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找博岑,博岑呢?廿颐深又要把我送给别人。”
“廿颐深.....”
“阿廿,我们不说了,我们不说了,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傅砚川的语气已经近乎乞求,廿十廿已经听不见他讲的话了。
她像是一头迷鹿,在森林里横冲直撞。大雾迷了她的眼睛,她找不到逃出森林的出口了。
傅砚川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会让她又犯了病,他心下一阵痉挛,密密匝匝的疼痛感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骇,他握着廿十廿的手,手心的温度一再降下去,他往她脸上瞧去,她的面色已经苍白了一片,又带着惶恐不安。
他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拽住,廿十廿的状态让他觉得呼吸都是疼的。
之后廿十廿并没有走成,只是被傅砚川带到楼下吃了饭之后又送到房间里休息,廿十廿在入睡前被傅砚川搂着喂下一杯牛奶,牛奶里混合了镇定剂,廿十廿喝下后没多久就睡去了。
傅砚川望着睡着的廿十廿,不谙世事的模样,安静的如同孩童,有些事儿终究是不一样的。
傅砚川最后是红着眼离开的客房,那时候屋外的腊梅已经开得很繁盛了,素雪里邪魅而妖艳的红,衬得他愈发鬼魅,没人知道他离开时晦暗不明的内心在想些什么。
门推开的那刻,一直候在门外的管家穆茹即刻便迎了上来。
北城廿宅。
“妈,为什么廿博岑回来了?你不是说他去江城参加比赛不会回来的吗?”说话的是廿清清,宋婉柔的二女儿,19岁,也是廿博岑的妹妹。
“谁知道啊,比赛不是有半个月嘛,他突然就提前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吧,沈池秋的事也怪不得我。”宋婉柔说着就将手里端着的咖啡往桌上一放,咖啡溅出来洒在白色的桌面上,莫名惹得宋婉柔不舒服:“陈姨,把桌子收拾一下,我看着闹心。”
“妈,廿十廿呢?怎么一大早就没看见她。”
廿清清是昨天傍晚才回的廿宅,沈池秋出殡的时候,她正在中央城的咖啡店和异国好友煲着电话粥,当然不晓得松山墓园发生的事,也自然不会知道廿十廿被傅砚川带走了。
“被傅砚川带走了。”
“被傅砚川带走了?”
“说起这个就来气,那个小贱人还说我和....”
“妈,你说廿十廿被傅砚川带走了?”廿清清出口询问,语气有点不敢置信,她显然没注意到宋婉柔停顿一半的讲话,她现在只是想搞清楚,带廿十廿走的人是不是傅砚川,“你说的傅砚川是哪个傅砚川啊?”
“还能有谁,就是北城首家傅家的那位,不然,她在沈池秋葬礼上放烟花的事,廿颐深会放过她?”宋婉柔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这事就忍不住生气。
昨天,廿十廿当众给她难堪,那么好的机会没让廿颐深将她赶出廿家,反而还被她将了一车,最后还让半路杀出的傅砚川把她给带走了,宋婉柔能不生气吗。
“妈,你确定是傅砚川把廿十廿带走的吗?”廿清清不愿相信那么难得一见的人会出现沈池秋的葬礼上,还带走了廿十廿。
廿清清咬牙切齿的想,当初自己为了见傅砚川一面的机会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搞来的消息,最后却在她表明心迹的时候被傅砚川当面拒绝而回。
廿清清自认为自己是配得上傅砚川的,即便在被他本人亲口回绝后也仍保持着热情。
可如今,他竟然出现在廿十廿母亲的葬礼上,还随随便便就将廿十廿给带走了,这让廿清清有点担心。
“那,那现在廿十廿还在傅砚川那里吗?”廿清清有些不甘心,从她昨夜回到家中到今天一早,廿十廿就没有出现过,廿清清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她还是充满希冀的看向宋婉柔。
“廿十廿那个小贱人,怎么跟她死去的妈一个样,别人的东西都要去碰一手。”
廿清清没有等到宋婉柔的回答,可能也不并期望宋婉柔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事实就摆在眼前,一夜未归就是证明。
“妈,廿十廿被傅砚川带走,爷爷怎么说啊?他,他是不是想要廿十廿的事...”
宋婉柔自然知道廿清清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沈陉是廿家的亲戚,顾蔷薇与沈陉的事又牵扯到了廿家,宋衍那样的人,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现下,傅砚川把廿十廿带走的事,全家人都知道了,廿颐深这样精于算计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利用傅砚川来制衡宋家势力。
“妈,绝对不可以让廿十廿那个小贱人嫁入傅家,不然她指不定怎么收拾我们。”
廿清清说这话其实是有私心的,除了害怕廿十廿嫁入傅家回头来找自己算账,还有就是傅砚川是自己喜欢的人罢了。
她自己喜欢爱慕的人即便是娶当然也应该是娶自己。
何况当初廿颐深本就有这个联姻的想法,大姐廿婉馨已经成婚,廿十廿又与廿颐深关系不和,联姻这事廿十廿是势必不会听从廿颐深的安排的,那么联姻的最佳的人选只能是她了,她先前还因为这件事高兴得不得了。
只不过现在廿十廿被带走的事太事发突然了,本来板上钉钉的事儿,现在怕是会出现什么变化,廿清清不由得沉下了脸。
“太太,这是今天的早报。”陈姨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今天刚刚送到的早报。
“放这里吧。”宋婉柔随口说了一句,她只看魅力周刊的时尚杂志,并没有看报的习惯,所以陈姨将报纸拿进来时,她只剃过去一眼瞟了瞟,没有深思只是简单的叫她把报纸放下。
“妈,你一定要帮我,傅砚川绝对不可以和她有任何关系。”
“当然了,沈池秋的女儿我怎么可能让她爬到我们的头上来。”宋婉柔支起身来,目光落在二楼的旋梯上,精光乍现的瞬间,诡异而神秘。
早饭的时候,廿颐深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大发雷霆的瞬间众人面面相觑。
“爸,怎么了?”宋婉柔将碗筷放下,看向坐在首位的廿颐深,他的面色不好看,想是昨日被廿家的那些人在祠堂里问责,今日气都还没有消下去。
“哼,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