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薪和热曼被老王爷带进了后院,离了那喧嚣场所,嘈杂的声音也渐渐离他们远去,四周渐渐静谧。
进了后院的屋子里,樵薪走在后面,主动带上了房间的门。王爷转身坐在椅子上。
“曼儿,来,给你介绍一下,他叫樵薪,以后我会让他作为侍卫陪在你身边保护你。”
热曼并没有拒绝王爷的安排,也没说别的话,只是平静地道,“好,谢谢爷爷。”
“七天后便是太子选妃,”王爷说话间顿了一下,“太子是想借此找一个靠山,可以和朝中的各部分势力对抗,当然,更重要的是,保证他能顺利地登上皇位。”
老王爷又顿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如今朝中最能与我抗衡的便是夏家。”
“夏皇后?”樵薪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对,也就是夏皇后的母家。夏家控制着朝堂上的言论又送了自家唯一的一个女孩儿进了宫做皇后,也就是说夏家实际控制着三分之一的朝堂和整个后宫。而另三分之一的朝堂,自然在我的控制下。”
“还有三分之一呢?”热曼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远离朝堂,她对朝堂上的事并不了解。
“他们是中立派,也是各方势力都想争取到的对象,太子想拉拢的也是这一部分的人。”
“只靠三分之一的势力,而且未必能全部拉拢过去,只凭这个登上皇位不太可能吧?”樵薪这几年待在深山竹林里,朝堂上的细枝末节,他也未必能比热曼更清楚,但他们当杀手的嘛,总是要会分析形势,不然也很容易就跟着朝堂的漩涡一起滚进去碾碎了。
“是这样没错。但太子想做的是先拉拢各方都在争取的势力,再去凭着这个争取夏家的支持。”老王爷继续说道,“我和太子一向不和,但夏家与太子并与恩怨,如今表面我们与夏家共控朝堂,但是一旦夏家出于某种利益的考量,与太子联手也是极为可能的。”都是嗜血的野兽,就看最后是谁胜能胜了谁。
“太子这次选妃本就很想与夏家交好娶了夏家姑娘,不过令太子可惜的是夏家唯一的姑娘送去了宫里做皇后,再没别的适龄可嫁的姑娘。”
“那他这次最可能选谁?”樵薪觉得,这么一通分析下来,那就是,太子选妃,不会选择王府的小姐。
本来就是死对头,还娶对方家的孙小姐,也怕不是太子喝酒上头了才会做出的荒诞决定。
而既然夏家没有可选之人,那就只可能从中立的大臣中选择一家,虽然有些中立派的实力同王府还有夏家比起来弱了点,但总归有些中立派比如奎宁、姜淙算……在官场这摊子泥水里滚了好几个来回了,也是有些根系、权利的,太子选择他们拉拢虽不能有十足把握掌握大局,但总归多了几分把握。
樵薪偷偷看了一眼热曼,热曼还是淡淡的表情,可樵薪总觉得心底莫名,总是仿若有两条细碎的犹如小蛇一般的东西往他心尖里钻,但又不知道是什么。
“太子这次最可能选的有两个,也就是奎宁和姜淙算家的女儿。不过姜淙算家的女儿众人皆知她与夏家的儿子青梅竹马,早已有谈婚论嫁的意思。所以这次选妃最大的对手是奎宁家的女儿奎葵。”
樵薪觉得这次选妃太子最不会选择的就是王府一脉,别提竞争,根本没有可能。“既然太子这次选妃最可能选的就是奎宁家的女儿,我们又与太子一向敌对,也没合作的可能,又怎么说了奎葵是最大对手……”
王爷没有听樵薪再讲下去,就打断了他的话,“太子有太子的打算,而我自然也有我的打算。”
热曼站在一边,之后一直都不说话,听着王爷在讲,虽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一直在听。
她从小就只有父亲母亲,从来没有爷爷奶奶,她总是羡慕,她小的时候还曾经拽着别人叫爷爷,她想知道概念里父亲的父亲是什么样子,可父亲从来不愿提及,每次都只会眼里流出一点心酸的感觉,然后摸摸她的头。终于寻到了自己的爷爷,她就倍感珍惜。
“夏家是靠着心狠手辣走到这一步的,当年的夏适仁与韩正共同打丰云战役,结果战败,云国要求赔款割地,韩正就因为与夏适仁政见不合直接被夏适仁割了脑袋送去云国。夏家个个狠角色,太子与夏家若真合作,太子的安危也不能保证。即使是现在,”王爷转头看着热曼,“也不断有人在刺杀他。所以我让樵薪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不论在哪,命都是最重要的。”
热曼点了点头,爷爷关心她,她自然心里欢喜。从来没有爷爷关心的人,她现在也有个关心她的爷爷了。
“这几天的时间你们好好准备吧,这不是单纯做护卫这么简单的,我希望你也不要掉以轻心。”王爷说的这番话是说给樵薪听的。
“那么我到底是去做什么?”樵薪心里有疑问。
“你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热曼。”王爷说话的语气有点凶,站起来抖了抖衣袍,“好了,折腾一天我也累了,我走了,这七天你们好好准备,选妃的事宜我已经打点好了,你们也不用担心。”说完这番话,王爷就径直离开了,就剩热曼和樵薪两个人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