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与其同情别人,不如同情你自己吧。”枯灵没想到那个人会坑它,等夺回本体,一定要弄死他!
梁昭点头,“所以你到底封住了我多少记忆?”
枯灵卡了,“你说…啥?”
“继续发挥你超常的演技编,或者你可以选择,再一次清除我的记忆……”梁昭捏着玉牌,仔细擦拭上面的泥土,仿佛漫不经心道,“不然,你就把记忆都还给我。否则,我不再帮你,你自己看着办。”
她的记忆越来越模糊,要不是记着自己还是个现代来的,恐怕要沦为系统的工具了。
枯灵不会伤害她,却会迷惑她,错乱的记忆让她以为她就是梁昭公主。可谁又知道,这具身体本来就是个冒牌货,即使与梁昭一母同胞,她也不是要嫁给齐霁的梁昭。
“你知道我的软肋是回家,我却不知道你的软肋。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像救世主一样要靠吸取主角气运拯救苍生。”
“但你要是一直瞒着我,把我当提线木偶,我会亲手切除自己的软肋。”
“这个世界要消亡,我陪它一起消亡。”
“恐怕你自己没有实体,不能完成任务,所以需要我吧?你告诉,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系统,为什么比系统灵动多变,却又比人呆板无情?”
“宿主……”枯灵还想死扛着,就见梁昭将玉牌猛地一摔!它的灵识一震,险些要尖叫,“住手——”
枯灵疼它的,梁昭半点事儿也没有。玉牌被狠狠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一点都没有碎裂的痕迹,梁昭验证了第一个猜想。
屋外有婢女听见声响,想进来被梁昭厉声喝住,吓得退出好远。
“游戏系统?你来给我说说,这个游戏设定是什么,人物剧情发展是什么?是侧重武侠背景还是宫廷背景?主角齐霁的气运,我是不是可以称之为能量?”
梁昭咧嘴笑了,俯身捡起了玉牌,枯灵怕的要死,“别摔!别摔——”
玉牌再一次被狠狠摔下去!这次声音比之前要大得多,枯灵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梁昭闭眼咬着牙。
她能听见绒绒的喊声,但是枯灵似乎更痛苦,她脑子像是要炸,漏过了绒绒后面的几句话。
房间里渐渐变得安静,梁昭捂着头左手一下一下惦着玉牌,枯灵大骂,“没良心!白眼狼!”
梁昭笑了,作势还要扔,枯灵吓得闭嘴了。
“骂完了?骂完了就听我说。”
“我本来就是一个平凡的姑娘,父母双亡没车没房,好在有个无微不至的竹马照顾我,社交经验为零。”
“就是我这么一个丢人堆的姑娘,你找上来,是为了啥?”
梁昭想起裴镜把游戏给她玩的时候……啊,已经想不起来了,她拍拍脑袋,淡定开口,“总之我要搞清楚四件事。”
“第一,我是怎么穿过来的。第二,我本来可以拥有虞成碧的记忆是不是被你封住了。第三,齐霁的气运对你有什么用处。第四,你不是游戏系统,你是个什么东西?”
梁昭问的恰当,枯灵听的想死,四个问题里有三个都不能让她知道。但要怎么瞒过她,要她一起和它对付那个人吗?搞不好都得死。
枯灵看着还在沉睡的御灵,犯了难。
良久,枯灵还是不肯说,更不肯解封记忆。梁昭似乎没了法子,该说的都说了,不过这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想。
四个问题里,只有一个不是重点,那就是这具身体的记忆。枯灵选择什么都不说,只可能是另外三个问题不能说。
“这玉牌,与你有很大的关联,不然你也不会如此痛苦。”她感到很累,握着玉牌倒在床上,盯着床帐发呆。
很快世子妃在房间里摔东西发怒的消息又传遍了世子府上下。
齐霁烧了楚求音的邀请函,出西苑时就看见路边有几个婢女交头探脑,小声议论,“世子妃吃醋啦。”
“我也听说了,在屋子里摔东西呢。”
“世子就没去过世子妃那里吧,难怪——”
“难怪什么?”齐霁脚步微沉走过去,冷声道。
婢女们抬头看到是世子,大惊失色,扑通几下全都匍匐在地,齐齐求饶,“世子恕罪!”
齐霁却没有再说什么,朝着东苑去了。身后婢女俱都回了魂,出了一身冷汗。
齐霁一路穿行,间或有婢女仆人行礼一概不理,径直进了东苑。
婢女懒散,或坐或躺,苑里一片杂乱,她们却好不自在。绒绒正气呼呼地训斥,却因为年纪小,没有太大的威胁力。
已经有离得近的眼尖的婢女,见了齐霁匆忙下跪行礼。却见齐霁推开门,进了世子妃房间。
梁昭躺在床上,听见开门声还以为是绒绒,有气无力道,“放下东西就出去,我现在不想说话。”
等了一会儿没人应,梁昭支起脑袋一瞅,齐霁站在她面前,目光如炬面如寒冰。她一下子就坐起来了,
齐霁一眼就看到那个被扔了的玉牌,被她紧紧握在手心。
“你去西苑,就是为了这个?”齐霁视线牢牢锁住梁昭的脸,不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梁昭举起玉牌,很自然的说,“对啊,你既然不要,那我就捡回来。”
玉牌本身看不出问题,可偏偏查出了梁昭有问题。早知道在她还没进世子府之前就应该除掉,如今却要保她周全。
“你与国师有什么关系?”
梁昭抿嘴,不甘示弱回视,“他救过我两次,是我的救命恩人。”而未婚夫却要杀她两次,现在还在审问她。
“你知不知道,冒充皇室血脉,是死罪。”齐霁缓缓开口,眼神冰冷。
他从腰带抠下一颗米粒大的金粒,捏在两指之间蓄力,没有丝毫犹豫发了出去。梁昭躲避不及,或者说是没有看清,那颗金粒便刺进了她的左肩,梁昭疼得浑身一抖,痛苦的低吟。
齐霁又抠下了第二颗金粒,打在了梁昭的右肩,接连两下受创,梁昭疼得不能动弹只能拿眼睛狠狠瞪他。
齐霁俯下身来,盯着梁昭的耳垂,轻轻摇头,“错,我真是大错。”
梁昭疼得冒冷汗也不知他是何意,却见他上下冷冷扫视自己,似乎对她有很大的意见。
“公主昭从小怕疼,因此连耳洞都不肯打。”齐霁看着梁昭肩膀左右衣服颜色极速加深,并且不断扩大,便知道是出血了。
他并没有打中穴位,疼痛却不减,一般女子早就惊呼求饶叫声连连。虞成碧疼成这样也不肯叫出声,想必此前定是受过严打才能撑得住。
“你若是梁昭,为何疼得一句话也不说?”
梁昭想骂人,谁没有痛的说不出话的时候啊,她现在就是啊!
可梁昭不仅不能说话,她连动都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齐霁丧心病狂地从腰带上又抠下一颗,“国师镜羽与梁国,是否有勾结?而你,是否从中传递消息?”
似乎这点疼痛算不了什么,他等了一会儿,虞成碧一个字都没有说。
齐霁神情微动,手指一弹,第三颗金粒再次打在了她的左肩,梁昭终于疼得往后一仰,倒在了床上。
齐霁问的问题她都不知道,只能闭着眼睛在脑海里疯狂呼唤系统,这幅视死如归的样子落在齐霁的眼里,让他着实恼怒。
“不知好歹!”他冷哼一句,身体倾下来悬在她身上,伸出手掌在她左肩伤口处往下一压,梁昭又疼得睁开眼。
再不开口真要被弄死了,她只好忍着疼痛艰难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枯灵也想救梁昭,因为它怕主角一不小心就把她弄死了,但是它灵识因为梁昭而受创,已经自顾不暇。
“宿主,撑住!”听着枯灵的话,梁昭几乎要翻白眼了。
齐霁仍旧不依不饶,不过他没有再扣金粒,如有实质的目光盯着她的脸,不自觉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的更近。
齐霁脸色很奇怪,动作更是奇怪。他的手搭在梁昭的腰间,解开了梁昭的衣带,而眼神却始终紧盯着梁昭,“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
他的声音渐低,梁昭疼得听不清,咬着牙别开了脸,内心狂叫,“枯灵,你再不出手,我就要死了!”
梁昭撇开脸让齐霁的脸色越发差了起来,他继续扯开了梁昭的红色外衣,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已经被不断冒出的血晕染,红了一片。
枯灵一看,剧情不对啊,“宿主,你看看,主角是不是要脱你衣服?”
梁昭只管痛,不管听。她的衣物被齐霁件件剥离,只余抹胸长裤,双肩已经血肉模糊。
齐霁只用了三分力气,那三颗金粒俱都已经死死卡进肉里,梁昭一时之间又麻又痛,才会动不了。
他不慌不忙,手轻轻一按,轻而易举便逼出了三颗金粒,落在手心犹带血迹。再看梁昭已经是脸色苍白,似乎到了忍耐的极限。
齐霁视线一掠,冷冷巡视她的每一寸肌肤,没有任何暧昧,仅仅只是为了证明什么。
“虞成碧,你最好没有——”就在此时,齐霁原本冷硬的表情瞬间缓和下来。
“没有什么啊……”梁昭张嘴问了一半,脑中突然一阵晕眩,彻底晕了过去。
齐霁问了两遍的问题,也终于有了答案。
女子贞洁与否,全在一身。这句话太过广义,齐霁苦思不解,只能亲自去找。而虞成碧右臂内侧,有一颗人为点上去的碧血朱砂,是为童贞。
他近乎偏执可怕的想法也终于放下,而梁昭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