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浅听着朱雅的话,抬起低垂的头,呆呆的楞在那里……
“我爸妈……爸妈死了……怎么……怎么会。”秦栀浅颤抖的声音中满是痛苦。
可整个人却平静的诡异,似一个没有情感的布娃娃。
“我爸妈是怎么死的……”朱雅本在崩溃的大哭,可听着自己小姐平静有力的询问,硬生生的强行冷静下来。
“老爷公司破产,债主上门要债,要老爷拿你跟夫人……拿你跟夫人抵债,老爷……老爷急的病发……就……就走了。”
“夫人怕被人侮辱守不住清白,就从公司楼顶跳……跳下来了。”
朱雅忍着哭腔将秦父秦母的死尽数讲的清楚些。
而她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敲在了秦栀浅的心尖上。
“凤屿呢,他去哪了……”秦栀浅忍着心口的阵阵顿疼又问道。
“白少爷他半月前就不见了,白欣欣说,他去帮何先生谈合作了。”朱雅自家小姐平静的模样,一股脑将秦栀浅问的全说了。
秦栀浅听完,却是诡异的笑了……
“哈哈……何奕笙,呵~你是真的想让我死,哈哈……”秦栀浅眼中蓄积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知道白欣欣对朱雅说的用意,无非就是想让她痛苦。可空穴来风的故事她懂。
秦栀浅想起这半月来所遭受的一切,心中对何奕笙存在的那点点爱渐渐消失……
半月来每日所受的鞭打、羞辱、喂养蛇堆,父母的死浮现脑海。她的爱意已全化作了恨。她对他彻底的失望了。
他最好让她灰飞烟灭,否则,她会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她承认她疯了。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爱的有多深。
在被鞭打的时候,她一直怀揣着希望,但她太过自负,对他太过信任。以为只要相信,误会就会解除。她知道自己还是爱着他的。
在被饿了六天七夜逼着钻乞丐跨,被羞辱这跪在地上苟食的时候,她还是坚持着对他的爱。
等她意识到只是想折磨她,为的是让白欣欣开心的时候……
她被满身鞭打,鲜血淋漓的扔在蛇堆中,喂养那些被扒了一半牙的蛇。
那天,她清楚的知道他在暗处看着,因为她看到了白欣欣——他们就在密室大门那里遥遥的看着白欣欣的脸上满是笑意。
她忍着全身上下一阵阵啃咬的钝痛,想要爬向他,想问他明明知道自己最怕蛇,为什么还要把她让蛇堆。
很奇怪,她明明怕蛇怕的要死,平时连“蛇”这个字都不愿意听到。可此时,她却是只想看到他。
她使劲的网大门爬去,白欣欣却突然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眼睛死死盯着他所在的方向。
可白欣欣的一句“浅浅这样子看着我好恐怖,她的眼睛……”
没错,就是这句没说完的话,他毫不犹豫的就让那些刽子手挖了她的眼……
而那时候的她,却还对他有爱,不管后来的十几天经历怎样的折磨,她还是爱着他……
当时,白欣欣求了何奕笙给她送药,她知道白欣欣不会如此好心,她是想间接的告诉自己,现在所受的折磨是因为她。
只是因为白欣欣从阳台摔下去,身上划了伤痕,她被他扔到蛇堆,整个身躯皆被啃咬……
只是因为白欣欣差点瞎了眼睛,他便让人挖了她的双眼……
而现在,因为白欣欣的父母被自家抄了鱿鱼,他便让她家破人亡……
原来一直都是她会错了意,以为他们之间是互相喜欢的。
哈哈哈……
秦栀浅边流泪边大笑,朱雅在旁边看的着急,也跟着一起流泪哭泣。
她抬手捂紧心口,呕出一口鲜血,随即失去知觉。
小姐……小姐……来人啊……救命啊”朱雅惊慌失措的接住倒下的秦栀浅,随后大声的超门外呼救……
而此时的书房中,白凤屿扔下手中的文件夹,气愤的坐在皮椅上。
“哥,我都说了你是误会大嫂的你还不信,你自己看看,这是我这半个月没日没夜查到的。”
白凤屿虽生气,但是还是语气中的骄傲一点也不掩饰……
“现在你和嫂子的婚礼是不是可以正常举行了,我可是期待了好久了,嫂子那么好的人你就应该取回家放着,要不然……”
“夏栀……”
白凤屿尚未说完的话被何奕笙打断。他眼中闪过无奈。
“夏栀怎么了?哥你认识?说事实啊,嫂子真是奇怪,每个月都要以夏栀的名义寄出一封信。”
“是吗!那你查到是寄给谁的吗,嗯?”
白凤屿面对何奕笙此时的灵魂拷问,不得不端直身体,拉起严肃的脸。
“奇怪的就在这里,这些信寄出后查不到签收点,你说怪不怪……”白凤屿说到这里故卖关子的停了下来。瞅了自家大哥一眼,见他一张严肃的俊脸沉思,便无趣的把未了的话接了下去。
“据我所知啊,寄出点是个大院,这些信是寄给大院以前的邻居的,而这个所谓的邻居,我没查到。”
白凤屿说完这里,眼中划过一抹失落。
“查不到正常,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何奕笙见白凤屿一脸失落,便又继续问了下去。
白凤屿听此,一脸神秘的凑到何奕笙身旁,轻声缓缓道。
“我还查到了这个大院房产证上明明是嫂子的名字,可周围的人却都说这院是白欣欣的。”
何奕笙脑海中划过他去大院时,面饼摊大娘说得话。
“这大院已经十多年没人居住了,当时主人家走的时候,那小女娃还受了伤,不过万幸的是,伤着的是背。”
“不过那女娃一家走了的第二天,白家就住了进来,说是暂住,这谁知道是个什么事儿呢。”
何奕笙轻敲着檀木桌面,捋了捋白凤屿给的信息。猛的站了起来,抬步便走出来书房。
白凤屿见自家大哥有些凌乱焦急的脚步,眼底闪过欣慰的光,总算不枉费他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为他操劳的一翻心血。
与他的欣慰不同的是,何奕笙现在的心很乱,甚至升起了惧意,如果是他错了,那他跟秦栀浅之间……
他不敢想下去,他真的怕秦栀浅知道后,不会原谅他,他做的那些事……肯定让她失望透了。
他现在只希望,她不是“她”,那样他的心就不至于会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