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场战争下来,塞昂自身也在经历着力量的增长和改变。
最初有所察觉的时候是帮忙采伐木材的时候。一整天工作下来,塞昂使用的伐木斧头握柄处的晶格化。原本木材质地的握柄在一天的使用中逐渐改变了结构。塞昂隐约觉得这和机铠内的自我修复系统可能有着某种关系,而这个系统是不是也因为所谓的战斗的恩惠而发生了改变呢?
由于没有办法和条件进行原理性的研究,塞昂只好在工作之余通过各种实验来检测这种力量的效果。
经过一些努力,塞昂发现自己可以通过调节自身系统的设置来控制自身与周围环境的互动。这些包括改变材料的细微结构,增强或减弱材料的特性,一些初步的魔力干涉。
带着新发现的这些能力和疑问,塞昂询问了目前身边仅能接触到的权威人士——达希娜。
作为一名从记事起就开始修习蛇之秘术的秘术师,达希娜对于塞昂的能力自然有些猜测。于是便开始对塞昂讲解起了力量的本源。
达希娜:“毕竟在黑暗界,各种力量千奇百怪。但是追本溯源的话,都是由简单的规则之力堆叠组合形成的。比如水,火,风,土的四元素法则之力就是最为常见的力量。原力加上法则之力就会构成某种法术力量。单纯法则之力的运用就是魔法,原力来自于神就是神力。当然,这种划分也有问题,比如拉米亚族的秘术或许是神力,但是拉米亚的祖蛇神不在黑暗界。那么秘术的原力来自哪里呢?因为搞不清楚分类,所以就称为秘术。”
塞昂:“那么什么是原力,什么是规则之力?”
达希娜:“原力就是力量原本的形式,是力量的根本。或来自自然,或来自神明,或来自圣物。规则之力来自世界,乃是世界内无处不在之力量,如同规则一般存在。”
塞昂:“那么也就是说规则之力无处不在,原力却是有限的,并非无处不在的,是这样么?”
达希娜也不太确定:“应该是这样的吧。”
塞昂:“那么蛇之秘术的原力是否来自拉米亚自身?”
达希娜有些惊奇:“哈?这个嘛......历代的秘术师们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这个想法倒也挑不出问题来。”
达希娜翘起眉头,右手摆弄着紫色的秀发在草地上盘成一个环形。这是她在思考问题时自然而然地姿势。
塞昂:“那么一种力量必须是原力和规则力的结合才能够表现出来的吗?”
达希娜尴尬地一笑:“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蛇之秘术是需要二者的结合才行的。”
这时候达希娜施展了一个毒箭术。一枚毒箭在法杖的作用下在达希娜身前成形,之后飞射而出。
达希娜:“原力就像火种,而规则之力就像柴薪。二者结合才能变成一团篝火。秘术的起点是原力,而后规则之力就会参与构筑出箭的形状和特性。之后原力抽离回归,秘术释放,这样秘术就完成了。”
塞昂喃喃自语:“原力就和催化剂一样吗?不,更像是设计图,然后规则之力就是构成的材料吗?”
达希娜:“虽然不知道催化剂是什么,但是就像你说的那样。蛇之秘术只要是拉米亚族就一定能够学成,非拉米亚族而能使用蛇之秘术的,我还从未见过。但是蛇之秘术的学习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像所有施法者一样,学习规则之力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必修课。规则之力的四元素基本之型,其他与秘术有关的元素之型,元素间的构型等等。对于施法者来说,如何构型都是各自派别秘不外传的哟。”
塞昂:“原来如此。但是你告诉我这些秘密没问题吗?”
达希娜哈哈一笑:“你又不是拉米亚族,当然不可能学会蛇之秘术。而且我告诉你的都是些施法者的常识。再说你我原力不同,我的这些一代代传承下来的构型对你来说也未必有用。”
塞昂:“不过倒是很有借鉴意义就是了。”
达希娜也是很爽快:“好吧,就都教给你吧!反正万蛇之眼也不是什么叱诧风云的名门大族,我们会的,其他拉米亚部族也基本都会,甚至比我们知道的更多。期待你能够有所建树,到时候能够回馈一二给族里就是了。”
塞昂允诺道:“一定!”
就这样,塞昂在村子里一边参与各自劳动,一边修习术法,日子一晃就过了半个月。
这天,塞昂像往常一样在屋内和达希娜学习构型。屋外传来了一阵骚动。出门一看,是巴萨鲁巴军团的一中队士兵带着军团的印信和甲龙拖车来传达命令了。
传令兵:“奉风暴大君命令,因火焰领大军来犯,全沼泽领加税为每人310达克,即可征收。时局艰难,大君期盼各位的忠诚!”
传达完毕,蜥蜴人士兵就开始要钱了。全村共计二十七口,每口310达克,就是8370达克。要知道一副上好的野猪皮也就10~15达克,这一时间该如何凑齐这么一笔巨款?全村上下搜罗各种粮食、物资,草药、武器也就能够抵得上4500达克左右。
这时候,蜥蜴人中队长开始发难了:“别在这里哭穷!你们吃的住的都是巴萨鲁巴军团长大人的,到需要做贡献的时候就啥也没有了?天下哪有这等好事?交不上税,不是还能以身抵债吗?北方的贵族老爷们可是给你们开了大价钱的!这样,我也不是什么魔鬼,一条拉米亚就算2000达克好啦!”
族里的姐妹们听到这一套说辞都想当场拔剑了。但是达希娜挥动法杖沉重地扣在了地面上,秘术之波将两边的人都镇住了。
达希娜面对中队长严肃地说道:“我等第一拉米亚远程魔法军团乃是萨萨里将军的直属部下,虽然客居巴萨鲁巴军团长大人的封地之内,但是生杀予夺大权都不是你等能够左右的!私自处置军团士兵,这个罪名你担当得起吗?”
中队长被达希娜的气势震慑住了,但是还在逞强:“但是这税金......”
达希娜不等他说完,直接把法杖扔了过去。蜥蜴人一个不小心,被法杖的威力震落车下。翻身起来刚想要拔刀,只听达希娜说道:“这柄橡木杖是五百年紫橡的枝干制作的。是我族历代族长的传世之宝。拿去卖了,绝对不止4000达克。走吧!”
中队长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拉米亚们和塞昂一行都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也就撂下狠话灰溜溜地离开了。
夏达*蜜拉霍芬,万蛇之眼里绰号火爆的夏达,狠狠地把一旁一人粗的圆木一刀两断。达希娜的好姐妹昆杜拉*苏也靠了过来。
昆杜拉一脸担心:“就这样把族长之证交出去真的好吗?”
她担心没了法杖,日后达希娜再遇到纷争会有危险。
达希娜握着昆杜拉的手说道:“没关系,只要族里人还在,法杖什么的以后还能想办法。”
夏达忿忿不平地说道:“可是这帮臭蜥蜴欺人太甚了!我真恨不得把他们都剁了!”
这时候族里一向冷静的埃西亚*达芬诺尔敲着夏达的脑袋泼了盆冷水:“然后就凭我们对抗整个蜥蜴人军团?”
埃西亚和夏达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在族里的长辈们不在了的现在,也只有埃西亚能拉住夏达的缰绳。
其她拉米亚们虽然也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着意见,但是基本上也就是和上述三人相似的立场。
塞昂看众人说得差不多了,就向达希娜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塞昂:“我认为现在最要紧的是发展产业,积累财富,扩充实力,建功立业。我明白族长您不想族人冒着生命危险去为蜥蜴人作战的想法,但是我们至少需要从战场中自保的能力。这样的乱世,我们需要的是地位和力量,而获得地位和力量的方法,最快的捷径就是......”
达希娜长叹了一声,点了点头,表情凝重地说道:“我明白的。自从翼族攻占赤蛇山,上代族长和大人们舍命将我们送入大沼泽的时候,我就明白的。这黑暗界奉行弱肉强势,力量至上,但是我们能怎么做?看看周围吧,如今的族人大都刚刚成年。就算我这个族长,秘术的修行也才完成了一半。我们拿什么去扩充实力?拿什么去守护财富?”
塞昂则郑重地说道:“这一点就交给我吧!大牙!”
被点到了名字,大牙马上从人群中窜了出来,叫道:“大姐头!”
塞昂:“把你的新发现说出来!”
大牙:“是!是这样的,前天我在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