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叶秋水带着夜梦、叶珏一行人出了东海城,一路向北,走了两日有余,到了虞州附近。一路无话。
过了虞州边界,地势起伏,一座座山峦错落有致。抬眼望去,至高处也不过百丈有余,但棱角分明,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山坳处溪水轻快地流着,给这处别致的地段增添了自然的生机。秋水山庄就坐落在这里。
夜梦看着这处世外桃源般的景色,心中不禁感叹,“师伯还真是会选地方啊!”
此时日色正浓,可走在这通往秋水山庄的小路上并未感到一丝燥热,众人抓紧行程,很快就到了秋水山庄。
叶秋水安排了夜梦的住处便吩咐下人去准备午膳,三人在庄中一处凉亭坐下。
“阿梦、阿珏你们二人竟然决定一起调查沈府一案,可有什么方向么?”叶秋水回到家中仿佛放下了许多的戒备,连语气都变得平易近人了起来。
“我之前看到江湖榜上出现了梦兄的名字后便一直差人暗中跟着梦兄,因为父亲之前多次提及夜刀一派,所以便很是上心。每次梦兄处理了那些打家劫舍之徒后我都去观察了那些人的尸首,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但是能肯定这些人一定出自同一组织。”叶珏回答道。
“何以见得?”叶秋水眉毛一挑。夜梦没有搭话,他做过这些事后并没有想去调查幕后黑手,所以也给不出什么线索。
“他们所用的刀剑都是制式的,也就是官家所用之物。所以我怀疑官家最近可能丢失了一批刀剑,而偷了刀剑的人应该就是行凶之人。”叶珏本来想说会不会是官家斗争请的江湖人士,但是除了沈家之外,剩下三十余起命案却没有与官府、朝堂挂钩之人。
“嗯……”叶秋水沉吟了一下,“这的确算是一个调查的方向,但是官府是否丢了一批兵器,或者说这批兵器去向我们该如何调查呢?”
“父亲放心,我这些年在各地行走,认识了不少富家公子,可以试试从他们的口中套取些信息出来。”叶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叶秋水自己也有不少官家的人脉,但是也想看看自己儿子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听到了这个回答后也很是欣慰。“阿珏啊,记住,与官家打交道一定要小心,一定不可僭越。阿梦,这件事你们兄弟俩一起去办吧!两人相互扶持,我也放心一些。”
“没问题,师叔。”夜梦应道,他的确想为这事出力。
“你们两个记着,找到线索后不要轻举妄动,立刻回山庄报信,此事牵扯一定不小,等天下第一大比之后我们再深入调查。”叶秋水叮嘱了一句,“好了,你们兄弟俩再商量商量需要注意的事吧。”
“好的,父亲(师叔)!”
等到叶秋水走远了,叶珏面露惭色看着夜梦,“梦兄,那件事,谢谢替我瞒下来,不然肯定被我父亲责罚了。”
夜梦自然明白他说的是辱及他师傅的事,微微一笑,“你我已经结拜为兄弟,当初的事也是无心之言,不必挂在心上。现在我们要想的是如何去调查这灭门一事。你之前说结识了不少的富家公子,可有问询的人选?”
“我刚刚已经想过了,户部尚书家的公子何宏忠与我相熟,不如去问问他可有什么线索。”叶珏考虑了一下。
“甚好,沈家姥爷本就是户部的红人,他家出了事,户部尚书一定有所了解。珏弟,这何宏忠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可知道?”夜梦问道。
“户部尚书府自然是在大夏的国都,这何宏忠平时除了爱听听小曲外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我想咱们直接去夏都的锦绣楼应该就能见到他。”叶珏笑了笑。
“这户部尚书家的公子竟然如此不成器?”夜梦皱起了眉头,“珏弟竟然和这种人交好。”
“梦兄过于直了,这户部尚书公子自然不可能是这种孟浪之徒,此人文韬武略都很是精通,只不过身处那种位置,故意做出来让人看的。我也是偶然一次和这何宏忠交手了一次才了解到的。”叶珏解释道。
“是为兄过于片面了,没想到这朝堂之人两幅面孔竟如此不一样。”夜梦惭愧道,他出入江湖,经验上比叶珏可不是少了一星半点。
“哈哈,梦兄不必惭愧,小弟出入江湖之时比梦兄不堪的多呢!”叶珏安慰了一下夜梦,“那我们就明日启程去夏都,会一会这何公子。”
“好!”夜梦应了下来。
用过午膳后,叶秋水回房休息了,夜梦有些奇怪地问叶珏,“珏弟,怎不见师叔母?”
叶珏脸色一暗,“母亲于两年前就驾鹤西去了……”
“怎会如此?”夜梦一惊。
“母亲名为玉琼玲,是琼瑶阁首席弟子,两年前在前去参加琼瑶阁阁主寿辰,被人半路伏击,不幸身亡……”叶珏说着眼睛已经通红了,“这两年我父子二人一直在追查幕后真凶,却一无所获。在外人看来,我秋水山庄是这江湖上第一门派,武林中和和睦睦,可谁又知道现如今有很多人都在图谋不轨,这也是我们对这次灭门案格外关注地原因。总有一天,我要这些人付出应有地代价!”
夜梦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秋水山庄看上去与世无争,默默为江湖地和平付出着,没想到自己却经历了这么多惨案。他看向叶珏,“珏弟,我跟你一起,扫除这江湖上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