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芸灵气虽然尚未恢复,灵识仍在,只觉那胖子虽然目慈面善,但身上妖焰炽盛,数丈之外便有如针刺,忖道:“我们也在这地方停留过几日,怎么没有发现此处还藏着这么厉害的妖物?这妖物只怕比那鹰女也未遑多让,我一个人就算未曾受伤也斗他不过,这可怎么办?”
廖昆笑道:“姑娘东张西望的,莫非是在等帮手?”
陈嘉芸冷哼一声,只冷冷地看他。
廖昆道:“姑娘,看你莹体柔光、气韵内敛,必是修行之人,何以如此毒辣,先是杀死我家仆人,又掳走我未过门的妾侍,此等行径,可不是正道所谓之光明磊落。”
陈嘉芸道:“哼,作奸犯科,助纣为虐,人人得而诛之。”
廖昆哈哈笑,道:“三百多年了,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德性,总有这么多堂皇冠冕的理由!既是如此,我杀了你,便是替我死去的几个仆人讨回公道,也是行举大义,理所当然了!”
说着,举手一扬,地面上的树枝、碎石等尖锐的物件全对着陈嘉芸凌空飘起。
对修行者而言,隔空驱物并非难事,感应灵气,淬体开窍之后,修炼的第一个神通,便往往是隔空驱物。
所以说隔空驱物是修行者与凡夫俗子的最直观区别,在此之前,都不能说真正踏上修行之道。
廖发会隔空驱物自不稀奇,难得的是他居然能同时驱动如此多物件,因为隔空驱物虽是简单神通,但极耗心神,一人能同时操控两三样物件,已是难得,像廖发这样从满地杂乱事物之中,析出树枝、碎石等尖锐物件,陈嘉芸可就做不来。
若换作是她,只怕要不是驱使几根树枝或者几颗碎石浮起,要不就是树枝落叶、碎石泥土一大杂锅地全部浮起,断无如此潇洒自然。
廖昆见陈嘉芸面露怯色,笑道:“姑娘,我看你体态姿势,应该是未尝人道,不如大爷发发好心,今晚辛苦辛苦,让你死而无憾。”
陈嘉芸道:“废话少说,我是芦花山剑派弟子,你杀了我,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你!”
廖昆笑道:“原来是芦花山剑派,大爷好怕怕哦!”气机一动,几根树枝拨哧飞出。
陈嘉芸右手一扬,只见一道柔光闪过,那树枝如没入水中,空中涟漪似的光纹聚显即逝,那树枝便停滞跌落。
廖昆喝道:“好!”树枝、碎石接连射出。
陈嘉芸心中一沉,最后一点灵力,也摧出体内,只听咚咚作响,如雨落水中,护身的光影被尖石、树枝刺得化作层层涟漪,聚然破散,那树枝、碎石直往身上射来。
火光电石之间,陈嘉芸有那么一刹犹豫,要不要使出那门心法来,但就这一下犹豫,树枝、碎石已经射到眼前。
陈嘉芸直到必死无疑,那树枝、碎石忽然却在空中改变了方向,刷刷几声,贴着肌肤把身上衣裳,在手臂、腰肢、大腿处扯开几个大洞,一时春光乍泄,雪肌裸露。
陈嘉芸道:“妖孽,胆敢如此辱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廖昆道:“臭娘皮的,今晚大爷对你可算客气的了!”仍然摧动树枝、碎石飞向陈嘉芸,撕开她身上衣裳。
陈嘉芸没有了灵气护体,只能凭借身体本能躲闪,奈何树枝碎石在廖昆的操纵下疾飞如电,更兼颠毫不爽,树枝碎石撕破她身上衣裳,却一点也没有伤及她的肌肤,可见廖昆在隔空驱物之上花了多少苦练。
片片碎布纷飞,不一会陈嘉芸身上便衣衫褴褛,全是破洞,露出明肌耀眼,春光旖旎,挡得住上面,挡不住下面。
陈嘉芸欲哭无泪,见身旁有根石柱,便欲一头撞去。
哪知身子动弹不得,已被廖昆隔空钳制,四肢漂浮,缓缓向他飞去。
廖昆得意踌躇,咧嘴狂笑,陈嘉芸听到笑声越加羞愤,她生平一切诸事皆顺,一日之间连受折辱,痛苦之余,不由有几分恍惚,如同做梦一般。
想起当初师尊的一席话来:“自三百年前正邪一役之后,天地崩坏,东南相坼,一夜之间,不但灵气聚减,就连那凶煞、邪厉之气,也飘荡消退,如今不但修行之人无以为恃,日渐式微,就连那邪魔妖怪也难见踪迹,你们此处下山历练,见到同道之人,切记谦虚恭谨,见到邪魔外道,尤其是已经炼化人形的,更要谨慎以对,切莫冲动,这数百年来,在一些穷山恶水的极凶之地,各种妖兽异类虽然一直繁衍不绝,但真正修行入道的几乎没有,所以大凡潜伏人间,以人身行走的,无一不是三百年前的邪教余孽,其修行道行,远非尔等可比。”
眼前这妖物也许便是师尊所言的以人身潜伏人间的邪教妖孽,他的道行确非自家兄妹三人所可比拟,自己就算全盛时期,蜉蝣剑在手,只怕这结局也不能改变。
但若这人长得好看些,不这么猥琐难看,或许自己也不会这般不服气、不甘心吧。
一想到自己将要失身于此人,不由恶心作呕,但是转念一想,这难道不是上天对自己的处罚、试验,不错,证道之路岂独光明坦途,其中龌蹉阴暗之处,又岂足为外人道焉?!
再过片刻,我将被这具肥滋滋的肉身压在身下,如若被她醒来看到,她必将更加轻贱于我,对我辱骂责备,狠狠折磨……
想到此处,陈嘉芸竟然有几分莫名兴奋起来。
廖昆见她神色有异,脸颊上有几分潮红,笑道:“姑娘,看来你比我还急,本大爷不可让你失望的。”
陈嘉芸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的嘴脸,忽觉脖子上一紧,已被一只肥肥白白的手掌握住,又觉得脸上一阵湿哒哒的,似被什么舔舐一般,不用想便是廖昆的舌头了。
陈嘉芸气得浑身打颤,两行清泪从禁闭的眼角流下。
廖昆哈哈一笑,捉住陈嘉芸衣领,用力一撕,陈嘉芸身上穿着的陈玉珠的衣裳一下子被撕成两半。
廖昆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忽然脖子上一痛,转动不得,僵着脖子斜眼看去,竟然脖子上斜插着一把匕首,这匕首似乎还有几分相识,骂道:“他奶奶的,怎么又是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