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降临,白若月回到家中,白父白母早已歇下,他的脸色看起来有点微醺,背影摇摇晃晃,白伯想去扶他,被他拒绝了。在白府人的眼中,他一直是一位温文儒雅的文人,万不是这般模样。人们都很意外,窃窃私语。
“都回去吧,回去!”白伯呵斥遣散家丁和丫鬟们。
“少爷,需不需要找一个丫鬟在这里照顾你?”
“不用,白伯,你也早些休息吧”
“好的,少爷”
白若月跌跌撞撞走到床边躺下,一蹶不振。这时候,门被一个女人推开,高跟鞋的声音走在木地板上回音很大,白若月早已不省人事。
女人走到床边,开始解旗袍的纽扣,她纤细的手指,妖艳的红唇仿佛使空气都变得诱惑及了,她掀开被子,躺在白若月身旁,抚摸着他的脸;白若月喃喃自语,她凑近听,只听到“木子”两个字,顿时脸色苍白。
日光透过窗的折射撒落房间,白若月睁开眼,看见身旁边的女人。
“出去!”
“若月,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女人从背后抱住白若月,略带哭声。
“这一次,你又想要什么?”
“我只要你”女人留下了眼泪。
“哼!”白若月冷笑了一声。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白若月径直的走了出去,头也没有回。女人披着一件轻纱,哭坐在地上,模样却很是凄美。
“莫小姐,这是少爷给你的。”
白伯递给了女人一封信,女人打开信封,是钱,女人哈哈大笑,带着沙哑的哭声,她心里清楚的知道,白若月不可能再给她机会了。
府里的人都议论纷纷,谁都知道莫雨儿与白若月有过一段情,据说前些年她离开上海去外地安家了,没想到如今却一个人回来。虽然木子与白若月的婚事未办,但传出去以后终归是白家失了礼数;白母立即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吩咐这件事绝不可外传。
在船上的这几天以来,木子与沐阳常常在一起谈论文人墨笔、作家。白若颜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她无话可说,她一直都知晓木子的心意,她无法去阻挠。在这之前木子也读了不少名著,现在她才发现原来除了她所了解的文字,还有那么多名人以及作品。原来她认识的文学世界都是那么狭小,世界上有一干万本书,便有一千万个作者,当然,随之有一千万个读者。可往往在文学世界,数字无法衡量这个世界的边际。
木子第一次与沐阳一起探讨文章,当一个女子情窦初开的时候,你完全可以想像着那种难以言语的情景。接下来的日子,他们的生活也交织在一起,他们上同一所学校,一起上下课,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时间仿佛为他们开了一扇窗,消散了所有忧郁,只剩下欢乐。每一天晚上沐阳都会接木子下课然后一起去图书馆看书,那个最里边的长凳,承载了他们所有漫长短小岁月。每一天看完书,他们便一起回宿舍,那一段短小的路程是他们每一天相处最长的时间,这一刻,无论是生活的忧愁还是学业的烦恼,都不能侵扰他们安静的心灵。这只有几百步的路程足以让他们疲惫一天的心放松下来,不做什么,就这样慢慢走着,也能是一段美妙的徒步旅行。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脚步声,虫叫声,呼吸声...他们互视彼此,就这样走着,直到他们不得不回到宿舍,才缓缓走离。
每一天晚上木子总是要写一些随笔,沐阳,她笔记本里总是会提及的人。在求学的路上她唯一能为他做的,或许就是每一天那短短的一篇随笔,也足够美化她所有愁绪。
日子悄然无声,不经意间,那么长的几年竟然在浑然不知间就流失了,毕业之际,他们说,回去便去同一个学校教书。
按照爱情电影的故事情节发展,他们定是两情相悦私定终身,可当两个人要毕业时候,却面临着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木子父母写信给他,让他毕业后立即回家结婚。在那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木子不得不按照父母方式去做,一向孝顺的他也无法背弃所有和沐阳在一起。如果她按照自己的心意,家族的荣誉名生又要怎么办呢,特别是她哥哥的仕途离不开白家的支持,父母也逐渐年迈。爱情在现实面前只能是粉身碎骨,木子只能将两个人的爱情搁置。何况她已经欠了白若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