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云朵使劲一抽手,“不用你管。”
“啪!”一声清脆,欧阳云朵和陈宇恒都蒙了。
陈宇恒右脸火辣辣的,有些委屈,“云儿,你——我就是想看看你的伤。你怎么还打人。”
欧阳云朵心内有些歉疚,没想打他的,但谁让他抓那么紧,手用力太猛,不小心就扇到右脸了。
“该!”欧阳云朵嗔道,“叫你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怎么样,吃饱了吗!”
陈宇恒委屈道:“我发誓,我向来专吃碗里的,锅里的不瞧。因为我试过,在锅里吃饭不得劲。”
欧阳云朵气的哭笑不得,瞪眼道:“你——陈宇恒你再给我装糊涂试试!”
陈宇恒又去拉她的手,“我先给你看看伤,别的事一会再说。”
欧阳云朵背手躲过,“我没受伤。一刻不闲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渣。”
陈宇恒不服气了,“我哪里渣了,这梅清闲挑拨我们的关系,一会我打死他!”
欧阳云朵冷笑,“你不用乱怀疑人,梅清闲也没那么坏。反而是你,貌似一身正气实则内里混邪,我真是错看了你了。”
陈宇恒听完,突然觉得好委屈,特别是说这话的还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因为,自己就算移情别恋,但确实没有脚踏两只船,他只是还没找到合适机会跟小青梅说清楚。而且自己心里也愧疚不安的,怎么就混邪,就错看了呢。他有些恼火道:“欧阳云朵!你把这些话给我收回去!我不接受。”
欧阳云朵一时痛快,说完后也觉得说重了,“那你给我解释解释小青梅怎么回事?”
陈宇恒一听,心下明了,听她方才怪里怪气,就知道可能与小青梅有关。但他又不敢由他直接挑明,生怕欧阳云朵多想,从而导致跟她的关系还未彻底稳定就先掰了。他扪心自问,因为太在意他了,他想了无数次想跟她明言,每到鼓足勇气要说的时候,却又患得患失的不敢说出口。还好,现在欧阳云朵点明了,他就可以给她说个明白了。
“好。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欧阳云朵往旁边一坐,“讲吧。”
陈宇恒贴着她坐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慢慢讲道:“小青梅是我邻家的妹妹,也是沈伯伯的继女。从我八岁跟母亲到了火州的东郊小镇,我们两家就一直交好。所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跟沈伯伯练功。我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就是小青梅,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知道我对小青梅只是兄妹之情,对你——”陈宇恒偷偷瞟了欧阳云朵一眼,低下头,“才是喜欢。”
欧阳云朵心内一动,“那你怎么对沈伯伯讲的?”
陈宇恒笑道:“你偷听我跟沈伯伯的谈话。”
欧阳云朵脸一红,“我不过偶尔听到的。”是梅清闲拉她闲逛,她才偶然听到的,不过小女孩心性,沉不住气。特别是猛地听到陈宇恒小小年纪竟还有别的感情。所以她自己不等听完,一生气就跑了。
陈宇恒笑了,“既然听了我们谈话,就应该知道沈伯伯的态度。”
欧阳云朵背过身去,“谁稀罕知道。”
陈宇恒方才已经抱过一次欧阳云朵了,所以,他试着环了她的腰,温柔道:“沈伯伯要我从心,而我的心在你这里。”
欧阳云朵心里的结解开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她佯怒道:“谁知道你以后再遇到别的女孩,会不会也从心去了。”自古可不见旧人哭啊。
陈宇恒亲昵道:“不会。你放心。”
欧阳云朵推开他的怀抱,“万一她找你呢?”
陈宇恒坚定道:“你放心,等回火洲,我就亲自登门说清楚,不会拖泥带水,误人青春的。”毕竟是自己先“跑路”,已经心存歉疚了。
欧阳云朵抿着嘴,带着三分俏扫了他一眼,“你最好说话算话。”
陈宇恒一顿点头,“我要是敢犯浑,你随便处置。”
欧阳云朵轻点他额头,“好,我记住了。”
陈宇恒被她一点,一阵幸福的眩晕,笑的像个傻子。
既然说开了,陈宇恒和欧阳云朵手拉手准备往回走。才走了几步,突然陈宇恒站定,喝道:“谁在下面,出来!”
一阵静寂。
陈宇恒站在小峭壁边缘往下一看,有一人挂在悬崖突出的冰凌上。这会儿听到自己呵斥,正噤若寒蝉,一声不吭。
欧阳云朵提议,“我们下去看看吧。”
陈宇恒点头。他俩飞身而下,挂着的人见他俩下来了,略有些惊恐,不住的挣扎着。
欧阳云朵定睛一看,忍不住笑出声,“顾如意!”
顾如意也认出了欧阳云朵和陈宇恒,挣扎的更厉害了。冤家路窄啊。
“你为何在此?”陈宇恒问的很不客气。不知他们的谈话被他听去多少。
顾如意一听此言,气打心头来,“你还好意思问!我来此寻宝的。谁知你们跑过来,我一害怕就溜下来了。赶紧放我下来,这笔账咱们一笔勾销。”
陈宇恒见他一副盛气凌人样子,抱肘笑道:“如果不是做下亏心事,你怕什么呢。”
顾如意反驳道:“我行的正,走的直。我——我什么都不怕。”
欧阳云朵接话,“哦。行得正,走得直,然后就去做了劫匪的狗头军师。这路可真直溜啊。”
顾如意坚持道:“我是被迫的!而且如果不是我主张暗夜偷袭,以你们的实力,半数人马早成了刀下鬼了。你看看你们现在,也不过折损了一些财物,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你们不得感谢我?”说着又挣扎了一下,“快放我下来,你们就这样对待恩人的吗?”
欧阳云朵笑着对陈宇恒道:“羲阳哥哥,你说这算不算是强盗逻辑呢。”
陈宇恒笑道:“狗头军师肯定认为盗亦有道这个词更贴近。”
顾如意赞同道:“就是盗亦有道。而且如果不是我放了一颗蓝色信号弹,白珞怎么会来,你们怎么那么容易脱险。说到底,还是我帮了你们。”顾如意越说越得意。
陈宇恒和欧阳云朵对视一眼,原来如此。“那你为何尾随我们来此?”欧阳云朵继续问。
“赶巧了,我刚到这儿就看见你们跟傀儡在斗法,天黑了,我怕傀儡再出来,想着人多安全点,就——就悄悄跟在你们身后进了这个山洞。”
陈宇恒转头询问欧阳云朵的意见,欧阳云朵点点头,陈宇恒指间白光闪过,顾如意以为他要作法,谁知陈宇恒一把抽出环首刀,只听“啊——”的惊吓声混着一声清脆的“铿”音,顾如意“啪”的掉在了地上。更悲催的是被环首刀铲断的冰块也随后“砰”的落在他头上。顾如意被摔的麻木,头上又挨了一记冰棒,“啊”都喊不出了,只勉强闷哼了一声。
陈宇恒拉了欧阳云朵的手,温柔道:“走吧。”欧阳云朵开心的点点头,并肩走了。
顾如意缓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这一会功夫,惊吓、无恙、四肢和脑袋酸痛并来,他朝着陈宇恒的背影,怒冲冲道:“陈宇恒,他们没说错,你就是个人渣!”
正笑的心满意足的陈宇恒突然定住了脚步!居然叫自己人渣!他到底暗戳戳的听了多少对话?自己救了他他居然还骂我!陈宇恒感觉是可忍孰不可忍。一个两个都叫自己人渣!这还得了。
他猛地朝顾如意冲去。顾如意本想过过嘴瘾的,谁知道陈宇恒冲到自己面前,一把揪起领子,砰砰就开打了。
“陈宇恒,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
“救命!打人了!救命!”
“再喊我打死你。”
“不喊,不喊。救命啊!”
冯诚中在附近找陈宇恒,心想着这一会功夫到哪儿晃悠去了。突然听到这边响动,忙赶过来。却见陈恒宇骑在顾如意身上,一手攥着顾如意反剪的双手,一手锤他,“叫你嘴上没有把门的。还敢不敢骂人!”
“不了,不了,再说也不是我先说的,我就是摔疼了重复了一下。”
陈宇恒气的咬牙,“不管谁说,我都饶不了他!”
“阿恒,你在干什么?”
陈宇恒一见冯诚中来了,委屈巴巴,“阿诚。”
冯诚中无奈的看着旁边看热闹的欧阳云朵,“你也不知道劝劝架。”
欧阳云朵嘟嘴,“羲阳哥哥又没吃亏。”吃亏的是已经鼻青脸肿的顾如意。
冯诚中想笑又不敢,冷着脸去拉陈宇恒起身,“顾公子,虽然阿恒打了你是他不对,但日后烦请注意言辞。”毕竟,我每次也不能来的这么及时。
顾如意身上一松,忙翻身坐起,摆手道:“日后可不敢惹他了。明明打了人,好像比我还委屈似的。哼!”
“你——”冯诚中忙一把抱住抬脚往前就踢的陈宇恒,“阿恒。”
陈宇恒噘着嘴,指着吓得后仰的顾如意,“你看看他!”
冯诚中道:“顾公子,莫要再吃这张嘴的亏。”
顾如意从来没见手脚如此麻溜的人,那条腿真的“哐”就踢到了眼前。他默默摸了摸生疼的腮帮,突然想起在长安的安逸,自己是疯了吗,跑来这里。