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一篇。
我可能真的挺黑暗的,不过我看大家都是这么个状态安了心,管他们是不是装模作样的,人在绝望的时候找到同类就相当于抓住了救命稻草。
这证明了我是一个正常人。
我正常的想ss身边所有的人,包括父母朋友。我经常正常的思考有那种s法可以不疼或者让十分恐高的我站上十几层的天台,忘了说我们这个小地方可能都没有十几层的楼。
八岁那年见到我父亲第一面,我三岁时候他就出国打工了。
可能是当初无比期待有男孩后继有人的我爸看见了生下来的是一个女孩“高兴”的都忘了推我妈的病床回病房,然后匆匆的回家,隔几天抱了领居家的比我大一岁的小男孩然后迫不及待的出了国。
说来好可笑,八岁那年我无比期待的见到我爸,甚至还因为他紧张到说不出来话。我曾一度认为我俩不是父女,哪有父女的关系是这样的。
再到他和我妈分开与他的刚出国就遇到的“真爱”高兴过日子,为此我妈还不平衡的来我家大闹一场,抱着我和我姐痛哭了一通。
再到他第一次打我,我彻底认清了现实。
后来我在放学的时候看着身边一个一个被家长接送的同学八岁的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以至于我现在还记得当初快要溢出屏幕的难过情绪。
再到因为我爸的“自我感觉良好”过上了使我长达五年的没有生活来源,当同龄人在父母怀里作天作地的时候我要为吃什么上学而发愁。
五年的时间现在想想怎么过得那么快,大概是太苦了以至于我忘了我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了。
这段时间造就了我奶现在的性格。
我爸妈生了我,她可以说是养了我。我本应该对她保持最大的感激但她确确实实是我最大的噩梦。
如果有一个人每天在你耳边说日子有多么苦,有多么穷,明天就吃不起饭了上不起学了并且每天用嘴难听的话来骂你和你的父母。
刚开始小还会反驳,现在我能做的只有麻木和沉默,如果我“顶撞”了她她反而会更加变本加利,把我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不止十遍了。甚至会给我一巴掌说就不应该生出来。
我确实不应该生出来,我上面已经有一个姐姐了,当初有我我妈第一反应是打掉后来我姥说这也是一条生命我才得以活下来。我爸也很期待可以有一个儿子,毕竟老一代的思想就是重儿轻女。
身边不止有一个人说如果我是男孩的话他俩就不会离婚,或者是我奶常挂在嘴边的可怜我一个小孩没爸没妈如果不是我早就去享福了,她太多余了如果没她现在大家都过自己的日子过得很好等一系列说辞,怎么着得有七八九十个人这么说吧,我奶我父母我姐我家亲戚我姥等等等我真的数不过来。
于是“多余,不该生出来”的我活到了现在,我有时都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悲哀。
记我爸在家待了五年后终于被我们烦的出去工作了不到一年,每个月都有固定来源这使我终于有了久违的安全感,去年上半年可以说是我最安心的一年。
但人尝到了甜头之后就会变得患得患失,果不其然去年下半年我又因为钱的问题开始头疼,成绩也下滑很严重,家里让我随便念个职业得了,当然不是很认真的。我开始担心我能不能继续念书,我想着我干脆不念了出去挣钱想了好长时间,这导致我整个人精神状态都非常不好。我开始失眠做噩梦,成宿成宿的做噩梦,睡不踏实一点风生草动我就会醒,我开始害怕晚上,因为实在太难熬了太可怕了,我害怕睡觉因为我一睡觉就各种各样的噩梦。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在与我爸的又一次争吵中在晚上十点多,我第一次觉得我真的没地方可去,去我姥家?那不是我家。朋友家?没有一个可以好到大半夜一声不吭去她家住的朋友,我好像真的无家可归了。
半个小时之后我被拖回家,因为我真的没地方去。那是我第一次真的动了自s的念头,回家后我奶给我准备了感冒药我想要全部吃了一了百了被制止了。
他们大声问我到底想干什么,我只回了两个字:想s。
我一直紧闭着眼睛,因为我实在不想看到他们丑恶的嘴脸,是他们毁了我让我走向毁灭。
忘了说那次吵架又是因为钱,因为补课没有钱,他们说我补了也是白补还不如直接不念了,我跟老师说不补了我奶瞬间暴戾,又是一顿骂,我真的弄不懂她补也不行不补也不行。
后来我奶给我妈打了电话,我是真的不想让我妈知道,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我觉得一个陌生人来参杂这件事不太好,我记不清她上次管我是什么时候了。
我就当她一个女人在城市里生活不容易所以不轻易和她说话也不管她要钱。
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让我死。绝望,灯开的很亮,我却感受不到一点光亮。
在我一个个噩梦和熬过来的夜晚中过了年,疫情原因我爸又成功在家歇业小半年。
每天小y一叼狐朋狗友一来开车出去吃饭,没钱找我奶来要,要完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听着我奶的谩骂声和叫穷。
我觉得一个年近五十的成年人活的比我还洒脱,过的比我还滋润。
前些日子我俩“心平气和”的谈了一次,我极力忍住骂他的心情。我奶出来帮着我爸说话说我什么都不懂这不是我该想的我的想法太幼稚。
忘了说,无论我那个爸多么不争气我奶骂他骂的多么难听在她眼里我爸还是最好的。
我又陷入绝望,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与他谈这么多。我不轻易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表达出我到底有多绝望,从忍不住不说到不想说再到不知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