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春凌觉得再次元气满满,药膳经营的计划书要尽快做出来。
不过,春凌仰头看了下屋檐下的野山莓,已经晾干了,该是时候榨汁装罐子。春凌想了许久,觉得自己分身乏术,事情总得一件一件的做,还是找涯哥哥帮忙先做果子酒吧。
于涯已经不再每日站在墙头,不过只要春凌招呼一声,他总能第一时间跃过墙来,仿佛他一直站在墙的另一边等着似的。其实这就要归功于黎二他们,每日发现春凌起来到院子,第一时间传讯号给他们的主上,仿佛是重点情报般执行的一丝不苟的。
春凌想去拉了于涯去县城里,却被诚立拦下看兔兔。这时春凌才记起还有件事情要与姐姐说。
春凌想了想,去厨房灶间扒出几根炭条来。昨个席间亏得是于涯揽下了记录的活计,春凌看得那毛笔的软毛就觉头大。想在异世,硬笔还可以,素描、漫画也还能应付应付,唯独毛笔,看别人的软笔书法或国画之类从来只有艳羡的份儿。
早知还能来这儿,怎么也得学两年毛笔字不是。想到还要做的计划书,春凌更是满头虚汗。在此也得立个flag了,一天一张大字,就不信三年五年,字写得还不得用。
不管将来,就是眼下,春凌还是认命的拿着炭条画她的头饰设计稿去了。
久疏技艺,再加上纸笔用得不顺手,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春凌才拿出两张看得过去的稿样,就这,春凌已觉颇为满足。兴冲冲的带着稿样去找秀凝。
“姐姐?”
“春凌么,进来啊。”
“姐姐,我有样东西,你看能不能做得。”
“什么东西?”秀凝好奇地问。
春凌说着,把自己画好的图样递给秀凝。
“那日虎哥带来小兔时,我就想了。这几日看兔子已经长起来了,又琢磨了一下,姐姐手巧,应该有办法做出来。这两款是头饰,主材是兔毛,其实还可以做佩饰,搭配衣服的佩戴、挎包什么,我还没有想好,姐姐觉得怎么样?”
“真是可爱!我是没见有人戴这样的发饰,我看最适合你这样的姑娘。兔毛,是能就地取材,不过其他的饰品你也得去集市上寻些来,不然太素淡了。”
“嗯,只好一会我找涯哥哥去县城买装酒的陶罐,去集市上寻些材料回来,姐姐觉得能制出来?”
“试试吧,问题不大,我再琢磨琢磨。你说去买陶罐装酒,哪来的酒?”
“自己酿啊,那些野山莓咱们吃不完,我之前洗好晾干的那些打算捣碎了酿成果子酒。”
“我们家又无人喝酒,酿酒去卖吗?”
“只怕这一点点酒,送都送不过来,不够卖的。你看,送虎哥、于涯、村里人家、县里姜伯、万叔、苏大夫等等等等。”
“嗯,家里也要留些,万一爹爹、哥哥他们回来了……”秀凝边说边地下了头。
春凌看着眼圈微红的秀凝,心里不禁有些惭愧,她还真没想到爹和哥哥们,来到这儿之后就是娘四个相依为命,对爹和哥哥们的印象早随着前身的逝去逐渐变淡,但是,春凌完全理解姐姐和娘亲思念爹和哥哥们的情感,她也盼着能早日得到爹爹的消息,找回爹爹和哥哥们,可现在,还是先赚钱养活好自己再说。
“姐姐,别担心,等爹爹和哥哥们找回来,我给他们酿新酒,等我赚了钱,咱们在鲁村盖个大大的院子,娘亲和爹爹、你、我、诚立、哥哥们一人一个小院子,我们一家人一直住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你说好不好?”
“傻春凌,谁让你赚钱盖大院子了?娘亲现在并没好全,不管你。等娘亲好了,看还随你往外疯跑不?”秀凝擦了擦眼睛,笑着道。
“那好办,这两天我就住外边,不回来了,争分夺秒的赚大钱,等娘亲病好了,我也赚得盆满钵满,就收手不干了,天天跟着姐姐绣花,跟着诚立喂小兔子,这下姐姐该满意了吧。”春凌心里也叹了口气,这些天娘亲确实也顾不上管她,她该去去哪儿,确实自由的很。将来,自己年纪再大些,恐怕是有一堆的条条框框在等着她,还真是恼人啊!
看春凌苦恼的皱着小鼻子,秀凝忍不住用小手指钩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别担心,姐姐知道春凌全是为了家人好,娘亲那儿,我会帮你去说,姐姐没有春凌这般的本事,你就直管去做,姐姐支持你!”
春凌鼻子发酸,低着头拥住了姐姐。上一世自己独生子女,父母去的早,自己早早就独立,一个人来来去去的,寂寞也是无可奈何。也许正是如此,这一世自己这么多兄弟姐妹,春凌相信爹和哥哥们终有一天会找回来的,一大家人在一起过着温暖幸福的生活。
春凌又磨磨蹭蹭了许久,才拉着于涯去了县城。
两个时辰的山路走下来,春凌终于想起自己忘记什么事儿。今个要买辆驴车,就是之前他们来往县城雇的那种,这么频繁的往返县城,春凌就是觉得自己脚力还好,都有点烦了,太耽误时间了。她梁春凌如今最宝贵的就是时间了,有这两个时辰,能写好几页计划处,筹谋好几个好点子了。
于是,一进县城,春凌直奔骡马市。对于买牲口,春凌可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懂了。于涯自告奋勇,充当了跑腿小厮的角色,去市场打探了一番。最终确定了一位常年在市场经营的牲口贩子,让他推荐了一辆,于涯看好了牲口,也不与那贩子粘牙,速战速决完成交易。
春凌美滋滋的坐在自家驴车上,后知后觉的想起,刚才驴车的五两银子是于涯掏的,忙拿了五两银子递过去,“涯哥哥,你哪来的银子啊?”
“啊,”于涯差点卡壳,大脑飞速运转了一下,接口道:“虎哥给的,这几天常跟你出来,他把山药结算的银两给我拿了些,怕你不时能用上。”
“噢,是这样,那这五两还是给你,万一我带的钱不够再用虎哥给的。”
“也好。”于涯老老实实收了五两银子,后背起了薄汗,自己哪里用得着李亦虎给钱,这假话编的还真得想想怎么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