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那个毛贼!”
一时之间,吵架声、尖叫声具在,场面一度混乱,赵舒窈皱了皱秀眉,正准备开口问发生了何事,马车忽然一个晃动,接着马车的帘子就被人掀了起来,赵舒窈的婢女小西在旁尖叫了一声,车内霎时一阵混乱。
“打扰了。”没有预兆的,一个锦衣公子和一个浑身破烂的奴隶就爬上了马车。
待得赵舒窈回过神来,竟是被此惊到,倒不是因为忽然上来了两个男子,而是眼前这公子装扮的男子细看之下竟是自己的手帕交永安郡主。
“阿苒?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还有这个是谁啊?”赵舒窈一时之间慌乱,竟是有些无语伦次。
“抱歉舒窈,今日冲撞了你,你先别管那么多,有人在追着我,我借你马车躲一躲,旁的事我待会儿跟你讲。”姜苒接的极快似是早就知道这马车中坐的便是赵舒窈。
舒窈只迟疑了一刻,便道:“座椅底下应该能藏人,你们二人我也不知道能否藏住,暂待片刻应该还是可以的。”
“谢谢你舒窈。”
“哼,看我待会不找你算账。”赵舒窈头一偏撅起小嘴道。
“小姐,外面有人将咱们的马车拦住了,您看?”外面的车夫出声提醒。
“你且问问他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事,拦下韩国公府的马车他们倒是胆子大得很!”
外面逐渐传来喧闹声,车夫问:“你们胆子真是大得很,韩国公府的马车也敢随意拦,冲撞了我们小姐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这……是小的没有眼力见儿,不知道冲撞了贵人,只是……小的也无法儿啊……”
“小姐问你们是何人要做何事,速速道来。”
“小的无意拦下小姐的马车,只是刚刚有贼人貌似向着这边来了,有人看到是上了这辆马车,所以……”
小西从马车中走了出来,气冲冲地朝着马车下佝偻着背,有些战战兢兢的人牙子道:“荒唐!韩国公府的马车是什么人都能上的吗,随意诬陷我们小姐包藏贼人,你们怕不是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人牙子腾地一下就跪了下来,“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只是小人的一个奴仆丢了,小人……”
“哼哼,自家的奴仆丢了,就来找韩国公府的不是吗?我们韩国公府像是缺奴仆缺到这地步吗!”
人牙子的脸拧成了苦瓜状,有苦说不出大约就如现在这般了。“小西,罢了,我们还要进宫,时辰耽误不得,若是贤妃娘娘怪罪下来,可不就是件简单的事情了。”马车里的少女说道。
听到贤妃娘娘四个字的时候人牙子魂都没有了,谁人不知当今圣上最是宠爱贤妃娘娘,即使入宫多年,贤妃也是一只盛宠不衰,招惹了韩国公不说,更招惹了宫中的娘娘那可就不美了。
“滚吧。”“哎好咧,小的这就滚,滚远些莫要冲撞了贵人。”人牙子撒脚就跑,一下就不见了,小西轻蔑的看了一眼人牙子,掀了帘子重新坐回马车。
“人走了,你现在总可以说了吧阿苒。”赵舒窈端起桌上的一杯茶,轻轻开口。
秋后算账果然是逃不掉的,姜苒撇撇嘴从座椅底下慢慢爬出来,拍拍屁股坐在了舒窈对面。
“舒窈,这是我新买,哦不对我抢来的奴婢,你看怎么样,漂亮吧。”姜苒指了指还缩在角落的男孩,男孩低着头,长长的头发盖住了他的脸,破烂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宽大无比,脚上还拴着一个银色的铃铛。
真臭啊,男孩身上散发着一股腐臭味,舒窈皱了皱鼻子道:“漂亮?阿苒我虽知你与旁人不同,做出的事情总不按常理出牌,但是你说他长得漂亮,那……那长安四公子岂不是容貌宛如谪仙?”
“不是的不是的,他的眼睛是蓝色的,是大海的颜色。”
“什么?大海的颜色?”舒窈面露震惊,“那不是……那不是怪物?”
听到怪物两个字的时候,男孩忽然抬起了他的头,用他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赵舒窈,舒窈吓了一跳,练练往后坐,她身边的小西更是夸张,竟是尖叫了起来。
“什么怪物,你别乱说,他多好看啊。”姜苒撇了撇嘴看向男孩道。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吗?”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舒窈定了定神,看着姜苒说:“阿苒,无论你过去做事情如何出格,这次你都做的太荒谬了,莫说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就是你这抢了人又扰乱了人们做生意,就够御史弹劾你父亲的,你明知道他现在处于一个尴尬的地位,你还做出如此……如此之事,你可知错?”
“哎,你怎么也变成了宫里的嬷嬷絮絮叨叨没个停的,我做事情有分寸的,你莫要担心我。”
“你这叫有分寸?你说说街上有多少人看到了你拉着一个奴隶到处跑,还被人追,跳到韩国公府的马车上,一传十十传百,你以为那些御史大人都只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木头读书人吗,莫说你在街上是否被人认出,你冲撞了韩国公府的马车就够人猜想的了,你……你竟然还说你有分寸,我都不知说你什么好。”赵舒窈劈头盖脸就是一阵说教,愣是让姜苒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不行,我要将你送回太子府,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师傅,麻烦拐去太子府。”舒窈对着外面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