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小二撅起了嘴,有几分气愤在脸蛋子上,用余光俯视着那个冲过来就慌慌张张扯他腰带问地方嘘嘘的小姑娘。
你要嘘,你扯把我腰带干啥呢,我替你来一下呗,要多少,一壶的量够不够!不够两壶!
想翻白眼也不好意思冲小姑娘翻,再给人家教坏了呢,而且他就这么把人家带走也不合适啊?回头再拿他当人贩子呢!
“你家大人呢?”谁家大人这么不着四六,孩子都不管。
浮元扭扭小身子,她挺着急的,不过考虑到大人的絮叨还是乖巧答道:“听书呢。”
听别人讲故事就好像听书一样,后面还有什么话,她没听清,反正她爹爹是这么说的。
啥玩意?店小二难以置信的掏掏耳朵,离他们家最近的茶馆隔着两条街呢,大人去茶馆听书把孩子撂客栈了?这是丧心病狂,抛娃弃子,不是个东西!
激动的吐沫星子溅出去老远。
浮大白几个大步蹿过来,一巴掌。
揉上浮元的脑袋瓜:“说啥呢!爹那是谈正事儿呢,能不管你嘛,你可是爹的心肝小闺女儿啊!劳驾问下茅房怎么走!”
咕咚,店小二咽回嗓子眼里不下三千字的骂街,伸指头一指,“后院左拐。”
浪费他感情,白气愤半天。
浮大白赶紧抱着浮元往后院扑,刘公公那玩蛋玩意喝的脸都扑碗里了,满脸花生米,也讲不了故事了,没了故事听他又是一名合格的老父亲了。
所以呀,为了他这份儿好不容易起来的老父亲心:“闺女你可千万坚持住啊,把自个想象成一个大茶壶,能装能倒,你那衣服全在箱子最底下压着呢,一时半会可翻不出来嗷,你千万别漏。”
浮元:……
“爹,我不是漏勺,所以我不会漏,但我很难保证……不嘘……”
急吼吼的老父亲,死不瞑目的停下脚步。
浮大白抿抿嘴,身上呱哒呱哒,老父亲的一颗心呐,和心的位置以及一大片衣服啊,顿时有一种湿的乎的感觉。
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肯定在一刻钟前浮元第一次拽他的时候,就义无反顾的把刘公公那张脸扑到花生米里,抱着闺女冲向茅房,哪里会落到现在这地步!
“还去嘛?”
浮大白客气的问了一句
“来都来了”浮元有点羞涩的扭扭身子,“好歹得顺道去后院马车里头拿裙裙呀。”
还惦记裙子呢?等爹给你找出来衣服都风干了,要不不换凑合凑合得了,这话浮大白也就想想了。
闺女爱美了,不换该不乐意了,只恨这世上就没有早知道这么个玩意,不然他早点带她找地方不就好了。
费劲巴力的找到衣服,和闺女俩人换完了,浮大白又把刘公公扛到开好的屋子,往床上一扔,帮着扒拉扒拉身上的花生米,浮大白夸夸自己的善良,转身就牵闺女的小手手逛大街去了。
至于喝到哇哇吐的刘公公,关他啥事儿,他也喝多了呀,刘公公还有俩小公公呢,而且店小二抽空也会去看看刘公公脑袋有没有插到呕吐物里去的,小心窒息,从刘公公做起。
所以他赶紧带闺女溜溜是正经,他小闺女还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