却不敢早些。何况老人,一直以来与少年,无缘无分,搭桥的那故人,不说出口心里或许会落的好受点,可谁知道水往上走好一点又怎样。
从前,是很久了。没有那么多天下,规矩也少,最早的一批帝王穷得活像个乞丐,后来条条框框多了去,有不耐烦的,有勉强看得过的,总之多了去。只是有人直接看向了更高处。
……
“你属羽徽,还开山的……人?”
白习打断了老秀才的狗屁高瞻远瞩,落水狗有什么好看的?一个半吊子的坐等光阴可怜,不争,说实话白袍少年有些复杂,可更多的是想,视而不见。
老秀才轻轻摇了摇脑袋,忍不住的敷了一下额头。哪有一上来就问别人底细的?有些生气,有些莫名其妙。不由不易,那同出一道的人,都面临着那天,他这个老酒鬼,走运。捡了半条命,很是庆幸,不易的。
白习看着老秀才,老人打量着少年。不一样,老人心中的一路茫开一点,白习,心中默念着抬了下头。瞬间,不长。
“这就够了,不送了,她对我来说有些特别,希望下见还能看得着这般光景,你其实差远了点,嗯,不止一星半点。”
白习眉目有些骤冷,他不管老秀才怎么想,但对方,不够格,除非有人不想多看身边的人好风光,真的腻歪了。
“听懂人话的?”
白习真切的咧嘴笑了笑,少年无意间还瞥了一眼对方腰间那青色的破酒葫芦。当真那玩意能上天不成?那也得换个人才行。
老人犯难了,自个苦蹲了多少个百年?莫不成是在这方便的?但不妥,老人脸色一松一收的,目光含蓄间又散了,认人看不出严肃由来却又显得拘谨。所以,他到底如何当论?
“容我再想想。”
老人沉默了好久,提起酒葫芦灌了一口。
白习没说话,只是盯着老人看,说熟悉其实几杆子打不着边。故事不重名负,大可不必。如此。大眼相对,老人给出了下文,“三年,至少在这段时间内,我会给出答案,不论对还是怎么样,都好。”
老人收起了酒葫芦重新别好腰间,脸上满是颓废。少年对此虽是不喜,但就看各自的本事了。临走时少年留下了一个字,加了缀,“甚好!”。
……
大殿堂之中,天元老祖不再一身破破烂烂,开元帝正襟危坐,看着眼前三个年轻人。
一主仆,两个女儿,女扮男装的紫沫白,寄人篱下的紫若娟。当父亲的当到狗身上了,心里自然不好受。
一国公主,分量不过如此。那一国之君,又能好到哪去?中年男子看着身的华丽黄袍,人模狗样也就这样了吧。女儿不肯认,女儿不敢说,那个是那位,直白了说自己当爹的窝囊。
“少爷,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娟儿一脸忐忑的问向正晃神的少年,在她心中,有些见过了就好,太复杂。她不怪谁,当年就那样,现在忍一忍算了,身后事她希冀少些,平平安安,是她这辈子的大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