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箫半蹲着身躯,居高临下般地看着眼前宛如蝼蚁的夫人谢氏。
“秦晚箫,因为柔儿如今已高你一等,所以你现在恼羞成怒了吧?”谢氏仰头,放声大笑。
“怒?”秦晚箫咋了咋舌,“您未免想得太多了,说实话,荣王妃这个头衔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比起我,母亲还是担心担心您自个吧。”
说着,秦晚箫从袖间拿出了一张纸,随即扔在谢氏面前,里面列举了谢氏掌权以来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当然,这些仅仅只是凤毛翎角。
“昨日那群宾客在场上如此大放厥词想必应该也是授了母亲的意吧?本来我也不想跟您撕破脸,谁让您非要在太岁头上动土呢?”秦晚箫揪着谢氏的头发,继续道:“抛开其他来说,您的确是一位合格的母亲,毕竟,您可以为了女儿的将来无所不用其极,不惜残害无辜来稳固自己在府中的地位,甚至可以不顾秦家的脸面让我名声扫地,成为众矢之的,我实在是难以想象您怎么可以做到心安理得地过日子的。”
谢氏这下彻底被激怒,死命掐住秦晚箫的脖子,指甲都快陷进她的肉里去了:“事已至此,那你就陪着我一起下地狱吧!”
秦晚箫丝毫不畏惧,反倒咧嘴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便见秦老夫人带着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来人拉开了纠缠在一起的二人,秦老夫人抬手就给了谢氏一巴掌:“怎么?你还真当老身是死了不成?!”
秦晚箫几乎是软着身子瘫坐在地上,连连咳嗽了好几声,若非秦老夫人及时赶到的话,她真怕自己要一命归西了。
谢氏慌了神,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爬到秦老夫人的脚边,泪眼婆娑地求饶道:“母亲,母亲,儿媳知错了!儿媳再也不敢了!”
秦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强忍怒意道:“秦家出了你这一位蛇蝎心肠的人实属是家门不幸,如果不是老身今日亲眼所见,后果不堪设想,从今往后,你就到祠堂里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罪过吧,至于秦府后宅的事务,就由老身和箫丫头共同打理。”
“不!儿媳不服!您在外面也看到了吧?明明是秦晚箫她先动手打了儿媳的人,儿媳何错之有啊?!”谢氏抓着秦老夫人的手,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上梁不正下梁歪,落得这般下场,那也是他们活该,”秦老夫人满脸厌恶地甩开了谢氏的手,转而走到秦晚箫面前,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丫头,这些年来你受委屈了,随祖母来,祖母带你处理伤口去,这要是落下疤可就不好了。”
秦晚箫借着秦老夫人递过来的那只手的力道站了起来后跟她一同离开。
谢氏虎视眈眈地看着祖孙二人远去的背影,随即将桌上的东西打翻在地:“秦晚箫!你这个表里不一的贱人!我诅咒你不得善终!!”
秦晚箫她们走得并不远,几乎能听到从谢氏房内传来的动静。
秦老夫人有些担忧,怕谢氏会对秦晚箫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然而秦晚箫对此只是表示一笑而过,毕竟一个失势之人不足为惧。
那天过后,在谢氏房里发生的事都传遍了整座秦府,那些从前苛待过,议论过秦晚箫不是的奴才们不敢再去招惹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
秦珧一回府就听说了谢氏的所作所为,尤为震怒,之后立马拟好一纸休书打算将谢氏打发回谢家,同时默许了秦老夫人让秦晚箫协助管理后宅的意思。
而秦沁柔此时正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之中,对秦家所发生的事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