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塘,一个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幸福,妻贤子孝的人,坐拥850万财富,富甲一方的土豪,在妻子出差,女儿念书的重要时际,怎么会自杀呢?而且覃塘并没有什么抑郁症的病例。就这样离开红尘人世,实属给人留下太多悬念。
“覃塘是接着电话离开酒店的?”我自言自语地说。
“既然是来参加宴会,必然不会不辞而别。”
“看来这真是一场计划周密的谋杀。”经过一番推断,我得出这样的结论。
聚会到晚上三点多,只是很单纯的喝酒吃饭,聊天?
饮酒几个小时,酒量再好,也会出现神经麻痹,肢体不听指挥。
一个神经已经麻痹的人,接电话的方式是没有那么多讲究的,结合覃塘的身份考虑,能够让他在酒后还想到要出去接电话的人,自然为数不多。而且在半夜三四点给他打电话,更充分说明了这场谋杀的可怕性。
一个正常的人,谁会在深更半夜给人打电话,这无疑是脑残的行为。
我给王婧玥打电话:“现在还能不能查出当时给覃塘打电话的人?”
电话的另一边,王婧玥表示:“能查。”
“那就叫公安局出具相关证明,去查一下吧。很可能这个案子没有那么复杂。”
“好。”王婧玥挂断电话。
几个小时后,街道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太阳快要升到天空正中,暑气蒸腾,格外炎热。
我到一家餐饮店要了一杯烧仙草后,找个位置坐下,等待王婧玥的回复。
烧仙草喝了一半,王婧玥给我回电:“根据公安局出具的证明,我们到当地营业厅进行了核查。但你知道电话是谁的吗?”王婧玥的语气中隐约带着几许无力。
“是谁呢?”
“是他们酒厂的司机赵明。”
“赵明?”
“对,而且我们也对赵明进行了审讯调查,他说他只是给覃塘打电话要不要开车去接,而覃塘的回答是不用,今晚可能要在酒店过夜。”王婧玥把赵明的口述复述了一遍。
“有人可以证明吗?”
“这个,倒是没有什么认证,但案发时,的确有人看到酒厂的公务车停在办公楼下面。”
“那么覃塘出去后,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呀,现在所有的问题都开始朝着这个方向聚焦。但前提这是个盲区。”王婧玥轻轻的叹息道。
“这个人杀死覃塘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王婧玥在电话的另一边,语调有些无奈。
“把人杀死扔在大街上?这不像是一个聪明人的做法,其实当时他可以完全开车撞死覃塘。制造成意外死亡。”我回忆着我们赶到现场时候的画面说。
“也许吧。”王婧玥望案件兴叹,“继续跟进吧。”
挂断电话,我把剩下的烧仙草一饮而尽。付了5块钱给店铺老板后,我起身拦住一辆的士前往覃塘酒厂。
覃塘酒厂的位置坐落在市区郊外的一个山谷之中,从山涧的深处流淌出来一股清澈冰凉的溪水,覃塘酒厂酿酒的水正是从这里汲取。
酒厂距离市中心大约25来公里,乘车的话需要三十多分钟。具体的要视情况而定。
下车后,我给司机支付了45元车费,便径直朝酒厂的办公区走去。进了大门,前台的业务员忙迎上来问我有什么事情?
他穿着一身职业的西装革履,还配有一个白色的领结,行头和酒店里的差不多,看样子应该是市场营销的。
我出示自己的证件,说:“找一下你们酒厂的司机赵明。”
“哦,好的,请随我到接待室稍等。”他客气地作出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麻烦了。”我说着跟她进入了酒厂的接待室。
酒厂的接待室布置美观大气,真皮软底的沙发摆放得很整齐,而且在接待室的四个角落还摆放了四个花瓶,花瓶里面是人工制造的假花,颜色很鲜艳,红绿相间,将整个接待室衬托得格外雅致。
“请坐。”他招呼我坐下,随机转身给我倒来了一杯茶水,“请用茶,我马上帮把赵明叫来。”
他转身离开接待室。大约十几分钟后,赵明跟随着他一起进来。
赵明穿着一身便装,光头,胡须很密集,体态微胖,年纪大约在40来岁。
“那我们就先出去了。”业务员很识时务的离开。
“请问有什么事呢?警官。”赵明有些惶恐不安的在沙发上坐下来,眼中隐约有些血丝,精神面貌不是很好。
“昨晚上,你一直都在酒厂吗?”我看着赵明有些微微发抖的身体说。
“是的,警官,昨天我把我们覃总送到春风得意大酒店后,他说可能要在酒店过夜,就叫我开车回来了。”他光亮的额头上渗出一些汗珠,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而结巴。
“你们昨天是什么时候到酒店的呢?”
“是,是晚上七点,警官。”这时候赵明抬起手去擦拭额头的汗水,手抖得比之前更明显了。
“你送覃总到春风得意大酒店之后,就马上返回了吗?”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我回到酒厂的时间是七点四十分。”他扭头看了看门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继而又回头来正视着我,“门卫的哪里都有记录,每个人每辆车进出都是需要登记的。你可以去查,还有我们酒厂的停车场也有监控,你也可以去查。”
“覃塘明明已经告诉你可能要在春风得意大酒店过夜,你为什么还要想着打电话给他呢?”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赵明,说道。
“哦,警官,是这样的,我昨晚上心里一直很不踏实,所以我就打电话去问覃总要不要去接他?然后覃总说不用,所以我就没去。谁知道,覃总竟然遇害了。”赵明仿佛经历了什么事情,说话的声音并未平稳下来,眼眶之中隐约闪烁着一层泪花。
“有人可以证明你确实没有出去过吗?”我保持着高度的冷静和清晰的头脑,说道。
“有,有的,我们酒厂的两个保安可以证明,还有我们仓库的人也可以证明,因为昨晚上我从停车场给他们开了一辆货车到仓库装货。”赵明不时东张西望,好像很不适应这种环境。
“你紧张吗?”我压低声音说。
“哦,不,紧张。”赵明言语不是太流畅,结结巴巴,吞吞吐吐。
“平日里,你们覃总都和那些人走得近?”我看到赵明这战战兢兢的模样,放缓语气说。
“平日里我们覃总主要和乌托邦酒店的老总、还有旅游商务酒店的老总、以及一些大客户走得近。”赵明像是在回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